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失望。”竹意聽赤嘴翁說比試中只會挑一部分人,另一部分則是從比試前來血霧殿的修真者中挑選出來的後,不知對比試摩拳擦掌的修真者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而且照赤嘴翁的意思,比試中看的並不是修爲,而是人品,爲了名額而參與比試的能有人獲得名額就該偷笑了。
“要是這麼簡單,我直接找散仙不久行了,還這麼折騰幹什麼?”赤嘴翁只是淡淡地回答,對竹意所說的修真者沒半分同情,所有人的機會是一樣的,沒被他看上的只能說那些人的條件太差,那麼多修真者中只挑十個人,哪一個都要是頂尖的。
“我們這次來只是看看,沒想到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穫。”竹意若有所思地說道,看着墨始,“我們倒是沒想過進入血霧殿,不過在確定能進入後我們會參加比試的。”竹意不知道赤嘴翁對先前可以進入血霧殿的修真者是怎麼說的,但說出來的話不能輕易收回,食言的是赤嘴翁沒人敢說什麼,但參加比試的人心中肯定會有頗多的猜測。
“只樣正好,否則我還要想辦法說服你參加比試呢。”聽到竹意回答的青年突然鬆了口氣,竹意的淡泊他在幾十年前就見識到了,本來以爲要‘花’好些功夫才能說服他,沒想到在他之前竹意就向他保證會參加比試。
“我本來就要參加的。”墨始倒也清楚竹意的想法,再加上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也沒多大的意外,只是神秘兮兮地看向青年,“有沒有比試的規則,先透‘露’一下。我們好早做準備,也不至於中途被人趕下比試場地。”
“比試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在墨始地驚訝視線中,青年對着墨始‘露’齒一笑,接着又專心喝酒。
“沒有……沒有規則不‘亂’套了?”墨始經過兩百年的歷練比當年沉穩了不少,但在聽了青年的話後還是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亂’套了纔好呢!”青年對墨始的反應置之不理,只是一個勁地喝着杯中的酒。
“如果出現幾個人打一個人的情況也好?”墨始疑‘惑’地問着青年,既然說了比試那麼自然要公平公正,要真沒有規則他會考慮只觀望不參與。
“怎麼不好?如果是那一個人贏了說明這人實力強橫,如果是幾個人贏了說明他們配合到位。”到了青年這個級數。修真者的小打小鬧已經完全看不上眼。結果如何完全不必考慮。
“這……話是這樣沒錯,那如果最後升級成所有參與修真者的打鬥呢?”這點如果不禁止,墨始想象中的戰鬥很可能會出現,“到時候想阻止都有困難,當然你不包括你在內。”從竹意地態度和他站在兩人身後那麼長時間就能看出來。
“那不更好?誰有實力誰在渾水‘摸’魚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青年依舊是同一副表情,淡漠地喝着酒。
聽到青年地回答,墨始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對青年他不知道說什麼了,現在比試在他眼中只是一個騙局,枉費那麼多修真者爲了這個騙局從各自的星域趕過來。墨始心中的想法和青年其實很接近,不過這樣一來就不能帶藍紳和林平澤他們在一旁觀看了,有點小遺憾。
“比試不可能會沒有規則,肯定是現在不方便告訴我們。”竹意猜測,也算是安慰墨始。結合赤嘴翁先前說的,竹意想赤嘴翁是不想給修真者留下隱患,如此爲修真者着想,不會在比試中拿修真者開玩笑。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墨始對青年不瞭解。對血霧殿的瞭解更是貧乏,沒想到在情理之中,聽了竹意話的墨始,一派從容拿起放在他前面的酒杯。
墨始地話讓在悠閒喝酒的青年看了他一眼,之後又把心思放在酒上。
僅僅那麼片刻,竹意就發現赤嘴翁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完全沒停下來的跡象。心中對赤嘴翁的嗜酒肯定了幾分。赤嘴翁只顧着自己喝酒,說完自己的目的後也不再搭理竹意和墨始兩個人。墨始把杯中地酒喝了後就一直靜靜地坐着。
“既然事情已經確定,我們就不打擾前輩喝酒的雅興了。”竹意站起來,向青年一揖,給墨始傳了個音。青年看了他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一口把杯中的酒飲盡。
“你們對血霧殿的內殿不好奇嗎?”青年皺着眉問,他關注了兩人一會兒,發現兩人只是對那八道‘門’好奇卻沒進去瞧瞧、碰碰運氣地打算。
“其他修真者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想進去我不意外,但是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想進去看?”竹意對仙尊這一級別的高手有太多的忌憚,就算他們已經死了也不能確定他們是否還留了一絲神識,仙尊的一絲神識對他這樣的小小修真者來說也是致命的,法寶的‘誘’‘惑’雖大但自己地‘性’命更重要。
“有道理,不像其他地修真者,看到我的告示還以爲我是怕他們把裡面地法寶都拿完了,一個一個爭先恐後地進去,結果出來的人寥寥無幾。”赤嘴翁不怕別人進去,但是自己的好心被人誤解心裡總有些不自在,所以最後只是拿告示來告誡修真者,最後進不進全看個人判斷,他不做任何的干涉。
“你說……你要離開這裡了?”竹意回想了一下三人的對話,突然發現青年其中一句話,疑‘惑’地問,“要回仙界了嗎?”
“類似。”赤嘴翁沉默了一會兒回答,在他心目中修真者大多數都是不知道神界存在的,只有飛昇到仙界後纔有可能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你們從這裡出去後往左轉就能回到大殿了。”青年手一揮,關上的‘門’再度被打開,但他並沒有站起來送兩人離開的跡象。
“告辭。”竹意和墨始兩人先後離開,青年看着已經安靜下來的石屋,暗歎了聲,又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師父,那人把修真者玩‘弄’於鼓掌之間,不會是魔界的人吧?”兩人離開後,墨始給竹意傳音,說着自己對青年的看法。
“不是,那人的本體是一隻赤嘴翁,一直以來都呆在血霧殿中,這次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竹意接到墨始的傳音後,馬上回答,他擰着的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份嚴肅。
“師父要是知道就不是師父了,也不會叫那人前輩。”墨始問過竹意兩百年來的經歷,可惜竹意只是有“很好”一句帶過,以後再也沒說起過。墨始曾經猜測師父遇到了危險,以至於那麼多年來實力一直停留在當年的水平。
“的確。”竹意自嘲,他現在的渡劫初期的實力,只要天分稍微高一些,師‘門’再多賜些丹‘藥’,普通修真者就可以在三百年內達到。一直以來他都以自己不高的天分而達到了所有修真者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而自豪着,短短兩百年他的這份驕傲便隨着時間的流逝消耗地半點不剩。
“師父……”墨始擔心地看着竹意,在他的臉上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落寞的表情,就是遇到了再大的打擊,也不應該用這樣的表情來面對。
“放心吧,我沒事的,只不過有些感慨。”墨始擔心的神情讓竹意不自覺地收起了自嘲的表情,“看到你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我,高興的同時也伴隨着一份落寞。”
“師父不是在嫉妒我吧,嫉妒我這麼快就超過了師父?”墨始聽了竹意的話,臉上多了一份得意,“要是嫉妒就直說嘛,我可以等師父超過我了再努力修煉的。”墨始認真地說。
“臭小子,得意什麼?”竹意一個爆慄打在墨始頭上,哭笑不得地道。
“我以爲師父嫉妒嘛,如果師父嫉妒的話我看在師父是我師父的份上,可以等您老人家一下!”墨始說話的時候已經退開很遠,防止竹意再在他頭上隨意敲,“我沒得意啊,只是很希望師父不要落後我太遠。”
“還說沒得意!”竹意作勢伸手又要往墨始的頭上敲去,往墨始閃避的方向瞬移,心滿意足在墨始頭上又敲了個爆慄。
“師父,你太卑鄙了,居然用瞬移!”論身手墨始絕對要在竹意之上,但沒想到竹意會瞬移到他閃避的途中,就這麼回兒功夫,墨始又被竹意敲到了。不過看着師父越敲越‘精’神,就是讓他敲再多下他也願意。
“臭小子,有這麼說師父的嗎?簡直是大逆不道!”竹意笑罵着,又一次瞬移到墨始的身邊,不過這次墨始有了準備,在竹意靠近後也馬上瞬移離開,竹意過去只是撲了個空,“知道躲了?聽師父的話站在那裡別動。”
“不動才傻呢!”墨始回了一句,身子靈活地閃避,就是不給竹意敲到的機會。一時間兩人在長廊上走走停停,等兩人離開的時候,竹意早已忘記自己在血霧殿還有過感慨、落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