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傻狍子這一長進,本神都有點不習慣了。”龍井眯着眼睛道:“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哪裡,哪裡,龍神爺過獎了,”我趕緊說道:“這都是仰賴着龍神爺帶掣的好。”
龍井對那一場刀光劍影,十分激烈的打鬥好像毫無興趣,只漫無目的的瞧着那一桌子吃的,一隻手托住了下巴,喃喃道:“真想吃吃看,那銀臘豬耳朵……”
廳堂裡激戰正酣,爲首的大漢看着真正的阿雅姑娘,咬牙切齒的問道:“怎地,花燕子,難不成你根本不曾弄清楚,那尾巴是不是這個妖怪的軟肋麼?”
“不……怎麼會這樣……”真正的阿雅姑娘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指着那毛尾巴阿雅姑娘,道:“她……她說自己除了尾巴未曾修行到家,是一處碰不得的,但凡一碰,法力全失,怎麼會……”
“你隨着哥哥們行走江湖這許多年,難道連一個兵不厭詐的道理也不懂麼!“那爲首的大漢大怒:“今日裡,可算是折在你手裡了!人質也沒有了,這個怪物又是妖怪,通曉妖法,你說這可怎地好!”
“這……”那阿雅姑娘欲哭無淚,分辯道:“妹子實在是想不到,這妖怪居然也會騙人!”
說話間,拖着毛尾巴的阿雅姑娘怒目而視,盯着那羣大漢,道:“你們若是肯就此放過了阿雅,往衙門裡去自首,那我便會放過你們,你們若是執迷不悟,可休要怪我不看着阿雅的情面,將你們趕盡殺絕!”東城少女
“你想不到的,可還多着呢!”那個爲首的大漢一聽妖怪阿雅姑娘這樣一說,顯然是十分在意阿雅姑娘的,忙一把將阿雅姑娘抓過來,故技重施,卡住了阿雅姑娘的脖頸,喝道:“你別囂張!走了一個人質,老子這可是又捉住了一個,你不想看着這個阿雅腦漿迸裂,你便放我們走!”
“大哥……”阿雅姑娘在那大漢手底下掙扎着:“我的脖頸受不住了……”
“你聽見沒有!”那大漢對阿雅姑娘的央告毫不在意,手上卻越發的用力了,喝道:“怎麼樣,你放是不放!”
阿雅姑娘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顯得痛苦不堪,妖怪姑娘一咬牙,道:“阿雅不是你們家的人麼?爲何還這樣手足相殘?”
“她?她只不過是在五六歲的時候,我們寨子的前輩在水邊撿拾過來的,當時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一口氣,大概是燒壞了腦子,已然甚麼事情也不記得了,我們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可是有女眷卻是想着多做善事,替我們積陰德,這纔多事的收養了她,本來,看着她從小到大,行騙引誘人,也是有些個能耐的,便一直留在身邊,可是現如今,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你覺得我會怎麼做?是保全她,還是保全我們自己?”那大漢吐了口唾沫,血紅着兩眼,道:“若是你肯放了我們,這個野丫頭的命,你只管拿去!”末世超級保姆
阿雅姑娘聽見那爲首大漢的這番話,一時間也是難以置信:“大哥,你……”
“少來教甚麼大哥不大哥的!”那大漢衝着妖怪姑娘嚷道:“怎麼樣,這筆買賣,你做是不做?”
那妖怪姑娘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居然收起了爪子,笑吟吟的說道:“果然是痛快人,這筆買賣,我做了!你放了她,我放了你們!”
但是那大漢還是不放心,居然又說道:“你法力無邊,要讓任由我插你一刀,我方纔放心,要不然的話,咱們大不了拼一個魚死網破,誰也佔不得好處,有可能,還要傷了花燕子的性命……”
“你插罷!”那妖怪姑娘居然十分坦然:“我這點修爲跟阿雅的性命比起來,不算甚麼。但是,須知你若是再言而無信,我的爪子下面,便不留活人。”
“此話當真?”那大漢大喜過望,一手抓着阿雅姑娘,一面引着那幾個匪徒往外走,到了院子裡,一把推開了阿雅姑娘,暗中卻放了一柄飛刀,正插在了那妖怪姑娘背心上,登時血花四濺,那阿雅姑娘也尖叫出聲,我也忍不住一聲驚呼,忙抓住龍井:“龍神爺,那姑娘她……”
龍井皺起了眉頭,不曾開口。一行人施展了輕功便要朝外面跑出去,妖怪姑娘卻不顧自己的傷勢,忙上前攙扶住了臉色蒼白的阿雅姑娘,道:“你歇一歇,事情都過去了。”重生之盾御蒼穹(書坊)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口一陣喧鬧,外面火把的光亮幾乎照亮了半邊天,我立時聽到了蘇逸之那熟悉的聲音,嚷道:“你們這羣賊寇,居然有膽子往本捕頭的地盤上來搗亂,想必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小的們,給我上!”
只聽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和時不時幾聲怒吼聲,又夾雜着幾句罵娘,幾聲哀叫,半柱香的功夫,外面平靜下來,又是蘇逸之的聲音,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還想做些個困獸之鬥,簡直是愚蠢至極,罪加一等,給本捕頭帶回了衙門去!”
“是!”只聽又是一陣子“乒乒乓乓”的聲音,想來是給那些個匪徒們上了枷鎖,蘇逸之還在不住的大聲嚎叫着:“哼,你們枉自以爲自己天下無敵,官府都拿你們沒法子,是不是?遇見了本捕頭的鐵手,也管教你們束手就擒!”
“我不服你!”是那個爲首大漢不知死活的聲音:“若不是因着那個宅子裡有妖怪,我們斷斷不會陰溝裡翻船,壞了這盤子小菜!”
“你還把事情推在妖怪頭上?”蘇逸之笑道:“分明便是手不夠,埋怨破襖袖!來,給本捕頭帶走!”
車轔轔馬蕭蕭的陣勢過去了,紫玉釵街又重歸平靜,那大嫂子這才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望着在院子裡的兩個阿雅姑娘,一副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不知說甚麼好的樣子,期期艾艾的,最後,才問道:“你們兩個,沒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