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蕭青河緊張地看着對方。
大罵對方無恥的殘害人族同胞和自己轄區下的城民嗎?
可這樣的結果是整個琅邪郡都會慘遭他的毒手。
包括不遠處自己的兒子。
求饒嗎?
說自己不應該帶着大師他們趕往,差點壞了你的大事?
作爲第八軍團的退伍老兵,作爲琅邪郡的郡守,就算死他也不會開這樣口的。
這森木巡察使不是在找他嗎,死哪兒去了?
就在蕭青河飛快地想辦法時,假山之上的人影腳下一動,一道殘影而來。
下一刻就出現在了蕭青河面前,這讓得蕭青河下意識後退兩步。
但很快反應過來,挺直胸膛。
揹着手直視對方。
別忘了,他是琅邪郡的郡守!
“你竟然還敢出現!”蕭青河道。
燕赤峰看着蕭青河的樣子,頓時笑了:“那你來抓我。”
蕭青河:“……”
“欺軟怕硬而已,我蕭某雖然敵不過伱,但本座作爲琅邪郡的郡守,理應替那些被你害死的民衆報仇雪恨。”
蕭青河說完,瞬間拉開雙方的距離,手中武器而出。
左右猛然揮動。
緊接着一隻青鸞、一條炎蟒的虛影,宛若實質,散發着冰冷光澤和熾熱霞光,撲擊而來。
燕赤峰動都沒動。
可詭異的是,原本處於遠處的蕭軒卻是驟然出現在他面前。
蕭青河大驚,立馬一個急速翻越,以自身擋在了兩道神通面前。
噗嗤!
鮮血四濺。
“爹——”
蕭軒焦急大喊,可身體卻是怎麼也動不了。
“你是誰?你到底要幹什麼?”蕭軒憤怒的對着身後之人喊道。
遠處的黃幹峻趕緊鬼鬼祟祟出去叫人。
可突然有些茫然。
找誰呢?
郡守大人作爲通天境後期都沒辦法,誰還能幫上忙?
蕭青河捂着胸膛踉蹌站起,一擦嘴角的血跡。
“你到底想幹什麼?禍不及家人,有本事衝我來!”蕭青河睚眥欲裂怒吼道。
燕赤峰則是一笑,面前的蕭軒身子一軟,而後立馬遠離,趕緊來到老爹身前。
“爹你沒事吧?”
蕭青河第一時間把蕭軒拉到自己身後,警惕地看着對方。
燕赤峰拍了拍手:“你看這樣不就挺好,何必打打殺殺呢,你要知道,我身上的人命又不差你這條,況且那些凡俗之人死就死了,他們一生也就那麼些年,你修煉不易,何必替他們出頭,裝清高呢。”
蕭青河眉頭一皺:“你無辜殺人還有理了?”
“你呀,還是沒活明白,所謂那些人命的價值,都是我們這樣的強者賦予的,我們說值錢它就值錢,說不值錢便一文不值。”燕赤峰道。
蕭青河眉頭一皺。
燕赤峰卻是笑了:“別這麼看着我,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自己纔是第一位,不過你要是這麼義憤填膺的話,其實可以去京都找你那位啻帝討個公道。
我可是知道曾經酆都在某一年出現,你那位啻帝恰巧在周圍,爲了進入其中以血氣兌換想要知道的東西,可以屠戮了周圍數十個城池,最後卻是栽贓給了蟲族來犯。
他連自己的子民都不在意,你倒是愛民如子的很,這只是個笑話。”
“你胡說!”蕭青河怒道。
燕赤峰拍了拍手:“我也是無聊,跟你這樣的老頑固說這些幹嘛,我來是問你一件事,當初在平陽城跟我對戰的那個半祖境,現在在哪裡?”
聽到燕赤峰的話,蕭青河瞬間明白,對方果然事後來尋仇了。
“你想幹什麼,他最後可是並沒有壞你的事,”蕭青河連忙道。
看着蕭青河的樣子,燕赤峰心裡頓時有底。
“果然,你不單單只是認識他,關係似乎很好,我找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況且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他在哪裡?”燕赤峰又問。
蕭青河纔不相信如此沒有人性的魔頭鬼話。
“不知道!”
“嗨你這傢伙——”燕赤峰無語。
卻在此時,一道呼嘯聲而來。
轉頭看去,一道全身被包裹的身影站在院牆之上。
“做事總喜歡毛毛躁躁,跟你說了打探清楚再來,人我已經問到了,一年前被第三軍團的人前來接走,所料不差,他應該在邊境那邊,”袍子下傳來聲音。
蕭青河臉色一變。
不過很快就笑了。
有本事你們去啊。
燕赤峰沉吟,最後一笑:“不早說。”
而後理都沒理蕭青河父子,直接跟對方一起離開。
“爹,他是誰啊?”劫後餘生的蕭軒忙問道。
蕭青河眉頭緊鎖,什麼也沒說趕緊離開。
他得趕緊通知森木巡察使。
可剛急匆匆地經過藏書閣時,便看到一道白色的女子身影,飄飄自頂樓踏空離去。
蕭青河一愣,趕緊到藏書閣前。
這裡所有駐守的人早已暈厥倒在地上。
他趕緊上樓,發現有關功法神通的什麼都沒丟。
一直到頂樓,這纔看到各種典籍被丟了一地。
這些不是什麼重要的,而是無關痛癢的史料,比如第三次人蟲大戰之前的以及之後的事宜。
對方竟然有三個人?
不過她在這些沒有什麼價值的書裡在找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蕭青河有些疑惑。
…………
京都!
逍遙侯府。
鍾吾躲在走廊的巨大紅柱後,鬼鬼祟祟地向着遠處張望着。
“世子,原來你在這裡!”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把鍾吾嚇得一個趔趄。
一回頭這才發現是自己的護道者風羽芝。
“你幹嘛,嚇死我了!”
鍾吾氣得過來下意識想要踹他一腳的,但臨了又收住。
只是不停拍着砰砰直跳的心臟。
風羽芝也有些尷尬。
自從從葬靈山回來後,這位小世子便徹底放棄了煉丹。
因爲這已經成了他的陰影。
再加上夫人範若若被罰去邊境服役千年,侯爺對小世子的冷淡以及忙着處理他們鍾家在整個京都造成的負面信息,使得鍾吾被關在侯府,至少數百年不準出去。
時間是最好的遺忘劑。
等大家慢慢忘得差不多了,再讓他出去。
而這一切現在又交給了他,自己必須得時時刻刻盯着小世子,免得他又偷偷溜出去。
好在這幾年他還算聽話,整體似乎因爲夫人出事,改變了許多。
今天風羽芝只是上了個廁所,就發現鍾吾不見了。
便焦急地一路找尋過來。
他訕訕一笑,只要你不出去闖禍,我就謝天謝地了。
他順着剛纔小世子所看的方向望去。
“那不是大世子的住所嗎?”風羽芝道。
鍾吾連忙做噓聲。
然後順勢往旁邊一坐。
“大哥那邊最近似乎來了好多人,一個個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剛纔看見婷兒郡主也進去了。”鍾吾托腮道。
風羽芝笑了。
這傢伙又好奇了,可關鍵你大哥不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