“現代黑俠。”
“從來沒有見過那麼酷。”
等等。
說的自然是昨晚葉魅英雄救美的事情,描述得倒是比較接近現實,不過因爲這種論壇誇大事實是慣例,所以也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回帖都沒有幾條,很快就淹沒在了衆多校花校草的主題當中。
當中有一條主題也很紅火,是關於雷蕾被提名系花,且成爲葉魅禁臠的帖子,跟帖的自然是大罵特罵,反正id也查不着,而且葉魅就算能代表法,也是法不責衆,何況他還代表不了什麼。
雷蕾此時也看到了這條帖子,而且已不是第一次點進去看。
這條帖子已經掛在首頁好幾天,雖然雷蕾一再的用大號否認,但很多人都說親眼看到兩人在一起親密的樣子,加上更多人跟帖說見到每一次葉魅上課都是坐在雷蕾的旁邊,所以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相信羣衆,而忽略了當事人。
這倒是一個可笑的事實,大概這也是娛樂圈的一個縮影吧。
雖然對葉魅非要讓她同桌而致使大家誤會有些無奈和不爽,但見到大家對葉魅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回帖,卻也有些暗暗的不舒服。她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若是在以前,對這類人她除了害怕就是想着千萬不要和他們有什麼瓜葛,只是想不到現在竟然和葉魅傳起了緋聞。
就在她有些心思百轉之際,葉魅的電話打了進來,告訴她要去上課,幫他佔個坐。
今天的是大課,也就是到一個大教室和一大堆的其他班同學一起上的課。這種課一般屬於選修,但也有例外,這節就是整個年級乃至學校都必修的一科,而且也是出勤率最高的一刻,因爲上課的是寧海大學第一冷血名捕政教處主任古柄構。
整個階梯教室坐了大概四個班兩百多名學生,也算是頗爲壯觀,葉魅到的時候已經準備上課,剩下的空位廖廖無幾。
葉魅掃了一眼看到雷蕾所在,剛想擡步向那邊走,卻發現她的旁邊原本應該是佔給自己坐的位置已經坐了一個人,他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總算是來了。
他故意要求雷蕾每次上課幫他佔座,目的就是要別人誤會,然後引起肖飛的注意,因爲從記憶中他早就知道,肖飛一直在打雷蕾的主意。
簡單的說,肖飛其實就是另外一個葉魅,當然,是以前的葉魅,家裡飛雲集團是省裡排名前三的財團,和葉魅家的葉氏集團一直都是死對頭,兩邊的業務幾乎全部都有交集,也都有政府的背景,所以葉魅和肖飛在學校的關係,就正好是兩個企業之間關係的縮影互相敵對,又互相顧忌。
因此,一向以來兩人都是暗鬥,也勉強可以算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葉魅連續惹事,加上飛雲集團後面的支持者市長馬寧春據說搭上了省政協主席李浩卓的關係,水漲船高下,飛雲集團的實力似乎隱隱有了蓋過葉氏的勢頭,肖飛的心自然也開始飛揚起來,前一段時間更是頻頻出現和葉魅這邊的利益衝突。
但葉魅這次利用雷蕾引出肖飛,卻並不是爲了意氣之爭,而是爲了狠狠打壓他們的氣焰。
寧海大學是省立全國都有名的名牌大學,卻因爲葉魅和肖飛兩個老鼠屎給攪渾,何其悲哀。除去這個方面不說,這兩個人渣也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敗壞了多少女孩的清白,現在葉魅的靈魂已經被他打散,沒了後患,只要能將肖飛壓住,至少他做起壞事不會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
這就是葉魅的真正目的。
眼下那個坐在雷蕾旁邊的人當然不是肖飛,肖飛和他不同系,自然不會有上課的交集,這個人只是他的一個死黨,叫做吳天,也可以說是頭號小弟,就像馮建之於葉魅。
和馮建不同的是,這個吳天是真的很能打架,塊頭又大。
顯然,葉魅和肖飛的關係很多人都知道,看到葉魅進來,整個教室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凝滯。
“雷蕾,這小子是自己硬要坐這裡,還是你忘記佔位置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雷蕾的身上,雷蕾卻死命的垂着頭,臉色有些蒼白,好半天才用猶如蚊蟲般的聲音道:“我佔了位置的,但是他,他硬要坐過來”
葉魅這纔看向吳天。
吳天其實在葉魅走過來的時候,就想說兩句挑釁的話了,但此時的葉魅腰桿挺得猶如標槍一般,肩膀似乎也比以前開闊了不少,尤其在一身沒見他穿過高檔衣服映襯下顯得精神奕奕,原本酒色過度的渙散眼神變得深邃而清亮,望過來的時候竟然有刀鋒割體的感覺,讓他到了喉嚨的話硬是說不出半個字來,直到葉魅問完了話看過來。
他努力裝作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嘴角盡力想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失敗之後想起肖飛之前的吩咐,正想囂張的說兩句話威風一把,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向有起衝突,只會呼朋喚友拉人壯聲勢的葉魅竟然二話不說就猛然揪住他的頭髮,用他的臉對着桌面就狠狠的磕了下去。
附近幾個女生包括雷蕾都尖叫着站起,在吳天鼻血長流中,葉魅又提着他的領子,從位置上拖出來一甩,他的身子砸到前面兩排的桌子,發出一片碰撞的聲音,就像在湖心投了一個石子,驚叫和慌亂以吳天砸到的桌子處向四周擴散,很多人都站了起來,雖然旁邊很多男生,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止。
吳天本就是好勇鬥狠的人,被弄了這兩下,雖然臉上身上多處火辣辣的疼,但還是爬了起來,吐了一口帶着淤血的口水,就向葉魅撲過去。
這種流氓式的打架方法葉魅是見得多了,都是靠着一股子狠勁,又是瞪眼又是喊叫的,若是打羣架,這種方法很多時候還真能起到一點作用,但碰到懂行的,只要不被那種虛張的聲勢嚇住,要對付這些根本沒有招式的招式,簡直易如反掌。
葉魅只不過側移開一步,腳下隨便一勾,吳天高大的身子就失去平衡砸到了水泥地板上,估計門牙都被磕掉了,滿嘴的鮮血。
此時一聲怒喝從講臺方向傳來,原來是古柄構到了。
古柄構作爲政教處主任,處罰了不知道多少學生,滿手的“血腥”,就算葉魅這類學生輕易都不敢惹他,遠遠見到都是繞開來走,現在一聲大喝,很多驚惶的同學都安心下來,顯見其威力的驚人。
葉魅停下手轉過身,古柄構指着他怒道:“無法無天,竟然在課堂上就打架,很好,你們乾脆過來和我這把老骨頭較量一下吧。”
葉魅完全沒有被他的氣勢嚇住,臉上神色不變,看着古柄構認真的道:“古老師,現在請讓我處理完這事,下課後我會給你一個解釋,只要你覺得不滿意,我任憑處罰”
古柄構窒了窒,這還是第一次有學生敢以一個平等的姿態像談交易一樣和他說話,而且這番話不僅給了他臺階下,也算是變相的服軟,但交易的籌碼就是現在他要袖手旁觀,權衡之下當然是答應划算,但是第一次,他出現了猶豫。
葉魅卻不想給他猶豫的時間,說了一句:“當你默認了。”就轉回去走向正在努力爬起來的吳天。
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讓他又倒到地上,然後彎下腰拿起他的一條手臂,猛然就向着關節相反方向拗下去,旁邊好幾個女生都用手捂住了臉不敢看,驚叫聲中,咔嚓一聲,那手臂就軟趴趴的變成了兩截。
吳天在地上疼得慘呼連天,古柄構臉上陰沉得可怕,他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邊緣。葉魅卻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單手提着吳天的領子,像拖一條死狗一樣,一路將他拖到門外,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一處花圃處,拍了拍手就走了回來,對古柄構道:“好了,古老師可以開始上課了。”
古柄構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遇上這種事,爲了掩飾他此時的無措,只好真的開始講課,但卻狀況頻發,很多處都講錯。好在下面的學生還在被剛纔的一幕震撼着,同樣無心聽課,也不會有人去糾正他給他難堪。
葉魅坐到雷蕾的旁邊,感覺到她身子抖得厲害,不由笑了一聲輕聲道:“腦袋都快鑽你胸部裡面去了。”
他一開口,雷蕾身子就明顯的顫了一下,葉魅知道她怕得厲害,也不再說什麼,拿出課本隨意的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