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你這都侍寢多少次了,也就才升了個淑女,看看那陸襲語什麼都沒做就直接成爲了昭儀!本宮幫襯着你不是要你一天到纏着陛下就夠了,你還要爭取到位分!位分你懂不懂啊!沒有位分你再怎麼得寵也得看人家的臉色過日子你知不知道!氣死本宮了,沒用的東西!”萱寧殿內,李芊芊氣急敗壞地指着劉貞罵道。劉貞跪在地上,低着頭,隱隱發出抽泣的聲音,卻一言不發。
候在一旁的湘荷偷偷擡眼看了看李芊芊起得通紅的臉頰,知趣地退到了殿外,順帶着關上了殿門。
過了會兒,李芊芊緩了緩呼吸,又道:“本宮原本還慶幸着幸好不是皇后寵着的那個蔣楊得寵呢,這下可好了,呵,一個陸襲語可比皇后和蔣楊都要強多了,現下陛下對皇后也是愛理不理的,那陸氏沒有個人來打壓她的氣焰,指不定哪天就專寵後宮了,到時候你家裡權勢比不上人家,宮中恩寵也比不過人家,可有你受的……虧得本宮還指望着你,現下看來,是看錯了人了!”
“嗚……貴妃娘娘……息怒……是賤妾不好,辜負了……娘娘……的擡愛……求娘娘……責罰……”劉貞抽抽噎噎地說着,心裡卻委屈得很,明明自己已經夠努力了,那陸襲語不過是靠着家世爬上去,自己沒有個權貴家庭這怎麼能怪自己呢?心裡雖是這麼想,卻不敢說出來,只是跪着低下頭爲自己莫須有的罪名賠不是。
李芊芊看着劉貞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更加來氣,繼續道:“你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哭得陛下心煩了更把你撇在一邊了,你要笑,怎麼好看就怎麼笑,笑得陛下高興了你纔有機會往上爬!你就算不爲自己打算也得爲家裡打算吧!你父母把你送進宮來不就是要你光耀門楣的嗎?看見皇后沒有,皇后想要見家裡人,只需派人請進宮來,看見沒有,今兒上午皇后還和將軍話家常呢!你羨不羨慕,你想不想見你的父母,你要是也想你的父母,就努力爭取皇寵,等你風光了你爹孃才能與你光明正大的在宮中相見你知道嗎!”
一聽見李芊芊提起自己的父母,初次離家的劉貞更是泣不成聲,瘦小的身子在地上瑟瑟發抖。
李芊芊看着她這個樣子,心裡更加不舒服,生氣道:“你先回去吧,想清楚了再來找本宮!”
劉貞聽了這話心裡鬆了一口氣,忙行了禮,帶着哭腔道:“多謝貴妃娘娘……妾身告退!”於是便後退着出了殿門,離開了。
過了幾日,便是陸襲語侍寢後來請安的日子。一大早,虞頎梧起牀,站在窗邊,發現今天的陽光很是溫和,微風輕輕地吹着,心中便有了一絲輕快的喜悅,只是這喜悅在可兒來報說是陸襲語到了的時候便煙消雲散,只留下烏雲在心中。
依舊是行了禮,虞頎梧給陸襲語賜了座。
“真是賀喜妹妹了,這才得了寵,過幾日又要封爲昭儀,旁人可是求不來這福氣呢。”儘管心中再怎麼想叫人把眼前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陸襲語扔出宮去,虞頎梧也只能強壓下心中的不爽,笑着說着違心的話。
誰知這陸襲語卻偏偏不識趣得很,說道:“皇后娘娘何必勉強自己說這樣的話,反正這裡又沒有別人。如今我得寵,最不好受的便是皇后娘娘吧。要看着自己的丈夫寵幸其他女人,還真的爲難娘娘了,嘖嘖。”
虞頎梧之前已將侍女侍衛都遣到外面院子裡去了,現在殿中只有她們兩個人。雖說外邊的侍衛都是大內高手,只要自己輕輕喚一聲他們立刻就會進來,不過虞頎梧最終沒有叫他們進來。
而此時陸襲語已將欺身上來,近距離盯着虞頎梧的的臉龐看了一會,笑道:“色衰而愛弛,自古如此 ,皇后娘娘陪了陛下這麼多年了,想必也是夠了的……”
虞頎梧聽了這話哪能不來氣,自己頂多也就二十一歲而已!忍無可忍,反手扇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巴掌,將她推倒在地上。
陸襲語捂着臉剛站起來,就有守在外邊的可兒和侍衛闖了進來,可兒擔心地跑到虞頎梧身邊問:“娘娘沒事吧?”
虞頎梧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身對侍衛說:“送陸氏出去!”
那侍衛走到陸襲語身邊,右手撫上腰間的的劍柄,躬了躬身子,對陸襲語說:“陸小主,請吧!”恭敬的語氣裡也不免透着一絲威嚴和一絲警告。
陸襲語看看這主僕三人,“哼”地一聲,甩了袖子離去了。
陸襲語一走,可兒趕緊又問虞頎梧:“哎呀!娘娘你沒什麼事吧?傷着了沒有?奴婢在外面聽到聲響可嚇壞了!”
“好了,我沒事。”虞頎梧拍了拍可兒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安慰。
“娘娘爲什麼不將這事告訴皇上?”可兒問。
虞頎梧笑笑,道:“現在都看見了是我打了她推了她,哪裡還有我去告狀的道理?”
“可是……可是明明就是……”可兒着急得說話斷斷續續。
虞頎梧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我不去告狀,自會有人將這事告訴陛下的。”
“可是……我們不說還有誰會說?難不成那陸襲語會自己去請罪不成?”可兒疑惑地問。
虞頎梧沒有解釋,轉身坐會椅子上,捻了桌上果盤裡的一顆葡糖,說:“你且跟着本宮看着就是了。”然後將葡萄剝了皮,放入口中。
可兒還是疑惑不已,但是聽自家娘娘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好閉了嘴。
吃過晚飯,還在睡午覺,便被可兒喚醒,說是太后宮中派人來請虞頎梧去共進晚餐。虞頎梧趕緊起身叫可兒爲自己更衣梳妝。
“娘娘,還穿那件雕鳳長袍嗎?”可兒看着衣櫃裡的衣裳,問道。
“不了,穿那件淡紫色的便服吧,只是和母后吃頓便飯,母后不喜歡本宮和她太生疏,穿得太過正式反而不好。”虞頎梧想了想,回答道。
“是。”
“對了,可兒。”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待會兒叫悅兒陪我去吧,你留在宮中打點一下,我估摸着,今晚陛下要來了。”
“娘娘怎麼知道?”
“你且別問,這麼做就是了。”虞頎梧淡淡道。
“是。”可兒替虞頎梧換了裝,便出去叫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