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澤踏進傳送陣的時候,還覺得一切都像做夢一樣,有下一刻一覺醒來他還在駐地,不過是打了個盹的錯覺,隨着傳送陣的開啓,眼前交織着的絢麗光芒更是加深了他的認識,這一切都是夢。
四人中除了林平澤,藍紳從小在凡間界長大,到了十多歲才被收入紫鳳閣,和從小就在紫鳳閣長大的同門不同,他從沒到過紫鳳閣的師門,一直都呆在駐地很少離開。更沒有見過傳送陣,藍紳是四人中最興奮的。
草草也是第一次傳送,但他和藍紳又表現的不同,草草臉上是滿滿的好奇,不住地東張西望。
竹意在傳送前保護好林平澤,光華一閃,他們已經離開了明源星到了紅色星域的最繁華的星球上,這顆被稱爲嵐凰星的星球,被城市和傳送陣分爲兩部分。
竹意幾人從傳送中出來,就看到等候傳送和被傳送過來的人密密麻麻的一片,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傳送陣整齊地排列在空地上,時不時亮起藍白色的光芒。
人一多,整個嵐凰星上的大小衝突就多了起來,還好嵐凰星是作爲星際傳送而存在的星球,除了一些門派並沒有凡人的存在,最大限度的降低了傷亡。
這幾日竹意幾人在嵐凰星稍做停留,每天都會遇到修真者之間的戰鬥,不過傳送的門檻高,不到元嬰期的又有長輩護着,除非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然路人很少受到波及。
嵐凰星的天空中時不時出現各種五顏六色地光芒,剛來的時候或許還覺得新鮮。幾日看下來藍紳早沒了當初的興致,只是無聊地跟在竹意的身邊。
“啊——好無聊啊!”藍紳和竹意、林平澤走在街道上,嵐凰星只有兩個地方禁止修真者戰鬥,其他地方都不受限制。四個人走在街上,因爲嵐凰星是修真者的星球,所以這裡的店鋪出售的都是和修真有關的東西。
“我們可不是來惹是生非地,藍小子你就安分點吧。”林平澤恍惚了兩天終於恢復了正常,已經能和藍紳有說有笑地擡槓了。
“你看我哪裡不安分了。從小到大都沒像現在這麼安分過!”藍紳抗議,走在前面的他轉身和在他身後的林平澤爭論。
“是,你就現在最安分了!”林平澤點頭,看着藍紳的走路方式,又開始唸叨起來,“現在都這樣了,平時你到底多頑劣只有你同門長輩才知道吧。”
“我這樣子怎麼了?”藍紳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疑惑地看着林平澤。他看到林平澤的臉漸漸放大,有什麼衝上喉際。
“小心!”林平澤接住藍紳飛過來的身子。“藍小子你沒事吧?”說着緊張地查看。
“沒……噗——沒事!”藍紳掛在林平澤的身上。對着他的臉噴了一口血,“我……我幫你擦乾淨吧……”說着伸手去擦林平澤那被他噴地一臉是血地臉,但背後傳來的劇痛讓他舉不起手。
“沒事擋什麼路啊,死了活該!”手裡拿個一把扇子,扇尾對外,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動作的年輕男子不屑地看着倒在林平澤懷裡的藍紳,半點都沒有爲自己的行爲反省。
“我們走!”那羣人像是看好戲地在原地站了幾分鐘,看着藍紳口中不停吐着鮮血。看着竹意往藍紳口中塞療傷的丹藥,過足了癮才離開。
毫不在意人羣中的反應,越過蹲在地上手臂上躺着藍紳的林平澤。愉悅地搖着扇子踏着悠閒地步子走過三人身邊。
但下一刻圍觀的羣衆只看到年輕男子化成一道人影,剛開始還非常囂張的送了藍紳一掌地年輕男子吐着血倒飛出去,砸在街道中間,人羣中讓開了一塊地方給他降落。
“碰”地一聲年輕男子掉在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劃出了一小段距離才停在原地。
竹意眼中冒出了濃濃的怒火,剛開始他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草草身上。沒想到有人會在大街上公然發動攻擊。措手不及之下根本就沒辦法幫藍紳擋住攻擊,只能在藍紳受到攻擊後再給他最好的丹藥。
到此若那年輕男子的態度稍微好些。他也不至於會動手傷人,但聽了他的話後竹意一掌就拍在了越過他們正打算離開地年輕男子胸口。
年輕男子地同伴除了去查看年輕男子狀況的女孩,其他人動作統一地圍在竹意周圍,但並不動手,只是和竹意對峙着。
竹意淡淡地看了眼在站在他周圍地年輕人,在原地消失,看着由林平澤攙扶着站起來的藍紳,又掃了眼圍觀的人羣,微一皺眉看向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客棧。
帶着林平澤和藍紳居住在出事地點不遠處的客棧除了想讓藍紳快點恢復外,還有一層意思,剛纔攻擊藍紳的那羣年輕人衣着華麗,手中拿着上好的法寶不知收斂,要不是他們還有實力,怕早給人打劫了去。
當然竹意在意的纔不是幾個小傢伙,而是這些小傢伙背後的人和勢力。竹意在客棧的同時也在等人上來找他麻煩,畢竟他打傷的人看起來是了不得的小傢伙。
果然沒多久,外面原本熱鬧的街道在很短的時間裡安靜了下來,本來坐在客棧中大廳中的客人都一個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整個大廳中只剩下竹意一個人。
客棧的門被踢開,五六個身上散發着強大氣息的人出現在竹意視線中,他們一進來自然就發現了裡面唯一一個還在喝茶的人,對比晚輩交給他們的玉簡,馬上就肯定正悠閒喝茶的人就是今天對他們寶貝侄子下重手的人。
“我這茶都還沒喝完,你們就來了,我該誇你們來得好快嗎?”竹意當即一口喝完杯中的茶,看着向他走過來的五個人,另外一個則守在門口,還給裡面的他們關上門。
“你就是打傷我侄子的修真者?”五人中唯一的女性盯着竹意問,彷彿竹意只要一回答是就會動手,她身邊的另外四人也並未攔着。
“請問你侄子是否是穿着一身白衫,手拿扇子,囂張狂妄,目無尊長的年輕男子?”竹意放下茶杯,再看了一眼問他話的人問。
原先問話的人聽了竹意的話一皺眉,在聽明白竹意話中的意識後更是激動地要衝上去,這次卻被她身邊的人攔下,他們幾人心裡都清楚“囂張狂妄,目無尊長”這幾個字用在他們侄子身上並沒錯,如果就因爲這樣受到懲罰也是應該,但就這樣就退回去太駁他們家族的面子。
“正是,不是何來囂張狂妄,目無尊長一說?”五人中年齡最大的男子回答,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竹意,上下打量。
“你們的侄子你們比我瞭解,我沒什麼需要特別說明,唯一想說的是今天動手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你們侄子怕是要在牀上躺上一陣子了。”竹意剛動手的時候不覺得自己下手重了,但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後還是覺得下手太重,不過還是個小傢伙而已,不該如此和他計較。
“哼,你說的倒好聽!”一甩衣袖,唯一的女子不買竹意的帳,平日裡家族中的長輩都寵着疼着,就怕他有什麼不如意,今天才出門沒多久就收到消息被人打了,要不是對方修爲太高,他們早就動手了。
“……”竹意訕笑,但想到被無故打傷的藍紳,心裡積累起來的那麼點自責統統煙消雲散了,“你們的侄子打傷了我的晚輩,我打傷了你們侄子,很公平。”
“你……”拉住衝動的女子,不讓她把話說話,就把她塞給身邊的人,看着眼前一派輕鬆的竹意道:“如果小侄有什麼衝撞的地方還請見諒。”嘆了口氣,如果真是他侄子先動的手眼前的人就是把他侄子打死了他們沒地方說理去,周圍的人都知道周府少主欺善怕惡,平日裡沒少欺負附近的修真者。
“好說。”看他們的態度變軟,竹意多少猜到他們的侄子平時沒少做類似今天的事情,但今天因爲有他的存在而受到了懲罰,“以我的實力對上你們侄子確實是以大欺小了,這顆丹藥就算是給你們侄子的賠禮吧。”說着竹意把一顆裝在普通瓶子中的丹藥遞給最年長的男子。
“不用如此,確實是小侄有錯在先,受點教訓是應該的。”嘴上說的雖然好聽,但是卻沒有推辭竹意遞過來的丹藥,而且到手後馬上就收集儲物器,深怕竹意反悔。
竹意對此只是笑笑,並沒有多餘的話和動作,但其他四個面對着竹意的人臉色有些不自然,都回避着竹意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