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晚飯,從飯館出來,看看時間也才八點都還差幾分鐘,回酒店去呆着似乎還早了點,於是就打算在街上閒逛一陣,就當是飯後散步了,晚點再回去。
逛了沒幾分鐘,鄭歸俊就打電話來回話了,遊航的學校、聯繫電話等信息他都找遊家溝村的人打聽清楚了,常信就把這些信息給了徐顯慧,她託武漢的同學明天去找找看看,主要是看看他現在還在不在學校,還是也跟他父母一樣失蹤了。
兩人在街上逛到將近九點鐘才折頭回酒店,路上老媽又給常信打了一次電話,說宋雲麗和樑老師還沒回家,電話也還是打不通,問要不要報警。常信心想她們倆從醫院出來之後沒準到哪裡去吃個晚飯再回家,那到家八九點鐘也正常,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只好又用言語先安撫着老媽,讓她稍安勿躁,再等等。兩個成年人,這才幾個小時聯繫不上,即便報警警察也不會管,都還不到24小時的立案標準呢。
九點一刻左右兩人回到酒店,也沒着急回房間,就徑直去了6樓找遊帆。到了606門口,常信敲了敲門,等了片刻,門開了,遊帆沉着臉站在門口,也不吭聲,只是看着二人。
常信笑了笑,說道:“遊律師,你果然還在這兒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前幾天我們來投訴,就住在隔壁這個房間,當時看你也來這兒住,我還誤會你了,以爲你是在盯我的梢。”
遊帆撇了一下嘴:“常總,不用兜圈子了,找我什麼事,直說吧。”
常信嘿嘿一笑,轉頭看了看兩頭的走廊:“遊律師,咱們能進去說嗎?”遊帆略微遲疑了一下,就轉身進了房間,任由門開着,常信和徐顯慧就跟了進去,走在最後的常信隨手將門關上。
進到房間坐下,遊帆又催促道:“常總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
我想跟令尊遊董事長見一面,商量點事情。”常信笑道:“可是我打他電話一直關機,所以只好來麻煩遊律師幫忙聯繫一下了。”
“商量什麼事情?”
“令尊前幾天用他名下的‘遊家溝’股權跟君山集團李越山的女兒李慕青簽了一份質押借款協議,借了3億現金。這兩天李慕青重新看了一下協議,覺得其中有些不完善的地方,於是就想跟令尊商量一下,雙方再簽署一份補充協議,但是卻一直聯繫不上令尊。恰好我要到這兒來出差,她就託我代她找令尊把這事辦一下。”
遊帆將目光轉朝一邊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跑我這兒來找他算什麼事?”
“遊律師,你這話可就有點不近人情了。你們是父女關係,我找不到他,所以來請你幫忙聯繫一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咱們換位相處,假如你要找我父親有事情,又聯繫不上,肯定也會來找我幫忙聯繫啊。”
常信說完就看着遊帆,她卻又將目光轉朝了一邊,默不吭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常信故意嘿嘿冷笑了一聲,說道:“遊律師,我一個很正常的幫助請求,你卻這麼蠻橫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苦衷吧?”
“我能有什麼苦衷?”遊帆扭頭看着常信說道:“我不想幫你難道不可以嗎?誰規定了我必須要幫你啊 ?”
“遊律師,你當然有權利不幫我,可是令尊這樣借了錢就讓債權人聯繫不上,你覺得合適嗎?”
遊帆又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已經說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合不合適也都是他的事情,你跟我說不着。”
“這我當然明白,可你作爲遊董事長的直系親屬,我有事找不到他,向你打聽一下,請你幫忙聯繫,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你卻這麼蠻橫的拒絕了我,給我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情似的,這由不得我不起疑啊。”
“我已經說了,這是他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所以即便有什麼隱情,那也是我爸他的事情,不是我的。我之所以不幫你,是因爲我也找不到他,你要不信可以去縣公安局問,我昨天下午纔去報的警,就是報我父母失蹤了,他們已經立案在找了。”遊帆說着就站起身來:“好了,常總、徐記者,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很抱歉幫不了你們,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留你們了。”
聽她下逐客令,常信略微猶豫了一下,決定單刀直入詐她一詐,於是笑道:“遊律師,我還有兩句話,說完就走。”遊帆看着他等着他說,他又繼續說道:“你剛纔說的沒錯,錢是令尊遊董事長借的,所以就算有什麼隱情,咱們往最壞的方向想,他借了錢就跑了,那也是他的事,法律上而言跟你無關。可如果你也參與了這事,在他借錢或者逃跑的過程中爲他提供了某些協助,你還能置身事外,說跟你沒關係嗎?”
“我協助他什麼了?你別血口噴人!”遊帆眉頭一皺,作色瞪着常信。
常信故作得意的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他借了錢跑了?只是你沒幫助他?”
遊帆愣了一下,冷冷一笑,將頭轉開:“常總,玩這種語言陷阱你不覺得很無聊嗎?我只是順着你的話,按照你那個假設來講的。”
“我這是不是語言陷阱,我相信時間會給出答案。”常信笑了笑,說道:“但我說你給他提供了協助,可不是無中生有、血口噴人,而是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甚至……甚至可以說是掌握了一些把柄。”
遊帆又將目光轉回來看着常信,微微皺着眉頭,似乎是在想什麼,過了片刻才說道:“你什麼意思?你掌握了什麼把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