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春日,微風輕撫,鳥兒齊鳴好不愜意,只見兩個女子各坐在圓椅一旁,各忙各的。自從撫琴使杜芸手指受傷,允嫣不再強加她學習,這不終日就見她手捧一本詩詞歌賦搖頭晃腦的讀着。
“小姐,繼續!”允嫣專注在自己的畫上,耳朵卻在監視杜芸的朗詩。
“不帶這樣的,允嫣姐姐你專心做你的事還能聽到芸兒有沒有唸詩啊。”杜芸被允嫣的提醒小小一惱,放下手中的詩詞扔至一旁。
“小姐,撒嬌是沒有用的,奴婢已經不再讓你撫琴了不是?”放下手中的畫筆,擡首看着杜芸。
“可是,可是這些好多,人家要背到什麼時候啊。”語氣不滿的杜芸嘟着嘴巴抗議,小手卻不由自主的又重新拿回書本看着。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姐又何必如此焦急?慢慢來纔是對的,但是就是不能產生厭煩之情,小姐可明白?”好笑的看向拿回書本的杜芸,搖搖頭。
“芸兒明白,但是芸兒看的眼睛好累啊,芸兒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呢?”一招不行再來一招,就不信允嫣不吃招。
“好吧,那就休息一下,待會繼續看。今日如若這頁上的詩詞記不住,那以後小姐就沒有休息之時,可好?”擡頭向天看看時辰確實有點太久了,但是不能縱容這樣,否則以後就是驕縱。
“好嘛,好嘛。允嫣姐姐最小氣了。”杜芸一邊得意一邊喃喃自語走到允嫣旁,“哇!好美啊,允嫣姐姐這畫好美啊。”驚喜的看向允嫣剛纔作的畫,畫裡很簡單,都有黑紅勾勒,黑色的山林紅色的景物,霎是乾淨利落。
“小姐喜歡?”語帶誘拐之意的允嫣向着杜芸開口道。
“嗯,芸兒好喜歡好喜歡啊,允嫣姐姐要送給芸兒嗎?”期待啊~
“小姐如若喜歡,自然可以送給小姐。”看着興奮的杜芸,輕輕一笑,“不過,小姐也要送一幅畫給奴婢,這叫禮尚往來。”
“啊?”愣住,她的畫?她筆都握不好怎麼作畫?
“怎麼?小姐不願意?”漸漸沉下面孔,允嫣佯裝不高興的說道,“既然這樣,那這幅畫也不能送給小姐,奴婢要自己留着。”說着,便要收起畫作。
“等,等一下,畫就畫!”眼見畫要被沒收了,杜芸焦急道,“不過,現在不行,你看我手還受着傷呢。”邊說邊擡起雙手讓允嫣看,眼裡竟是無辜。
“呵呵,好,那就…”等手傷好了,小姐給我畫一幅,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本小姐再也不要待下去了!”杜燕看着樹林中愜意的主僕兩人抓狂道,“本小姐要回去,要回去!”
“大小姐想回去,便回去,奴婢跟小姐可沒有攔着。”原本溫和的面容又變的一臉冷凜鎮靜。
“你,你,如若不是你要爹爹叫我過來,我又何須在這鬼地方待這麼久!”杜燕越想越生氣,都是因爲這個醜丫鬟!不然自己這幾天何須吃素食睡硬板。
“大小姐大可自行回府,畢竟奴婢只是一個丫鬟,”這幾日寺內的清靜着實安着人心,一旦回去又不知還有什麼事等着自己,想着剛來時那三個王爺級別的人物想必會來找麻煩吧,還有出來這幾日,那些不安分的夫人們又想着什麼招了嗎?
“你,你說,你到底回不回去!”杜燕直接問道,省的這丫鬟又是一大堆推辭。越想越不要放過她!
“奴婢自然會跟隨着小姐一起回去。”卑微的語氣不卑微的態度。
“好,”說着轉向一旁直盯着畫看的杜芸,“你,。”還回不回去?沒說完,“這是你畫的?”盯着杜芸手中的畫,不可思議質問杜芸。
“我,我,”結結巴巴的看向允嫣尋求幫助。
“大小姐,請注意自己的身份!”略微加重音調,允嫣看不得杜芸可憐兮兮的樣子,“小姐,這畫,奴婢給你包起來。”一句話杜絕了杜燕的疑問,真的是這從小被她們欺負到大的傢伙畫的?這畫是如此的隨意,如此的豪放,連她自詡的作畫都不及十分之一,自己的畫再好也只是死的,而這幅簡單的畫竟然讓她感覺到深深的山林氣息。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小看這個杜芸了。
“大小姐可以去準備準備了,明日小姐便會回去。”再不回去就會引人遐思了,今日這幅畫給杜燕看了去,勢必宴會上不敢輕易造次,這就是她畫這幅畫的最終目的,“小姐,我們也回屋吧。”說完不等杜燕回神,就扶着杜芸離去,留着她一人發呆。
“允嫣姐姐,你爲什麼要那麼說啊?這樣大姐不就會誤會那畫是我畫的了嗎?”杜芸不解的看向允嫣。
“呵呵,小姐啊,奴婢可沒有說哦,這畫本就是奴婢送給你的了,自然就是你的,大小姐誤會了怎能說是奴婢說的啊?”允嫣好笑的看向杜芸反問道。
“嗯?也對,這是我們自己誤會的,那我待會回去的時候就跟大姐解釋。”杜芸邊點頭邊說道。
“小姐,既然大小姐都這麼認爲了,你又何必解釋呢?不然大小姐肯定會以爲你在故意嘲諷她,一個丫鬟的畫都比她畫的好。”允嫣半威脅的說道,本來準備找機會讓杜燕看到這幅畫,結果天都幫她,那她幹嘛還要費事?
“怎麼會這樣呢?”杜芸懦懦的道,“可是那確實是允嫣姐姐你畫的啊。”
“難道小姐不希望別人認爲是小姐畫的?”允嫣繼續遊說,“這樣的畫,小姐以後肯定能畫好多,又何必在乎這一幅是誰畫的?”
“可是…”
“小姐!”允嫣忽然放大音調,“難道小姐認爲奴婢這是在嘲諷小姐,所以小姐纔不願意讓人知道這是你畫的?”語氣甚是委屈啊~
“怎麼會呢,”看着忽然大聲的允嫣着實嚇一跳,“好嘛,好嘛,反正以後我一定也會畫出來的,我要把這幅畫掛在牀邊天天看!”一想通之後語氣甚是愉悅。
“小姐可別忘了欠奴婢一幅畫哦?”忍不住壞壞的提醒道。
“哦,”興奮的聲音立即變成維諾之音。哈哈哈哈~
一大清早,送她們進寺的馬車又前來寺門口迎接,告別寺內住持,允嫣四人便坐上馬車上回相府。
丞相府
“燕兒,受苦了吧?你看你都瘦了。”還沒下穩馬車便看見二夫人拉着杜燕就左右疼惜。
“二孃,”微微一福身杜芸向二夫人行禮,“哼,”眼帶不屑的看向杜芸睬也不睬。
“二夫人,似乎忘了禮儀?”丞相曾經說過她在府裡除了他以外任何人不可動她,所以行不行禮於他人單憑自己意願,但是,這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最起碼對杜芸的禮儀不可少!
“小姐,”聽了允嫣的話,二夫人頓時想起來府裡現在不一樣了,趕緊給杜芸回了禮。
“小姐,我們去看看新住處吧。”冷冷的瞥了一眼二夫人,轉首牽着杜芸往裡屋走去。
“小姐,”“小姐”…所到之處都規矩的行禮,就連那三夫人也是微微福了身,這樣的情況允嫣很滿意。最起碼小姐的身份是定下來了!懲罰這些大膽奴婢立足威信只是時間問題,她不急;此刻他纔想起來忙活了這麼久都沒看過爺爺,不知道爺爺有沒有被欺負,待會就去問秦管家爺爺的去處。
“哇,院子好漂亮啊。允嫣姐姐這是我先前住的嗎?”杜芸驚喜的說道。
“嗯,看相爺多照顧小姐,爲了回報相爺小姐要好好學習哦!”看來相爺愛面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瞧瞧這庭院整修的,呵呵。
“嗯,芸兒一定會加倍努力學習,爲了爹爹,爲了允嫣姐姐。”小臉上盡寫着堅決!
“好,我的好小姐,”牽着杜芸快步走向‘新屋’,“小姐坐了那麼久的馬車餓了沒?要不要奴婢給你找點吃的?”
“嗯?不要,芸兒有點累,好想睡覺,昨晚看着那幅畫看來好久,允嫣姐姐你幫我把畫掛上牀邊的牆上,我要醒來就看見。”杜芸撒嬌的說着。
“好,”寵溺的搖搖頭,笑笑的拿起畫便掛上牆,“小姐,你先休息一下,等會相爺下朝奴婢再來喊你,奴婢現在去給你準備點心待會醒了吃。”
“嗯,”呢喃聲,看來是真的困到了。掛好畫,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關好房門,走向廚房。
“秦先生,”允嫣剛吩咐好廚房準備糕點後,便在屋外看見秦海的身影。
“允嫣姑娘?”看着依舊只露出一道疤痕地半邊臉的允嫣,秦海恭敬道。
“我爺爺呢?他在哪?”允嫣毫不客氣的接下這個禮,誰叫他拐她進來的,這是應該的。
“柳老先生在賬房裡理賬。”絲毫不在意允嫣接下他的禮,這是應該的,至少現在小姐的處境變好了,他也算完成了夫人的遺願。
“在哪?我也去,正好看看爺爺。”允嫣客氣的說着,一得知爺爺確實如當初協議般舒舒服服的理賬頓時禮讓三分。
“這,賬房不是隨便可以進出的,萬一弄亂了章節,整理起來很是麻煩。”秦海爲難的皺着眉頭。
“秦先生,”語氣稍微放硬了一點,允嫣又恢復道那冷然的氣場,“奴婢只是去看看爺爺,並不會去亂碰那些帳目,再說,就算弄亂了,奴婢也會整理完了在離去,你就放心吧!”不是商議,不是懇求而是決定!這古人啊,還是不能隨便給點顏色。
“既然這樣,那就請允嫣姑娘跟我來吧。”聽出允嫣語氣中的不悅,秦海慌忙回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有勞了,秦先生!”並未行禮,這是他自找的好言好語不幹偏要強迫外加威脅,兩個字,犯賤!
“爺爺!”還沒進屋內,允嫣就激動的喊起來,“嫣兒來看您了。”說完便推開房門。
“嫣兒,”老人欣喜的看向來看自己的孫女,沒有任何傷痕,看來生活的很好。
“爺爺?”疑惑的看向爺爺,允嫣的眼裡立馬察覺有什麼不對勁,以前不管如何爺爺一看見他都會站起來迎接她的,但是今天?“你怎麼了?”幾步走到爺爺面前,伸手一探額頭,發現沒有熱度過高立刻放下心神。
“爺爺,嫣兒今天來看您。您怎麼不站起來抱抱嫣兒了?”撒嬌的語氣只有在爺爺面前纔會出現,因爲他是她唯一的親人,話一落,伸手一拉起劉老先生就要抱着爺爺的腰。
“嘶~”一聲輕呼拉回允嫣思緒,兩眼緊緊盯着爺爺再看向他的腿,深深看了一眼爺爺,伸手用力一碰,“嘶~”一陣抽氣聲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