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隋之直衝屍芋的花冠,緊隨其後的君虞知道他必然打了別的注意,隋之現在大部分的能量都是來源於屍芋,而之所以他能將屍芋的力量化爲己用,定然也是因爲虛彌鏡,剛剛讓隋之亂了方寸,可不能讓他再生變故!
忽然,卻見君虞身上翻滾着可怕的黑色能量,墨發狂舞,仔細看那魔魅一般的眼睛,此刻卻是淺淺拉長,裡面射出的凌厲和殺氣幾乎讓隋之僵硬停下,一時間如芒在背!隋之猛的加快速度,直覺告訴他現在一刻都不能回頭,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奔去屍芋的花冠,那幾百米高的花冠,分明幾秒鐘就能到的距離,可此刻卻好像怎麼都上不去,這短短的路程,也好像無限的拉長了!
隋之臉上漸漸滲出豆大的汗珠,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渾身的神經幾乎要崩斷了!終於看到屍芋花冠之上那團魔鬼一般盤踞的邪惡能量時,猛的甩出了懷中的虛彌鏡,虛彌鏡正面金色,反面,黑色卻見那金色一面對準了屍芋,霎時間屍芋的能量絲絲縷縷的飄了起來,快速的滲入了虛彌鏡之中,經過虛彌鏡的轉化,那能量自黑色的鏡面射出!
隋之雙手畫圓,準備將那能量納入自己體內,然而就在他離成功如此近的時候,忽然間無數能量化成的細絲緊緊的纏上隋之的四肢,隋之驚愕的低頭看了一眼,卻見自己雙手雙腳之上頓時纏了無數的能量,好像無數隻手,而那些“手”正在使盡渾身解數的阻止他,隋之狠狠心,指揮虛彌鏡再次從屍芋之中汲取一部分能量出來。
而忽然翻倍的能量從黑色的鏡面涌出來,這次不由他主動消化就狂猛的衝進向了隋之的身體,只聽隋之忽然爆發出一陣痛苦至極的吼聲,如野獸一般的的嘶吼!
君虞也不相讓,卻見那鋒利的的十指翻飛,原來那些如髮絲一般密集的能量是他控制的,而此刻,卻見那能量愈發快速的收緊,隋之身體表面的防禦已經轟然崩塌了,那些凝成細絲的能量一點都不停滯的勒進了隋之的肉體之中,頓時紅色夾雜着黑色鮮血洶涌的噴了出來,吧速度太快,遠遠看去,讓那隋之看起來像個人行噴泉一般,他還在嘶吼,也不知道是因爲吸收了太多屍芋的能量讓他無法消化,還是因爲被身體的疼痛折磨的。
終於,隋之沒能抵過君虞能量的牽扯,身體不穩的自空中猛的倒飛出去!眼看着就要落入君虞的手中,卻見隋之爆發出一陣更加慘烈和兇狠的吼聲,身體猛然翻轉,竟然生生止住了飛速倒退的身體,在君虞能量的束縛之下硬生生的反轉了身體!
只是這麼一反轉就不只是流血了,而是血肉橫飛!霎時間便清楚的看到四肢上的森森白骨,結合他玩好的身體,整個人顯得極其詭異,卻見隋之滿眼泛着詭異的黑色,似乎沒有了方纔的情緒波動,像是完全被控制一般,跟外圍那些怪物的樣子有些相像。
那隋之低頭看了看,發現即便如此自己身上無數的能量細絲都沒有擺脫,下意識的呲了呲牙,而那口中竟然長出了滿嘴獠牙!卻見隋之夢的攥緊了拳頭,飛身去攻擊君虞,竟是不管四肢上綁着的能量了!
君虞那細長的眼睛盯着隋之的動作,十指間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指揮着,面對隋之兇猛的攻勢也沒有立刻動彈,卻是眯眼觀察,隋之的動作在他眼中漸漸緩慢下來,原來那些怪物是這麼變來的……
隋之現在的身體要比本來的強悍很多,只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就能讓他的身體轉變的如此極端!君虞的的眼神忽然掃向還在空中懸着的虛彌鏡,此時隋之的攻勢已到,君虞一手操控着那些能量細絲,任憑隨之怎麼掙都掙脫不了,另一手騰出來跟隋之瞬間過了十幾招,二人的能量將周圍的轟的七零八落,可處在暴風圈內的二人卻絲毫不受其影響。
隋之雖然一身蠻力,可是君虞那些能量細絲的牽制到底讓他慢了很多,隋之也好像完全沒有了思想一樣,張開雙手不斷的攻擊,招式大開大合,跟君虞離得這麼近,竟然也沒有防禦,備君虞幾掌就打的不成人樣起來,可是他本人去好像有安全沒有知覺一樣!
君虞加大了能量對隋之的牽制,猛的探手去取虛彌鏡!虛彌鏡本是無主之物,還沒熱能夠找到契約虛彌鏡的辦法要不然它也不會被當作禁物封印這麼多年了,而隋之顯然也沒有能夠成爲虛彌鏡的主人,只是恰巧知道了控制它的辦法而已。
隋之知道的君虞又豈會不知?身爲半月天的尊上,他自然知道虛彌鏡就封印在半月天內,只是這等害人害己的東西,君虞可從來不曾好奇過,此刻唸了口訣召喚那虛彌鏡,卻見那鏡子在空中晃了晃,然後很快就動了,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君虞手中落去。
而一直猛打的隋之忽然被牢牢的制住,正在猛烈掙扎的時候,真個人忽然一震,眼中閃過很多神色,詭異的變化着,好像是他自己的意識在掙扎,而在那虛彌鏡的金光劃過眼中時,隋之面上居然露出發狠的神色,也不跟那些能量作鬥爭了,忽然放鬆了全部的力道,隨着君虞的牽引飛了過去!
只眨眼的功夫便接近了君虞,而他的雙手猛的抓緊了君虞,好像鉗子一樣牢牢地固定在君虞的胳膊上,同時口中快速的念出一串口訣,與此同時,卻見那本來要乖乖落在君虞手上的虛彌鏡也忽然停下!
那虛彌鏡懸在君虞和隋之頭頂,而那金色的一面正對着二人,忽然散發出一陣強烈的金光!伴隨着巨大的牽引力!君虞身上黑暗的氣息猛烈的翻滾着,事情發生在一瞬間,虛彌鏡只能聽一次夢見被命令,若是發出命令便一定會執行的,而隋之竟然在這個時候清醒了瞬間,想要拉着他同歸於盡!
“是你要對我趕盡殺絕!我今天就讓你也嘗一嘗人不人鬼不鬼的滋味!”隋之陰狠的說道,此刻已經將徹底瘋魔,他失敗了,他的帝國夢碎了,他看不到屍芋讓這個六界徹底黑化了,他不甘心!明明他的計劃可以天衣無縫的!都怪君虞,霸佔了半月天的尊上這麼多年,即便毫無作爲,也沒人能讓他退位讓賢!
隋之不甘,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君虞一起!誰知道虛彌鏡裡面是什麼地方,只要從虛彌鏡中穿過的人,靈魂將永遠留在裡面,而身體則作爲依據行屍走肉,隋之笑的放肆而癲狂,這個結局也不算糟糕,最起碼他讓他最痛恨的人爲他陪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隋之仰頭大笑,披散的頭髮被幾種能量所糾纏,四散飛舞,那笑聲很瘋狂,隋之幾乎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或許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所謂的權利,並非他一開始就想要的。
他也曾爲半月天盡忠過,他也曾爲上界呼風喚雨過,可他受夠了君虞高高在上的呼喝,君虞動不動就沉睡,半月天都是他一手打理,可一旦君虞出現,他的一切功勞都好像不存在過,難道是因爲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嗎?可笑,一個男人長成那樣應該是恥辱纔對!不管因爲什麼,他也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半月天只有君虞!只認君虞!
既然只有尊上纔有被人銘記的道理,那他爲什麼不奪過來?他謀劃了幾百年的事情,卻仍然毀在了幾個上古的小小妖物之上!
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了,唯有拉着君虞一起陪葬,纔是他最大的欣慰!
那虛彌鏡上面金色的光芒愈發濃郁,而鏡面之中無形而龐大的力量也在瘋狂的拉扯着君虞和隋之,那鏡面之中好想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進去之後定然是不歸之路!
那金光太過耀眼,讓戰鬥中的其他人也不禁側目看來,王紫頓時一驚,猛的一劈,斬天劍上面金色和黑色能量纏繞在對面的黑衣人身上,瞬間便看到那人身上多處好幾道劍傷!那劍氣竟是能後發而至,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糾纏那人!
王紫暫時脫身,便急急飛去君虞那,卻在中途被冥王攔下了,“別去!”
王紫沒有回頭,可面上並不平靜,她看得出那鏡子上帶着非凡的能量,周圍的一切都被捲了進去,只剩下君虞死死的抓着鏡面的邊緣,而隋之幾乎看不出人形,兩隻只剩森森白骨的手緊緊的扣着君虞的雙臂,嘴裡不停地大笑,還在嘲笑君虞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了。
那是什麼鏡子?怎麼有這麼變態的力量?而被吸進去之後又會是什麼下場?王紫雖然不知道,可看隋之那一副同歸於盡的駕駛,還是讓她的心臟一陣揪緊,“我得去幫君虞!”
情急之下王紫的話說的很重,想要甩開冥王的鉗制,可冥王放開王紫的胳膊之後,直接改爲摟緊了王紫的腰肢,那雙墨綠色的瞳孔深不見底,可從頭到尾,那眼中都只有一片深深的平靜,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亂過分寸的人、就只剩冥王一人。
“別去!”冥王抱緊了王紫,不容置疑的聲音再一次強調,“他能應付,你過去是添亂!”
王紫一頓,皺眉看向冥王,一瞬間心中的反抗的情緒幾乎膨脹到讓她想怒吼,那雙墨眸瞪向冥王,甚至帶着憤怒,只是在看到那雙墨綠色的瞳孔是,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一口氣悶在心裡,王紫只覺得那種一直壓抑的殺欲更加想要呼嘯而出。
不是她不相信冥王,而是不敢相信意外,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她哪裡有時間去冷靜的想?她只知道君虞現在危在旦夕,她只知道君虞不能死,只知道自己應該去幫他,可在她要行動的時候卻被這麼生生的攔了下來,而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君虞掙扎,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他不會有事的,你也應該相信他……”冥王低頭看了看王紫,墨綠色的瞳孔微微波動,語氣軟了下來,如果征服不了虛彌鏡,君虞也妄作半月天尊上了,更加不配來喜歡她了……
王紫安靜了下來,可只緊抿着脣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君虞,此刻她心裡什麼都沒想,空蕩蕩的,只知道看到君虞平安,她才能徹底冷靜。
許久,卻見君虞一手抓着虛彌鏡的邊緣,一首忽然間刺入自己的心臟,一股鮮血噴出,卻見君虞帶着滿手的鮮血,渾身的能量係數彙集到了他的掌中,不管隋之還在嘶吼些什麼,君虞那被能量微微扭曲的臉卻沉沉的念着口訣,手掌在鏡面之上緩緩劃過,留下一道道血紅色的紋路,而很明顯的,君虞周身的能量此刻又逆天的翻轉了好幾倍!
而君虞的身形也瞬間穩了很多,那半瘋癲的隋之都有片刻的安靜,那是驚的,似乎沒有想到君虞還能有力氣對抗虛彌鏡,要知道虛彌鏡可是能夠反射無限的力量,一旦被虛彌鏡鎖定的力量,沒有能夠掙脫的!
當初反射六界支柱的法則都毫不含糊,別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然而君虞此刻的僵持本就不是一個好的開端,隋之甚至害怕起來,他死都沒有怕,現在有可能會或者,他竟然怕了!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他有可能再也殺不死君虞了!
隋之頓時發狠的拽着君虞往虛彌鏡中去,他的半個身體已經完全飄在了鏡面中那無垠的黑洞當中,上半身卻露在外面,緊緊的抓着君虞,君虞卻絲毫不爲所動,無論隋之做什麼,都無法移動他分毫,脣齒不斷的開合,那雙充滿殺氣的墨眸之中深邃而空洞,只有一串串帶着威壓的字符從他的口中飄出,配合着掌下那血紅色的紋路,每畫成一截,便散發出一道紅色夾雜着金色的光芒,只是那金色都被虛彌鏡的光芒所掩蓋了。
直到一片複雜的紋路徹底盤亙在那巨大的鏡面之上,君虞低聲一喝!卻見他身上的能量猛然爆發,而那鏡面之上的紋路更加誇張,那上面散發出的紅光竟生生的壓下了虛彌鏡的金光,而虛彌鏡那拉扯的力量也漸漸弱了下來,那從內而外的漩渦也以非常明顯的速度變的小了下去。
周圍被席捲的殘枝落葉也漸漸落在地上,隋之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虛彌鏡已經徹底恢復平靜,君虞已經解除了危險,倒是他懸在鏡面內外,那漩渦之中的力量還在不斷的拉扯着他,好想有無數雙陰暗的手在抓着他的腳踝,隋之還不想鬆手,緊緊的拽着君虞。
而君虞那尖銳的手指只輕輕的掐在他的胳膊上,那本就只剩白骨的胳膊頓時變成了一堆碎末,君虞移到了他的另外一隻手上,隋之不甘心的大吼,“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不就是喜歡那個女人嗎,你就等着她變成一個絕世大魔頭吧!也許你會死在自己的最愛的人手下也不一定呢!哈哈哈……”
君虞扣住隋之的手卻是一頓,本想着將他的魂魄就仍在虛彌鏡內,現在他卻是改變主意了,讓他這麼輕輕鬆鬆的死,真是便宜他了呢……
卻見君虞猛的一扯,竟是將隋之的身體扯了出來!隋之還來不及驚愕,卻聽君虞沉聲叫道“偷天鼠!”,而一隻巴掌大的老鼠應聲出現,賊溜溜的眼睛在隋之身上轉了一圈,幾乎瞬間就明白君虞的意思了。
卻見偷天鼠身形在空中飛速的竄過,而就在這瞬間,隋之的身形便消失了,消失之前還留着他不甘的吼聲,他定然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落在了君虞手中,而之後他是死是活,都不由他做主了!
偷天鼠運走了隋之,那雙小小的鼠眼看着君虞,沒敢說話,實在是這樣的君虞他已經很多年不見了,忍不住畏懼,卻見君虞只揮了揮手,身上的殺氣還沒有退盡,“看好他,順便‘伺候’好。”
那‘伺候’兩個字說的有些陰森,偷天鼠響亮的答應了一聲,見君虞沒再吩咐,便瞬間消失了,此地太危險,他還是躲進他的空間比較好……
君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低着頭看不清情緒,手中還握着那虛彌鏡,現在的虛彌鏡很安靜,拿在手中當真如一面鏡子一般,而君虞周身的殺氣也在緩緩的褪去。
半晌,卻見君虞忽然擡起了頭,那雙漆黑的墨眸瞬間看向王紫所在的方向,嘴角一扯,卻是笑了,只是用他現在的形象這麼一笑,總有些陰氣森森的感覺。
王紫瞬間鬆了口氣,放心之餘也就沒在意別的,倒是君虞一愣,然後渾身的氣息瞬間一變,那張揚的魔法和濃郁的殺氣頓時消失,變做了他本來的樣子,一雙結實的大長腿在銀色的衣襬下若隱若現,銀色的長髮搖曳在身後,那笑仍然是如夢似幻、顛倒衆生。
只是那白皙的胸膛卻是染了一片有些觸目驚心的紅,王紫這一次卻沒有被那笑給晃到,而是看向君虞的胸膛,想到剛纔他是用心血畫下的紋路,頓時有種感同身受的疼,好想剛纔取了心血的人是她一樣……
君虞有意無意的鬆了鬆自己的衣服,那本就搖搖欲墜的衣服簡直要掉下去了,晃着那一臉燦爛的笑飛身回來,“小王紫,是不是被我的英俊迷到了?”
說着還隨手拂了拂那銀色的長髮,王紫沒有說話,手掌上覆蓋了一層乳白色的能量,貼在了君虞的心口,那傷口其實早就不流血了,只是被君虞之前那鋒利的指甲剜了一個又些恐怖的口子,在跟那白皙的胸膛對比起來,就更加觸目驚心了。
君虞一愣,那暖融融的能量流經皮膚,這纔想到自己的是帶着傷的,剛纔王紫一直盯着他的胸膛看,他以爲是看他的好身材啊,咳……
剛纔還一幅暴露癖的君虞頓時扭捏起來,把衣服拽起來,瞬間把那染血的胸膛遮擋嚴實了,一邊還抓着王紫的手慢慢王儲拽,笑的混不在意,“笑話,這算什麼傷啊……”不疼不癢的,關鍵是不能在小王紫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可是是他自己戳的,不是別人傷的,所以可不是他不強……
被擋了視線,任憑君虞彆扭的拽她,王紫卻沒有收回手,直到確定那傷口已經癒合了,又在那心口摸了摸,這纔打算收回手,君虞卻是眨了眨眼,一把按住王紫,“要不再摸會兒吧?”
那興致勃勃的提議讓王紫心中僅剩的那一點擔心徹底灰飛煙滅了,改爲狠狠的掐了一把。
“嗯……”君虞呻吟一聲,裝作很疼的樣子,劍眉糾結在一起,頓時變的柔軟了很多,只是那本就好聽的聲音這麼一來更顯得銷魂,還有那白皙的臉上飄起的紅雲也不正常的很,王紫嘴角抽了抽,簡直沒有辦法跟眼前這個人好好交流了,她本來還打算正兒八經的問問他怎麼樣了,現在還是算了吧……
王紫移開視線看了看其他人,隋之現在已經落在了偷天鼠手裡,是上天無路地獄無門了,其他人羣龍無首,關鍵是他們失去了吸收屍芋能量的媒介,此時已經不足爲慮,更何況看到隋之生還無望的時候,他的那些手下們也已經亂了方寸。就是不知道外圍的那些怪物現在什麼情況……
“這鏡子是怎麼回事?”王紫頓時想到了關鍵,隋之放出來的很多黑衣人都是來自於這面鏡子裡面,它似乎能夠充當隋之和屍芋之間的媒介。
“哦對了,這個鏡子是虛彌鏡……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我先試試讓那些怪物退回來。”
君虞立刻變的正經了,拿起手中的鏡子,那銀色的劍眉微攏,他也不確定虛彌鏡能不能控制那些怪物,那些怪物應該都是從虛彌鏡中穿過的,而他們的魂魄無一例外的留在了虛彌鏡中,所以纔會變化那麼多,力量也強了那麼多。
君虞說完便轉身飛到一片空地,將虛彌鏡仍在空中,他口中默唸着口訣,虛彌鏡緩緩的旋轉着,散發出一陣陣的金光,王紫只靜靜的看着,完全不明白這鏡子是怎麼能夠號令千里之外的那麼多怪物的……
君虞操作了很久,等他完全停下的時候,卻見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將虛彌鏡拿了回來,放在手中打了幾個法印進去,這才收了起來,回身面對王紫等待的眼神,“小王紫放心吧,它們現在朝着海嶺的方向去了,沒有命令是不會飯回來的,它們也跑不了,等其他的事情都解決了,再收拾那些怪物不遲。”
王紫點頭,心下也頓時輕鬆不少,沒想到這些怪物解決起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很多,現在就只剩下那些垂死掙扎的黑衣人,還有最棘手的屍芋了!
又過一段時間,衆人陸陸續續的解決了對手,打的難分難解的就只剩冷殤那裡了,他們在單獨的領域當中,不由旁人插手,這也是王紫擔心不來的,可冷殤到底會怎麼跟星盤交代?是蠻橫的反抗嗎?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一條簡單粗暴的辦法了。
不知想到什麼,王紫忽然回頭去看冥王,九幽也早已回來,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王紫身後,王紫帶着疑問的視線看向冥王,就想剛纔他說君虞一定會沒事一樣,這次她竟然想聽一次,冷殤也不會有事……
冥王的冷靜是萬年不變的,可偶爾在某種時候,王紫也會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因爲異常冷靜的他,總讓她有種兩人身處不一樣的世界的錯覺,這樣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冥王將手覆在王紫的頭頂,輕輕的揉了揉,微微彎腰,讓自己的眼睛跟王紫平視,墨綠色的瞳孔深邃、神秘,卻也帶着異常的安心,似乎知道王紫在想什麼一樣,包括她對冷殤的擔心,包括她對他的懷疑,冥王只是用他一慣冷靜的語調,一慣顯得怪異的親暱說着,“寶貝,他……也不會有事。”
好像一個預言家一樣,王紫不相信自己的預思,卻能相信他口中說出的話。
九幽聽到了冥王話語中那微微的卡頓,紅眸閃了閃,眉頭不知不覺的皺起,卻始終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