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城市中只有一座大殿,大殿很大,裡面卻很簡單,正中央有一杆紅色的大旗。大旗後面的不遠處有一座半人高,不足十丈寬大的祭臺,祭臺很古老而滄桑,有着一股神秘力量在流動,卻沒有擴散出來。
而在大旗的旁邊,則有一副實體的沙丘地圖,是整個訓練場地形圖。在地圖上的兩端分別立着一座城,一方爲紅色小旗子,一方爲藍色的小旗子,且有三條主路連通着紅藍兩座城。在三條大路上,又分別立着三杆紅色小旗和三杆藍色小旗。其他地方要麼是森林,要麼是山嶺、草原等。
光從外表來看,整個訓練場很真實,並非虛擬。
此外,在地形圖邊緣還放置着六個銅質手環,看起來很普通,沒有生鏽,也不曾散發光芒。還有一道光幕橫鋪在天空中,光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的文字。
秦太真、王烈等六人出現在大殿中,好奇的看着這一切,然後看向了光幕。
本次練兵規則:
“一、六人爲一隊,總計一百六十四隊。本次練兵,實行單場淘汰制,勝者過關,繼續下一場;敗者淘汰,直至決出最強戰隊。”
“二、攻克敵方城池,奪下敵方大旗爲勝,反之,爲敗。”
“三,禁用參與者自身攜帶的任何輔助物品,包括療傷藥、瞬間激發潛力的藥等,兵器除外。”
“四,被擊殺的戰兵,並非真的死亡,可於城內祭臺復活。”
“…………”
“本次練兵,第一場,由各戰隊對決傀儡戰隊,敗者淘汰,勝者過關,準備與其他過關戰隊對決。”
光幕上的規則有很多條,秦太真六個人看的眼睛發直,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感覺很離奇,不過,六人這時候已經完全明白。原來其他人不是死了,而是被分成了若干小隊,而後要互相對決,只要決出最強戰隊,這次練兵就可以結束,否則,將永遠的進行下去。
“呵呵,以後我們就是一個戰隊的人了,需要相互配合,共同努力纔不至於被淘汰。大家先認識一下吧,我叫王烈。”王烈笑着,他本就是個健談的人,是個自來熟,第一個說話了。
知道這次練兵不會有生命之憂,幾人都輕鬆很多,不那麼緊張。
“我叫章嘴,印章的章,嘴巴的嘴。”說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臉憨厚的說道。
“王烈,你莫非是王家的公子?在下曹簾,能結識王公子真是榮幸。”說話之人同樣年輕,二十四五歲,說話客套,他略顯驚訝,對王烈很客氣,看來也是常年混跡顛倒界的老油條了,對顛倒界內的勢力足夠了解,
“曹兄客氣了,我們本是一個戰隊,就是隊友,叫我王烈就行。”王烈笑着回答。
“王兄說的是。”曹簾笑道。
“我沒有名字,從小別人都叫我……二蛋,你們就叫我二蛋吧。”這個兄弟說話有點膽怯,長的比較瘦,年紀也不大,秦太真看了一眼,估計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說完話,他就沉默了。
“二蛋兄弟不必緊張。”王烈和藹的笑着,拍了拍二蛋的肩膀,示意他別怕,大家都是隊友。
“我叫黃華。”聽到這個名字真是覺得好笑,大家都看着那個人,那人頓時臉紅,覺得很不好意,二十多歲,長的眉清目秀,卻很靦腆。
最後輪到秦太真了,除了王烈,其他四人都看着他,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因爲他披着一身老虎皮,身軀看起來和那張老虎皮很不匹配,但給人一種野性。
“秦太真。”
秦太真面容鎮定,神情自然,他話不多,只有這三個字。他們六個都是年輕人,最大的不過二十五六歲,最小的可能就是他和二蛋。他對這些不認識的人不怎麼在意,修爲都不怎麼樣,最高的不過蛻凡十重。
不過,張嘴、草簾、繁華、二蛋,這都什麼名字呀,奇特又搞笑。
“哈哈,這個是我的兄弟,別看他年紀不大,一副從荒山野嶺跑出來的樣子。這次練兵能否一路過關斬將,還要看我兄弟的,我提議讓我兄弟做隊長。”王烈大大咧咧的說道,笑的很爽朗。
“唔,不合適,若是兄弟,王兄比他年長,應該你做隊長,這樣我等纔會信服。”曹簾不太看好秦太真,一個野小子而已,憑什麼做隊長。本來他是要提議自己做隊長的,不過,爲了巴結上王家這棵大樹,他就提議王烈做隊長,賣個人情先。
“我無所謂。”章嘴和黃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過,看他們的眼神,還是覺得曹簾的話更有道理。從年紀和身世來看,王烈都比秦太真這個野小子更合適。
“我,我選秦太真。”二蛋結結巴巴的開口。
除了王烈,剩下的三個人都看向他,問道:“問什麼呀?”
“他……膽子最大。”二蛋說,之前在外面,上千人面對一座大墳不敢動,唯有秦太真拎着鋤頭扒拉就是一下,硬是挖了那大墳,覺得秦太真特別有膽魄。二蛋是個孤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性子耿直,又沒有什麼心機,覺得是怎樣就是怎樣。
“有道理。”章嘴和黃華連連點頭,覺得二蛋說的很不錯,隊長就是要有膽識,有大魄力。
“膽子大,去挖墳好。這裡是練兵場,不是膽子大就行的。”曹簾沒好氣的說道。
“要不,曹簾你做隊長好了,你年紀最大,經驗也多。”章嘴撓撓頭,憨厚的說。
“這樣不好,在這之前你們知道有我這個人麼?王兄是王家子弟,有信譽,大家對他的能力都有信心。”曹簾本想一口就答應了這個隊長,但還是想攀上王家這棵樹,在顛倒界好混,道:“王兄就不要推辭了,你做隊長,我們都信你。”
“你們不知道,秦弟足智多謀,實力強勁,想要勝出,隊長之位非他莫屬。”王烈有點大汗,心中暗自腹誹,要你你們知道我這個兄弟的厲害,估計你們要求着他當隊長。
“不就是蛻凡十重麼,我與王兄同樣是蛻凡十重,就是二蛋都有蛻凡六重的修爲。”曹簾不以爲然的說道,他對王烈說的實力強勁並不認同,同樣的境界,指不定誰輸誰贏呢。更何況是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強。
就爲了一個隊長,五個人在那裡嘰嘰哇哇了老半天都沒結果,秦太真不感興趣,但終究是涉及到了自身,不耐煩的說道:“烈哥,隊長你來當。”
“秦弟,這個不好吧。”王烈有些尷尬,很不要意思。
“沒什麼不好,你合適。這樣也不用再爭了。”秦太真很隨意的說了句,對於隊長什麼的,他完全不放在眼中。因爲,對他來說,勝負不在於隊長,而在自己手中。
“好吧。”秦太真這樣說,王烈只好硬着頭皮接下了這個隊長位子,心中還是蠻忐忑的。雖然出生在顛倒界四大勢力王家,見識了不少領導手段,但畢竟太嫩了,也不曾親自驗證過,他對自己沒信心。
關鍵是,與敵方對陣,最重要的還是實力。
“練兵第一場即將開始,各戰隊做好準備,準備出擊……”
機械般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不帶絲毫感情,六個人立即就崩緊了神經。
對決開始了。
當倒計時最後一秒過後,就看到,有一隊隊小兵有序的走出城池。這些小兵十個爲一小隊,拎着刀劍等兵器,一副勇士的樣子,分別踏入那三條大道,朝着敵方的城池而去。
秦太真六人對視一眼,知道戰鬥要開始,他們莫名的興奮起來,不僅是對戰鬥的渴望,更是對這有趣的對決的期待。
每個人都帶上了一個銅質手環,按照光幕上的說明,這個手環雖然不具備攻擊力,卻擁有很多其他功效,可以確定隊友的方位以及通訊交流等。
走出城池,遠遠的就看到自己這方的小兵和敵方的小兵廝殺起來了。
“我走中間這條路。”秦太真根本不解釋,跟着一隊小兵前進。
“應該是隊長在中間吧。”幾個人質疑,雖然身爲散修,一切由自己做主,但凡人界的軍隊裡的規矩還是知道的,隊長最大,誰來中,至少也要隊長來決定。
但這個身披老虎皮,被稱爲倒黴孩子的傢伙居然要中,除了王烈,剩下四個隊友都表現出不滿了。
練兵場的規則衆人都已經銘記於心。想要攻破敵方的城池,首先要做的就是一個個的擊破敵方大道上的防禦堡壘,要不然,連靠近敵方城池的機會都很少。
而中路是一條筆直的大道,距離最短,上路和下路則有彎道,距離較遠。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擊破敵城,從中路開始是最好的。
因此,中路,是三條路中最關鍵的一條路,這點,六個人都心知肚明,也是如此,本就對秦太真有所質疑的四個隊友很不滿意。這麼重要的中路,他們不放心交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是啊。”曹簾表示不贊同。
“秦弟中單,最好不過。”王烈則是舉雙手贊同,六個人裡面,秦太真是最強大的,只有他知道,哪怕他們五個一起上,在秦太真手裡也佔不到便宜。
“只要你們不被打爆,等着躺贏吧。”秦太真賴得與人嘰嘰哇哇,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座防禦堡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