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面,我們是敵人

好在老天比較有良心,短短兩天一過,便送來了解決的辦法。

這天,紫兒悶悶不樂地坐在院內的石凳上,無聊地數着地上的螞蟻。一道黑影閃過,紫兒的眼珠隨着黑影移動而轉動,手也不自覺地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準備對付不速之客。那一廂,扶澈,也察覺到了有人造訪了紫竹山,便出門迎客。

“閣下是何人,爲何來到我紫竹山?”扶澈一手執劍,朗聲問道。

“……少主……”半空中,傳來了那聲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

“黑貓……嗎?”扶澈同樣也是猶豫了會,反問道。

畢竟,當初,扶澈決定離開暗宮的時候,就和他斷絕了主僕關係,以及……朋友關係。

“是我,黑貓給少主請安。……啊,好疼啊。”南宮宇突然捂住自己的後腦勺,大叫道。

“啊咧。是宇啊。”紫兒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看着對面的南宮宇很不雅地從竹子上摔了下來。扶澈看着這一前一後落地的兩人,第一反應是一把拽住準備開溜的紫兒,大吼道:“紫兒!我之前都說過什麼來着!”

“不準使用輕功和內力。可是,扶澈,我不是害怕你出事嘛。”紫兒裝可憐地拉着扶澈的膀子撒嬌道。扶澈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對着南宮宇詢問着:“黑貓,沒事吧?紫兒的手勁可不小的。”

“我知道。哇塞,紫兒,幾日不見,下手那麼狠啊!”南宮宇摸着自己腦袋上的大包,咂舌道。

“誰知道是你啊。”紫兒撇了撇嘴。

“他的氣息,你會感覺不出來?”扶澈冷聲問道。

“額……”紫兒自知露餡了,只得乖乖認罪,“對不起啊,扶澈,紫兒知錯了。”

“去,把清心咒給我抄個二十遍!”

“是。”紫兒立馬溜回屋內抄書去了。

“黑貓,你這次來是……”

“少主,我來,不是因爲主人的命令。只是想證實一下關於紫兒的事的。”

“你也知道了?”

“是的。在蜀山,我覺得紫兒可以學會那麼的技藝,實在是很奇怪。”

“她學習了禁忌之術。而且,我還在她的體內種下了百毒解。”

“那……紫兒,豈不是和夫人一樣……”

“恩。具體結果是好是壞,現在還不得知,但是,我估計也快了。”

“那敢問,少主,夫人當年佩戴的耳墜是否還在?”

“在。就在紫兒身上佩戴着……難不成……”

“是的。我在主人那曾無意聽到過,當年夫人差點走火入魔的時候,就是靠這對被主人施加了強大的陰陽術的耳墜給壓抑住了那魔性。現在,只怕那墜上的印式不如當初那麼完全了。”

“沒事。我從……他,那裡接收了母親的全部遺物後,就修補過上面的印式。現在只要紫兒繼續佩戴着就可以了。”

“那就好。……事情既然解決了,黑貓告辭。”

“等一下。……黑貓,你還是決定要效力與他嗎?”

“……對不起,少主,黑貓的命是主人給的,所以……”

“那紫兒呢?如果,他要你殺了紫兒,你也會照做嗎?”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的。即使代價是我的性命。”

“好吧。黑貓。”

“少主,我很想知道,爲什麼到現在你都不問我和紫兒的事?”

“因爲我知道,你們是相知的兩個人。而我和她是相愛。相知和相愛不一樣。”

“相知非相愛。……澈,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與你爲敵。”

“我也是。宇,但是,事實不是如果。……你走吧,再見面,我們是敵人。”扶澈背過身去,不再看着南宮宇。南宮宇嘆了口氣,對着扶澈行了個大禮,便足尖一墊,走了。扶澈仰面望着天空,久久無語。

之後,因爲排除了紫兒會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後,紫兒便又開始繼續練習她所有的技藝了。只是每次看她撫琴,跳舞,扶澈都覺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這孩子也太強悍了點。

唯一不樂觀的是紫兒的心魔。日漸嚴重。原本只是在每日清晨的時候,會復發,現在還會在傍晚和午夜出現。

再一次的勸服下紫兒,扶澈皺緊了眉頭。現在的紫兒對他的依賴性是越來越大,時刻害怕着會失去自己。如果,真的被人知道她的心魔,那麼,紫兒只怕真的會很不堪一擊。但是要如何控制住她的心魔呢?扶澈很是頭疼。

各類的書籍,包括那本禁術,他都來來回回地研究了好幾次了,沒有一點思緒。唯一有類似經歷的只有母親。但是那個時候自己還很小,也不知道母親的心魔是什麼,又是如何控制住的。而最有可能知情的就是那個人和外婆。

打定主意,扶澈第二天一大早便帶着紫兒前往外婆所在的村子進發。

抵達那個小村子的時候,扶澈正好看到外婆正慢悠悠地在村頭散步。

“外婆!”扶澈揮臂,喊道。

紫兒被這一聲“外婆”給嚇個半死。她是知道,扶澈和他父親的關係很不好,母親又很早去世,但是,現在,帶她來見這外婆,是什麼意思?醜媳婦見公婆嗎?不過,她也不是醜媳婦,這位也不是她的公婆。

“呀。是小澈兒啊?小澈兒怎麼有空來看我這老婆子了?”

“外婆。澈兒這次帶了個人回來見你。紫兒,這是我外婆。外婆,這是慕容紫,我的……”扶澈的話還沒說完,紫兒就被那外婆一把拉了過去。

“好標緻的小姑娘。嘖嘖,不錯。小澈兒,你比你那死老爹有眼光多了。瞧這標緻的模樣,不錯,我的重孫子肯定是人中龍鳳!”

紫兒便外婆的話給雷個半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扶澈也很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外婆一向如此。接着,他也被雷到了。

“咦?這小紫兒的肚子怎麼還是沒動靜?小澈兒,你是不是不行了啊?我告訴你,這麼標緻的人,我可不准你讓給其他人!”

紫兒徹底石化。扶澈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半死:“咳咳,外婆,咳咳,我們……咳咳……我們……還沒成……咳咳……成婚呢。”

“還沒成婚?!小澈兒,你這速度也太慢了吧,你想等死我這個老婆子啊?哎呦,我這老婆子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還忍心不給我生個大白胖重孫子,你是不是想我老婆子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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