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濁話說半句,目光灼灼望向林毅。
林毅心中冷笑一聲,又是在吊人胃口嗎?不過,他臉上卻表現出一幅受寵若驚之狀。
“是嗎?閣主大人居然知道了我作沙畫?實乃我的榮幸。林濁師兄,不知閣主的人對我如何看法?”林毅追問道。
林濁心中非常受用,他故作莫測高深的笑了笑,道:“閣主大人對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稱讚你是作畫奇才,還說你那副猛虎下山圖我們丹青閣收藏了,閣主大人還說要聘請你爲我們丹青閣的名譽畫師。”
林毅聞聽此言,心中絲毫沒有興奮之情,他心中暗笑一聲:“你們丹青閣要收藏我那副猛虎下山圖?真的是你們閣主大人說的麼?我看到是你說的纔是真。”
不過,林毅並不將這層窗戶紙點破,他臉上受寵若驚狀更濃,“林濁師兄,使不得,這可萬萬使不得。我林毅何德何能?如何能夠勝任丹青閣畫師一職?還是懇請閣主大人收回成命,我還是安安靜靜的好好修煉,做好我本分的內門弟子就好了。”
林濁一看林毅如此通情達理,對自己如此尊敬,心中更加受用,他挺直腰板,拍了拍林毅的肩膀,一副長輩對晚輩講話的語氣說道:“林師弟呀,既然閣主大人說出此番話語,那就是對你的看重,以後說不定我們會成爲一家人呢。呵呵,你放心吧,林玉寒絕對不敢賴賬,他那五百塊中品真元石一旦送來,我親自給你送家裡去。”
“那多謝師兄了。”林毅滿臉感激道。
“不用謝,咱們誰跟誰?大家都不是外人。”
在貴賓室裡,和林濁聊了一會兒,林毅起身告辭。
林濁還想和林雪兒攀談幾句,誰知林雪兒無比冷漠的丟給他一個背影。
三人出了丹青閣,凌空飛渡來到對岸。落地後,林雪兒不解問道:“林毅,我看你明明很討厭林濁,爲何還要虛與委蛇?你是怕他私吞你贏來的五百塊中品真元石嗎?”
林毅望着湖畔的遠山,微微搖了搖頭,他淡淡說道:“我現在修煉資源緊缺,已經容不得半點差池。”
林雪兒忽然從林毅的話語中聽出了玄機。
“什麼?林毅,你是在說你修煉資源緊缺?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慧丹閣沒有派專人給你送去三顆靈丹還有一百塊中品真元石?”林雪兒問道。
林毅深深吸了口氣,啞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愉快的事情不談了,走吧,我們回去吧。我不想讓父母久等。”
說完,林毅邁步向前,留給林雪兒一個孤寂挺拔的背影。
忽然之間,林雪兒變得非常憤怒,她銀牙緊咬,恨聲道:“豈有此理!他們竟然如此對待林毅!”
林小丫不解,滿臉疑惑問道:“雪兒姐姐,到底怎麼了?你看上去很憤怒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雪兒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她冷冷說道:“慧丹閣剋扣了林毅的三顆靈丹,還將他每月用於修煉的一百塊中品真元石也扣下了。”
林小丫頓時大驚失色。
“什麼?雪兒姐姐你說什麼?我爺爺他居然剋扣了原本應該屬於林毅的丹藥還有真元石?”林小丫頓時怒火中燒,“不行!我要去找老頭評理去!”
說完,她拔腿就跑,卻被林雪兒一把拉住。
“小丫,你不要衝動。”林雪兒有些無奈的勸道:“其實,這件事不應該只怨你爺爺,我想,林族所有高層都已經默許了,他們已經提前將林毅淘汰了。”
“什麼?他們將林毅淘汰了?哪個他們?他們都是誰?我要找他們評理去!”林小丫氣呼呼道。
林雪兒無奈的苦笑一聲,道:“還能是哪個他們?林族家主和林族所有族老,當然也包括你爺爺在內。”
“呃……真的麼?”林小丫的嘴脣驚訝的張成一個大大的O,一臉的難以置信。
林雪兒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苦笑一聲,說道:“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從他們鑑定出林毅是太陽聖體之後,在他們潛意識裡,就已經將林毅給淘汰了,說白了,就是林毅已經失去了重點培養的資格。”
“可是……可是,雪兒姐姐,哪怕林毅失去了被林族重點培養的資格,但也不能剋扣林毅的一百塊中品真元石呀,那可是林毅應該得到的。”林小丫一臉不解道。
“應該得到?”林雪兒冷笑一聲,揹負雙手,向前走去。“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暗中操縱之下,應該得到就變成了永遠得不到!”
林小丫望着林雪兒美好的背影,眨巴了眨巴眼睛,嘴巴一噘,道:“如此說來,林毅真的好可憐,原本屬於他的三顆靈丹被剋扣掉,連最基本的修煉資源都被扣發,那他以後拿什麼來修煉?”
“我們現在立刻回去,我要把我那一百塊中品真元石拿給林毅修煉。”林雪兒語氣堅定道。
林小丫眼珠子一轉,嘻嘻一笑,道:“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也要把我的一百塊中品真元石全部送給林毅修煉。”
林毅回到家中,一走進小院,便看到裊裊炊煙升起。廚房裡飄出蔥油魚的香味兒。
院中,小方桌上已經擺上了三道菜,父親林福正坐在小馬紮上,扒拉着小算盤,盯着賬本在瞧。
母親陳翠蓮繫着圍裙,抄着雙手,正在燒魚。兩手忙活不停,她的嘴巴也不閒着。
“真是的,你這藥店掌櫃都快變成賬房先生了,賬本子還要拿回家來整理,那些夥計賬房都是幹什麼吃的?他們難道連最基本的賬本都弄不好?”
林福嘴角掛笑,目光仍舊盯着賬本,時不時扒拉一下算盤。
“翠蓮呀,不是我說你,我呢雖然只是個二掌櫃,在林族中就是個芝麻大的小官兒,但是呢爲了咱們兒子,我也不能在別人面前丟臉是不是?”
“這賬本呀,我每天拿回來,重新點對一下,避免疏漏,這樣纔不會出差錯。我林福好不容易因爲兒子的緣故,重新在衆人面前挺直了腰板,我可不想往咱兒子臉上抹黑。”
“死老頭子,你呀你,左一個爲了咱兒子,右一個爲了咱兒子,說的比唱的都好聽。”陳翠蓮笑罵一聲。
端着蔥油魚,陳翠蓮一陣風走出廚房,恰好看到林毅走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