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的一幕發生在我的眼前,我卻無法阻止。
車子的速度太快,陳曉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撞飛了起來,順着車子的表面旋轉,滑翔,落地。
“不……”
我大喊了一聲,向着倒在血泊裡的陳曉朵跑了過去,只是一瞬間,我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我蹲下,伸出一隻手,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胳膊上。
路人很多,大多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都圍了上來,嘈雜聲一片,可我卻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看着已經昏迷的陳曉朵,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了無意識狀態,只是一謂地哭喊着:“不……這到底是爲什麼?你醒醒,別離開,別走!”
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才離開了一個,現在又要離開一個嗎?
看着渾身是血的陳曉朵,我看到,他的手裡,還抓着被摔得稀爛的糯米飯,就是爲了給我買早餐,爲了讓我不再難過,爲了讓我才重新振作起來,爲了我這個爛人,居然讓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孩兒遭受如此的痛苦。
“啊……”我感覺心臟似乎要破裂了一般,撕心裂肺地痛,血液也開始倒流而上,全部集中到了右眼,我趕緊右眼劇痛,似乎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
緊接着,一道璀璨的紫光,沒錯,就算現在是白天,這一道從我眼裡發出的紫光就如同中午的太陽一樣,璀璨奪目。
這道光直接照射到了我懷裡的陳曉朵,然後迅速擴大,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此刻,我的左眼已經完全被晃得看不清了,在下意識之下,我閉上了左眼,旁邊的人也一樣,被這道紫光晃地眼睛都睜不開。
可是,我的右眼看得很清楚,雖然很痛,但我依舊強忍着不閉上眼睛,因爲我能感覺到,此刻我的眼睛似乎是在發揮它的作用,就像歐陽末雪爲胖子療傷時候的紫色光芒一樣,我又一種預感,只要我不閉上眼睛,那陳曉朵就又機會活過來。
紫光還在持續着,右眼像被火灼燒了一般,疼痛不已,原本清晰的視線也變得血紅了起來,感受着從右眼裡流傳的溫暖液體,我知道,右眼流出來的是血。
但我不能閉上眼睛,哪怕是爲此燒瞎了這雙眼睛,我也不能閉上眼睛。
看着懷中依舊昏迷,但傷勢逐漸好轉的陳曉朵,我的心總算比剛纔安穩了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右眼的視線開始逐漸模糊了起來,爲了不讓它閉上,我騰出了一隻手,硬是將右眼強行撐住。
“老汪,老汪?”突然,我什麼也聽不到的耳朵裡換來了胖子的聲音,接着,聽覺也開始清晰了起來。
旁邊的人吵鬧地不行,在我聽覺恢復的時候,眼睛的紫光也消失了。
“老汪,快,快送醫院,用這個傢伙的車。”
我擡頭,看着胖子逮着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臉上有些青腫,嘴角和鼻子還有血跡。
沒有時間多想,我抱起了陳曉朵就直接上了車,胖子和哪個男子也上了車,隨即車子向着醫院快速駛去。
一路上,看着懷裡依舊昏迷的陳曉朵,我依舊很擔心,希望快點到醫院。
終於,我們來到了醫院,陳曉朵在醫生的幫助下,進了急診室做全身的檢查。
“你的眼睛,要不要處理一下?”一個一聲向我問道。
“啊?”我沒有明白一聲的意思。
“我靠……”可胖子卻盯着我大叫了一聲:“老汪,你的右眼,全,全是血,而且,眼珠都變成灰白色了,怎麼回事兒?”
聽胖子一說,我才感覺到右眼傳來的灼燒感。
“沒事……”我對醫生說了一聲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等待着接過。
可剛一坐下,我就感覺腦袋眩暈,呼吸急促,緊接着直接呼吸不上來,隨機我就倒在了地上。
我能感覺到自己在抽搐,呼吸也十分困難,左眼看到胖子和醫生着急的表情,接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病房,睜開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心裡面想起了陳曉朵的事兒。
我一下子跳下了牀就就往外走。
“誒……老汪你去哪兒呀?”胖子拉住我問道。
聽到是胖子的聲音,我轉過身抓住他:“她這麼樣了?她這麼樣了?”
“誒……你先坐下!”
“她這麼樣了?我問你她怎麼樣了?”我瘋狂地搖着胖子。
“哎呀,她沒事兒,你先冷靜一點好不好!”
“她沒事兒?在哪裡,帶我去看她,快,快……”
“好好好,你先穿上鞋,好吧!”
說罷,我胡亂穿上了鞋子,完全沒有估計自己的狀態就跟着胖子走到了隔壁的病房。
病房裡,陳曉朵安靜地躺在牀上,一個一聲在旁邊記錄着什麼,見我們一進來,那醫生就走了過來歲我說道:“醒了……她沒事兒,就是腦袋輕微地受了一點震動,一會兒醒來就沒事兒了!不過你,沒事兒吧?”說罷一聲盯着我看着。
“哦,我沒事兒!”說完我就向着陳曉朵的牀走了過去。
可沒走幾步,我的腳就碰到了一個十分堅硬的東西,疼痛讓我停了下來,一看,原來是板凳。可是,按照剛纔的視覺距離,我應該是不會碰到的纔對。
“沒事兒吧?”胖子上前問道。
“哦,不沒事”說着,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右眼,可這一摸,摸到的確是硬邦邦的繃帶。
見狀,胖子嘆了口氣:“醫生說你的……”
“噓,別說話!”我打斷了胖子,然後走到了陳曉朵的牀面前蹲了下來:“嘿嘿,醒了,醒了,醫生,胖子,她醒了!”我大喊道。
緊接着,陳曉朵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隨機便看到了我。
“嘿嘿……你醒了?醒了就好!”
“啊……”一聲尖叫,陳曉朵大聲問道:“你是誰呀?我這是在哪裡?”接着她看了看我的身後,大喊道:“蘇櫃,這是哪裡?他,這個人是誰?爲什麼離我那麼近,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認識你,蘇櫃,蘇櫃,你快叫她離我遠一點。”說着,陳曉朵一躍而起,跳下了牀。拉遠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讓我大吃一驚,趕緊站了起來,一想,可能受頭上繃帶的原因,索性我三下五除二將繃帶拆了下來,正要再次與陳曉朵解釋,卻又迎來了他的大叫。
“啊……”大叫一聲,陳曉朵跑到了蘇櫃的身後指着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見狀,我知道,我眼睛肯定出了什麼事兒,仔細一感覺,右眼的視線很是模糊,接着我跑到一旁的鏡子一看,我的天了,我整個右眼的瞳孔都變成了白紫交叉的眼色,看上去很是恐怖。
看着陳曉朵被下成這個樣,而且似乎不認識自己了,我也能猜到,估計是剛纔的車禍讓她失去了記憶,可似乎她就忘記了我一個人。
看着她那害怕的樣子,我捂住了自己的右眼,走出了病房。
“老汪……你去哪兒?”
“誒……蘇櫃,你別走,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聽到她和蘇櫃的對話,我知道,他除了忘記我之外,其他都恢復了正常,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我低着頭,走出了醫院,此時已經烈日當空,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十一點過了。
站在醫院門口,我突然感覺自己無處可去,也找不到地方去,好像世界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一樣,心裡孤獨到了極點。
“汪楠,汪楠……”突然吳老師向着我跑了過來:“你們沒事兒吧?陳曉朵呢?”
我指了指醫院,說道:“在裡面”
“她怎麼樣了?”
“沒事兒,已經醒了。”
“那就好,你,你怎麼回事兒?幹嘛老低着頭?”
“沒事兒,我出去走一走”說罷,便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了出去。
“汪楠,汪楠……”吳老師在後面喊我,但我沒有去理會,我只想一個人呆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第一見到歐陽末雪的那個懸崖下面。
周圍很安靜,楊空透過樹葉間的空隙照射下來,在地上畫出了一副獨有的圖畫。
找了一塊草地,我坐了下來,看着這個我與她神奇相遇的地方,和那時候相比,這裡已經有了大變化,小草和樹葉都茂盛了不少。
突然,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時間所有的一切,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而且很神奇,有時候,你根本感覺不到他的變化,但無疑他的確在變化,可有時候你還沒有準備好,許多人許多事兒就突然發生了改變,就如同歐陽末雪與我的離別和陳曉朵突然把我忘記一樣,是那樣的讓人沒有準備!”
我在這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又幾個小時之久,知道我感覺我右眼的視力恢復了以了,心裡也想明白了,我才站了起來。
再回去的過程中,我已經想好了,世界上沒有誰能夠陪伴自己永遠,能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已。
對於末雪的離開,我深感惋惜,但那樣纔是真正的喜歡她,愛她。
而對於歐陽末雪的失憶,既然上天要這樣安排,而且也挽回了她的記憶,又何嘗不是意見好事兒?
或許,這樣的結果,就是最好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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