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展銷會發生的多起盜竊案終於驚動了商貿會的組委會,更爲嚴重的是南非一家珠寶公司參展的一枚價值幾十萬美元的鑽戒在售貨小姐和買主面前不翼而飛了,雖然監控器顯示了一個紅衣黃髮的女子可疑,但是那個女子後來不見了,也像是突然從展廳裡蒸發了。而且在場值班的有數十名便衣警探和百名的保安,這讓警方和珠寶展銷會的主辦方商貿會組委會頗爲尷尬,竊賊如此猖獗,誰還敢來參加商貿會呢?如果這種勢頭不馬控制着,不但會影響展銷會乃至商貿會的聲譽,勢必還會影響到這個城市的聲譽。所以最終連省裡也驚動了,一位主管領導親自批示堅決遏制打擊這種盜竊成風的勢頭,嚴令警局不惜一切手段破獲鑽石戒被盜案。
警局派了刑偵處的一位副處長親自來查案,副處長凌晨時分召集展銷會的所有保安和現場執勤的便衣警探召開了案情分析會,之所以凌晨召開是因爲展銷會的展銷活動在每天的午夜才結束。
刑偵副處長相貌堂堂氣勢不凡,靜靜地坐在那裡聽着便衣警探和保安提供情況,主要是警員提供情況,保安基本沒有人主動發言,他一邊聽,一邊往本子記着什麼。
鍾嶽峰從一進到會議室就認出來面坐着的那位副處長正是凌飛,二人初次相識還是鍾嶽峰那次在火車抓車匪受到警方嘉獎時,那時他還是分局的特警隊長,當時二人還交過一次手。鍾嶽峰心道:原來他已經是刑偵副處長了,他升職可真夠快呀,跟坐直升飛機似的。
凌飛由於在鬧市追捕林忠時表現出色,終於從特警隊長如願以償地進了刑警隊,雖然前面加了一個副字,但是總算圓了多年來一個夢想,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爲南國第一神探,現在終於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他聽完便衣警探們提供的情況,不禁皺起了濃濃的劍眉,不滿地道:“怎麼都是老一套啊,沒有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根據監控器的錄像顯示,那個紅衣女子的嫌疑最大,關鍵是她在展廳裡突然失蹤了,所以推斷她是化妝無疑了,疑犯作案手法如此高明,看樣子一定是高手,保安兄弟們還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保安們都沒有經過這樣的場合,所以衆人都沉默不語。
“兄弟,你把對案子的想法說出來,讓警察們看看咱幹保安的也不是孬種。”陳小虎慫恿鍾嶽峰發言。
鍾嶽峰本來就怕凌飛認出自己來,如何肯出風頭?當下淡淡一笑道:“咱能想到的那些情況人家警察或多或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陳小虎嘀嘀咕咕道:“說明白了嗎?我怎麼沒聽明白?我聽起來怎麼也沒有你說得明白。”他這聲音稍大一點,被周圍的保安和便衣警察聽到了,人人側目視之,陳小虎依舊滿不在乎的樣子,連凌飛也注意到了他,幸好鍾嶽峰早已經低下了頭。
“喂,那個兄弟叫什麼名字?要發言嗎?好啊,歡迎你提供新的情況。”凌飛衝他笑着道。
陳小虎根本沒有想到是說自己,四下裡看了一眼,見衆人都盯着他,這才指着自己鼻子疑惑道:“是說我嗎?”看刑偵副處長點了點頭,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被提名發言了,他只好站起來,搔了搔腦袋,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哦,別緊張,就把你知道的關於鑽石戒指被盜一案的事情或者想法說一下就行。”凌飛和藹道。
陳小虎站起來道:“哦,俺——我叫陳小虎,南霸天的特勤,我提議把展廳的洗手間全部封起來,不讓進去拉撒,就成了。”陳小虎心想,小峰不是說那個女賊是在洗手間裡換的衣服嗎?不讓你進了看你還怎麼化妝換衣服,他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封洗手間的事就隨口說了出來。
滿場一片鬨笑,這哥們還真敢想啊,敢情他自己不用拉屎撒尿。陳小虎也覺得自己出言孟浪了,厚臉皮也一下子紅了起來。
凌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笑着問道:“爲什麼要把廁所都封起來?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呢?”
陳小虎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接着道:“那個女賊是化妝的,這個一點大家已經達成了共識,不然無法解釋她爲什麼突然失蹤。既然她是化妝的,換衣服還有假髮,在大庭廣衆之下根本沒發進行,那麼只能在洗手間裡了,如果她明天再來作案,想化妝廁所進不去了,只好束手就擒了,哈哈。”說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無恥,這傢伙不是一般的無恥,這都是剛纔那些便衣警察們分析出的一些觀點,他總結了一番又拿出來顯擺出風頭,而且還要關閉廁所,他自己這是要把屎尿拉褲襠裡呀,如果剛纔是嘲笑的話,現在則是羣情激昂,對他行徑嗤之以鼻。
“好,這想法有創意,不過實施起來有困難。”凌飛強忍着笑道。
“那——在廁所裡裝攝像頭好嗎?”
陳小虎的話音剛落點,便引起來一片聲討之聲,簡直把他當成了人民的公敵,他卻渾不在意,老子想出這麼絕妙的好主意你們嫉妒嗎?鍾嶽峰拼命地忍着沒有爆笑出來,這小子還真敢想啊,廁所裡裝攝像頭,讓你看人家光屁股嗎?
“這恐怕不行,廁所裝攝像頭是違法的,謝謝你,陳小虎同志,這事我們會想辦法的。”凌飛心中已有計較,但是爲了保密,在這裡當然不能宣佈行動計劃。
接下來,開始放展廳的現場監控錄像,這些本來不允許非辦案人員看的,但是凌飛考慮了一下,讓展覽會的安保人員也都留了下來。寬大的顯示屏顯示出展廳裡熙熙攘攘的情景,畫面一一切換到各個出口處,每個出口的安保人也都在大屏顯現出來,等看到陳小虎戴着一副小黑眼鏡肆無忌憚地專盯住人家年輕漂亮女性看時的豬哥鏡頭時,全場頓時響起一片噓聲,因爲衆人都認出了這個好色的傢伙就是剛纔侃侃大談特談封閉洗手間的傢伙。播放錄像的人故意把畫面定格了幾秒,陳小虎看到自己的光輝形象也有些臉紅,媽的,原來色鬼的形象這麼猥瑣呀。
鍾嶽峰看到自己也跟着被定格在屏幕,幸好自己戴的是寬大墨鏡,遮住大半個面孔,自己所處的位置又不像陳小虎那麼騷性招眼,只顯出了半個身子,縱然如此也覺得難堪。鏡頭又轉換到各個展臺前,顯示到鑽戒失竊的畫面時果然有一個穿着火紅衣染着一頭黃髮的女子,戴着墨鏡看不清楚真面目,後來她身子就隱在了那個胖子的身後,那個胖子大概是買主,他慢條斯理地在端詳戒指,而後不久就顯出售貨小姐焦急萬分的樣子,大概是發現被盜了,果然看不出那紅衣女子是如何出手的。
而後,又出現了展廳的一些畫面,鏡頭一閃他似乎發現了一個熟面孔,但是鏡頭已經轉過去了。凌飛剛想叫停,忽然聽到有人叫道:“快把鏡頭退回去。”他循聲望去,發現了鍾嶽峰,覺得有些面熟,一是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他就吩咐把鏡頭倒回去。
“停!”
鏡頭定格在那裡,鍾嶽峰看見一個熟人的面孔,正是在南霸天訓練基地結識的那個慣偷阿蘇,這小子不是分在哪裡當保安了嗎?難道也調到這裡當保安了嗎?不像啊,看他西裝革履的樣子不像是保安,而且來這兒幾天了,根本沒有見過他的影子,難道他小子又舊態復萌了?
凌飛讓衆人都散去了,只留下了鍾嶽峰、陳小虎和幾個警員。陳小虎附在鍾嶽峰耳邊低聲道:“小子,跟着虎爺沾光了,不然你有機會跟警局的大條子說話?”
鍾嶽峰氣得夠嗆,真是恬不知恥,把我的話抄襲了一遍,倒成你的能耐了?冷笑了一聲道:“你小子能耐呀,我看你明天有屎尿就拉在褲襠裡。廁所不是讓你封了嗎?”忽然見凌飛朝自己走來,自然不好裝作不認識,就跟他打了聲招呼:“凌隊好!”
凌飛走近了才認出是鍾嶽峰,自己那次跟他交手沒佔到便宜,惺惺相惜,一直想着能跟他在切磋一番,跟沈放打聽他,沈放老是推三阻四地不肯跟他聯繫,現在,突然見到鍾嶽峰自然是驚喜交加,前擂了鍾嶽峰一拳高興地道:“好小子,怎麼這久了也不來找我?”
陳小虎本來以爲刑偵副處長走過來是跟自己打招呼呢,臉剛堆了笑容,卻見人家根本不睬他,原來跟鍾嶽峰那麼熟絡,他是什麼時候跟刑偵副處長都扯關係了?饒是他皮厚臉戇的,也顯得尷尬鬱悶。
鍾嶽峰在一旁如何會不明白自己兄弟的心思?肚子裡覺得好笑,把他拉過來跟凌飛介紹:“凌隊,不,現在是凌處了,這是我師兄,江湖大名鼎鼎的‘矮腳虎’,一身本領跟那個梁山好漢矮腳虎一樣厲害。”心裡又加了一句:那個矮腳虎王英好色,這位陳小虎一樣地好色下流。
陳小虎停在一份把他比作了梁山好漢,心中得意,不知不覺地踮腳仰頭,身材陡然高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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