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你說對了,我曾發下血誓,今生今世若不殺你,我誓不爲人,還望成全。”
白衣女子聲音平靜如水,卻蘊含着無比強大的力量。
此語一出,令得四周所有天驕,都感覺頭皮發麻。
究竟是什麼樣的仇恨?會讓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冰冷無情,如此恐怖可怕。
道心化劍,直指本心,殺死敵人後,自己也將粉身碎骨,身死道消,這等殘酷的挑戰,在準帝之間無比罕見。
素手輕揮,銀色小劍慢慢飛出,向着秦陽飛去。
饕餮依然在頭頂咆哮,但卻對銀色小劍無可奈何。
這把小劍好似早已脫離這個空間的掌控,洞穿虛空,直斬道心。
“瘋子……瘋子……她真的瘋了……”
秦陽撕心裂肺咆哮着,他不想死,爲了生存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可是對面女子的道劍他卻避無可避。
便在這時。
妖羽忽然擡手丟出一個丹爐。
“秦陽老弟,還你的丹爐。道心化劍,並不是不可阻擋,這尊丹爐可助你抵擋片刻。”
秦陽伸手接住丹爐,大笑一聲,道:“多謝妖羽老哥。”
銀色小劍筆直向前,飛向秦陽,秦陽擡手一拋手中丹爐。
“走你!”
當!
丹爐撞在銀色小劍上,轟然碎裂,一縷縷妖氣飄逸而出。
銀色小劍微微一滯,繼續向前。
白衣女子嬌軀一顫,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染紅了白色長裙。
她的目光依然無比堅定,這些年她遭遇的落井下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早已習以爲常。
李絕星嘿嘿笑,擡手丟出一面黑色盾牌。
“秦陽老弟,哥哥我喝了你這麼多年的茶,這次投桃送李,接着。”
“多謝絕星兄。”
秦陽擡手接住黑色古盾,大笑一聲,順手丟出。
當!
黑色古盾撞在銀色小劍上,驟然四分五裂,一縷縷星芒暴射而出。
銀色小劍微微一抖,繼續向前。
白衣女子身體晃了晃,深吸一口氣,把涌上來的一口熱血,硬生生壓了下去。
博少卿踏前一步,笑哈哈道:“大家都知道,我最愛吃狗肉,可只有秦陽老弟,每隔一月都會給我送去一塊,滿足一下本少主的貪嘴之慾,來而不往非禮也,秦陽老弟,接我打狗棒。”
唰——
黃光一閃,一條古蹟斑駁的鐵棒飛向秦陽。
“多謝少卿兄慷慨相助。”
秦陽大笑一聲,伸手接住打狗棒,砸向飛來的銀色小劍。
當!
打狗棒擊在銀色小劍上,驟然轟碎,化作一縷縷精純的元氣,向四方飄逸而去。
銀色小劍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依然義無反顧,筆直向前。
“噗!”
白衣女子嬌軀一晃,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她的臉色比衣裙還要白,但她毫無畏懼。
這麼多年來,她的復仇之路經歷了無數次的落井下石,但她從來沒有被擊敗過。
此刻,她身旁的白裙分身,已經不足百具,饕餮巨獸依然在嘶吼咆哮,瘋狂吞噬着這些分身,她所剩時間不多了。
王半城無比糾結,一邊是贈他名畫的秦陽,一邊是他夢寐以求的“光明”,究竟該幫誰?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
“秦陽老弟,你送我一幅徐崇子前輩的千古名畫映日荷花別樣紅,今日,我借花獻佛,還你一幅秋山風雪縹緲圖,咱們兩不相欠。”
王半城擡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
秦陽手中多了一幅卷軸。
“哈哈,多謝半城兄的饋贈,他日我若收集到名畫,一定還會送給半城兄。”
大手一甩,卷軸驟然飛出。
叮!
一聲脆響傳來。
卷軸撞在銀色小劍上,頓時化作粉塵,那粉塵之中散發出萬道光芒。
銀色小劍被光芒所照,微微顫抖着,在空中微微一停滯,繼續射向秦陽。
白衣女子嬌軀一晃,又吐出一口鮮血。
她此刻已經是強弓之末,但她根本沒有放棄的想法。
清風徐來,吹落了她臉上的白紗,露出一張絕美的面龐,這張美麗絕倫的臉上,一臉堅毅之色。
哪怕世間所有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
她簡簡單單站在那兒,不施粉黛,卻化作整個世界的中心。
無論是男人的目光,還是女人的目光,一落在這張臉上,便再也無法移開。
此刻,王半城有些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不該丟出那副畫卷。
他夢寐以求的光明,比之往昔,更加驚豔絕倫,更加完美無瑕。
這個女人若就此死掉,他會悔恨終生的。
南宮陽貪婪的望着那張美麗無暇的臉,呼吸的溫度驟然變得火熱,他覺得征服者樣的女人,纔有成就感。
當然,她與秦陽一戰之後,就淪爲廢人了,到時候,將會成爲他豢養的女寵。
便是秦陽,望着這張美麗絕倫的臉,都感覺有些惋惜。
可他必須要殺死她,因爲他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二種選擇。
“師妹,罷手吧,你不是秦陽的對手,若在執迷不悟,你將來會承受無盡的痛苦。”
南宮陽昂着頭,冠冕堂皇的說道。
“南宮兄放心,我不會殺死你師妹,我只會把她打個半死。”
秦陽一整狂笑,雙手舉向空中,大吼一聲:“該結束了。”
他手中忽然多了一隻破舊的瓦罐,雙手握着瓦罐,秦陽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莊重。
那個瓦罐好似具有某種魔力,一出現頓時令得四周虛空都爲之動盪,出現了數之不盡的虛空波紋。
“這……這怎麼可能?秦陽手中那隻瓦罐,居然是一件帝兵!”
李絕星震驚的雙腿一軟,險些癱倒。
武撼天大手一緊,手中酒葫蘆突然碎裂。
王半城眼皮狂跳,狠狠吞嚥了一口吐沫。
魂桀猛然擡起頭。
妖羽驚得渾身顫抖,不住倒吸冷氣。
南宮陽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他本想讓秦陽給小師妹一個教訓,可秦陽這傢伙居然取出一件帝兵,只怕此戰小師妹凶多吉少。
雙手握着破舊的瓦罐,秦陽的臉色變得無比瘋狂,他望着白衣女子狂笑道:“其實,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就怕你不施展出道劍,這一次,我會讓你的道劍有來無回,受死吧!”
他一揚手中的瓦罐,嗡的一聲,恐怖的帝威浩蕩而出。
那距離他不足百米的銀色小劍之上,出現了無數條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