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榮歸故里

黃鐵蛋又暗道:想我堂堂青石居士,往來之人有不世高人老吳,還有艾老頭,這些可都是元嬰老怪物哩,還有易大遊,那可是本大修的大哥,對了,還有黃帝,那也是本大修的結拜大哥。嘿!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有什麼了不起,不要也罷,怪怪龍地冬,王八上煙囪!

當然,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這個黃鐵蛋也擅長,他在人羣當中,裝成興致很高的樣子,也時不時說幾句恭維的話,也飲幾口香茶。

待到時間差不多了,黃鐵蛋託故告辭道:“宋大叔,周阿姨,阿橋,還有各位大叔、大嬸,我家中還有些瑣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宋青書好奇的問道:“卻是何等要緊事,要錯過與阿橋的聚會?”

黃鐵蛋說道:“宋叔,你是知道的,我現在可是五級藥士,早前與人約好,今天那人要向我買引靈丹,不好失約,這才請辭,望宋叔見諒。”

宋青書說道:“原來如此,那你先忙去吧,過些時侯,宋叔就差阿橋去你家,你們兩兄弟好好敘敘舊,你們可是情深意濃的好兄弟哩!”

宋大橋還不知黃鐵蛋已成爲五級藥士的事,此時一聽,輕蔑一笑在臉面上一閃而過,然後裝成熱情十分的與黃鐵蛋說話。

宋大橋說道:“前者不知黃大哥已是五級藥士,本修有失禮儀,恭喜黃大哥。不過,本修假期時短,須儘早回青鳥向老師問安,可能沒法去黃大哥家看你了,黃大哥請不要見怪。”

黃鐵蛋說道:“不要緊的。各位,我先走一步了。”

黃鐵蛋說完,出門去了,正當此時,遠遠的見一個美麗倩影,騎一頭矯健的虛臾馬,自情人村口向宋青書家而來,近處看時,這位女修不是別人,正是李美蘭。見此,黃鐵蛋並未打招呼,只是靜靜站在門口,看着李美蘭騎馬往這邊而來。

李美蘭早見黃鐵蛋,遠遠的叫道:“蛋哥,原來你也在這,太好了。”

李美蘭話語當中充滿喜悅,說話間已身手矯健的下了馬背,她盈盈笑意,笑聲猶如銀鈴響動,渾身充滿着活力。

黃鐵蛋仔細打量一下李美蘭,發現她出落得越發美麗,一襲好看的白色法袍,梳一頭雲雀狀的髮髻,兩側垂髫隨風輕動,吸引黃鐵蛋注意力的,是李美蘭雙手持着的一對法球,這對法球一黑一白,有幾拳之粗,黃鐵蛋猜測這對法球應該是李美蘭的看家法寶。

黃鐵蛋剛受宋大橋的不待見,以爲李美蘭多半也是不待見自己這位曾經的“蛋哥”,因此見來人是李美蘭,並未表現出欣喜之意。李美蘭卻好似並未感到異樣,她見黃鐵蛋站在門外,遠遠的就打招呼,依舊稱黃鐵蛋爲“蛋哥”。

這倒是令黃鐵蛋有點意外,暗稱自己小家子氣,於是很熱情的迴應道:“原來是美蘭來了,許久不見,可想死蛋哥了。”

李美蘭開門見山的道:“我們副堂主剛允許我下山,這不,我就來找阿橋了,他在青鳥峰,我在青女峰,五年未見,心中十分掛念,這就來找他,我猜他一定先回家了,哈哈哈,果然沒錯吧。”

黃鐵蛋見李美蘭還是如此天真爛漫,心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黃鐵蛋說道:“確實如此,阿橋正在家。”

李美蘭說道:“那正好,我去找他,啊,對了,蛋哥,看你這樣子,好像是要離開哩,怎麼不與阿橋多敘敘話,你們兩人不是最要好的兄弟嗎?”

黃鐵蛋笑道:“我們剛纔正說得歡哩,不期家中有急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李美蘭說道:“哦,蛋哥你現在居住在哪?我呆在青女峰多年,這山下的事一點也不曾理會,少禮之處,蛋哥不要見怪,因現在我急着見阿橋,得空去你家玩哩。”

黃鐵蛋說道:“我住桑石谷,你去那一打聽,黃藥士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去了你就知道了,蛋哥期待你的光臨哩。”

李美蘭說道:“那好,我先進去了。”

黃鐵蛋說道:“好哩。”

李美蘭說着,將馬放在院外,進門去了。

黃鐵蛋若有所思,待李美蘭進去一會,鳥鳥悄悄的進到院裡,聽一下牆腳,卻聽到宋大橋說道“李修士,我們應該要以修真大業爲重,不能讓兒女私情影響道心”之類,見此,黃鐵蛋嘆了一口氣,搖了搖自己的大頭,出了院門,騎上自己心愛的烏靈馬,頭也不回的往桑石谷去了。

黃鐵蛋在家忙了幾天,宋大橋終究是沒來,李美蘭也沒來,黃鐵蛋心中將原因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之後將這樁事拋諸腦後,不再去想。

又過了幾天,黃鐵蛋打算去通驛堂會見李嫣然、魏生巾、花麗坤三人,這三人和黃鐵蛋一樣,來自青石鎮,可以說是青石鎮的驕傲,因爲青石鎮滿打滿算,錫字輩的內門弟子就是他們三人了。

當然,黃鐵蛋的主要目的還是想去見一下思念許久的李嫣然。

李嫣然和魏生巾都是青女堂的弟子,而李美蘭是草木堂的弟子,三人同屬青女峰,捱得比較近,李美蘭應該對李嫣然的動向比較清楚,可惜李美蘭後來沒去找黃鐵蛋,黃鐵蛋想從李美蘭口中詢問李嫣然的事就落空了。

於是乎,黃鐵蛋決定自己去找李嫣然,敘敘舊,續一續往日之情。

在黃鐵蛋的心裡,李嫣然可是他內定的小娘。雖然,在外人眼中看來,李嫣然是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而黃鐵蛋卻是低低在下的外門弟子,在加上李嫣然美如天仙,黃鐵蛋醜得讓人發狂,二人可謂雲泥之別,但是,黃鐵蛋的卻並不這樣認爲,黃鐵蛋暗暗想來,李嫣然一定是對自己早生情愫。

黃鐵蛋的美麗心事在心中轉了幾圈道:紫菜蘿蔔大蛤蟆,本大修如此優秀,相信李小娘早就愛上本大修了,哈哈哈,就拿上次招靈大會來說,本大修矯健身姿如此帥氣,一定將李小娘迷得死死的,沒錯,一定是這樣哩,浪裡個浪,怪怪龍地冬,居士要過冬!

黃鐵蛋想着美事,高聲唱幾首自編的歪歌,騎着烏靈馬,到了通驛堂,一打聽才知道,李嫣然、魏生巾、花麗坤三人確實已放假,並且也已早早回通驛堂會見柳飄香一家,但是,此時這三人和柳飄香一家,早就收拾家當,回青石鎮去了。

黃鐵蛋呆了半晌,計較一番,索性自己也回青石鎮一趟,許久沒回故鄉,對孔二毛、象皮蝦甚是想念,正好趁機回去和他們會會面。

於是,黃鐵蛋回家收拾一頓,然後找到幾位桑石村的基友,給他們一些好處,又將一些近期需要處理的事交待給他們,讓他們代爲處理一下。一切處理、準備之後,黃鐵蛋背好行囊,帶好隨身物品,揹着無極棍、黑弓,騎馬往青城去了,到了青城,先將烏靈馬交由他人保管,自己乘車到了東城碼頭,就換乘河輪。

黃鐵蛋花大價錢僱了一艘私人的小型河輪,然後從青城出發,順着流沙河自上游往下游駛去,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回到了青石鎮。

數年沒回青石鎮,黃鐵蛋不免有些激動,青石鎮還是如此令他熟悉,他走過熟悉的楊柳村,楊柳村卻沒有從前那種熙熙攘攘的情景,原來是青石鎮受了虛河人的荼毒,人口減了一大半,不復從前的光景,此時村裡稀稀拉拉有人影走動,多半卻是黃鐵蛋不認識的兒童。

黃鐵蛋向認識的人打招呼,衆人一看,卻是大頭醜八怪回來了,於是紛紛上來與黃鐵蛋寒暄幾句,黃鐵蛋逢人就吹噓說道“在下如今是青城第一公員”,楊柳村民風淳樸,鄉民們被黃鐵蛋忽悠得目眩神馳,紛紛說道“大頭出息了”、“大公員以後可要多多關照”、“黃上修是我們楊柳村的榮耀”之類,黃鐵蛋連連擺手,一副淡泊名利的嘴臉。

周圍一羣兒童不認識黃鐵蛋,見黃鐵蛋長得五大三粗,嘴臉又黑且醜,穿一身灰色法袍,還背一根奇怪的棍子、一張黑弓在背上,他們覺得十分有趣,遠遠的,如同瞧馬猴一般觀看黃鐵蛋,還時不時指指點點,說幾句“這個人好醜”、“這個人頭好大”、“這個人怎麼穿一身這麼醜的衣服”、“這個人背上的棍子也好醜、弓也好醜”之類。

黃鐵蛋對他們怒目而視,衆兒童紛紛說道:“快跑,狗熊發怒了。”

兒童們說着,一鬨而散。

黃鐵蛋與鄉民們相談甚歡,東拉西扯半天,這才與衆人告別,又去象皮蝦家看看。象皮蝦家只有牛氏一人在家,牛氏一見黃鐵蛋似乎比從前出息了,說了兩句話,馬上舊事重提,要將象青霞許配給黃鐵蛋,還說什麼“青霞都五十多了,還雲英未嫁,爲的就是等你這個大頭”之類。

黃鐵蛋一聽,嚇得臉色慘白,由一個黑臉大漢瞬間變成了小白臉,立馬藉故告辭,一路火急火燎,朝魏府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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