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宮,輕紗般的飄渺遮住了清柔宮的無上,多了一絲嫵媚。
“美人,我們不是要去秀女宮的麼?”寧美人身邊的丫頭問道。
“不急,我早去晚去,她們又跑不了。再說,我立刻就去的話,不是顯得我有什麼目的了麼?”寧美人反問。輕輕站起了身,眼神裡的驕傲和不屑若隱若現。
一時,清柔宮無聲。
黑夜,總是要到來的。清晨,總會打破夜的漆黑。這一夜,秀女宮格外安靜。沒有了秀女們的兩兩三三的喧譁,沒有了東方陌和身後零零碎碎的腳步聲。東方陌來了一次,第二次又不知道要隔多久了。
清晨,鳥語花香,鳥兒的鳴聲清脆動聽。那個秀女宮最偏僻的院落,又過了一個安穩的一天。
清柔宮,寧美人也是早早起來。在大殿裡修着花。那些花,都是很名貴嬌氣的花,需要細心照料。而寧美人也正是無聊,拿花草解悶吧。突然,手一停,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身旁的丫頭一看,忙走了過來。
“美人,怎麼了?”丫頭問道。
“去秀女宮!”寧美人目視遠方,絲毫沒看那丫頭一眼。那丫頭先差人去把秀女們全集到大殿,說是美人親自來探望。寧美人先是微微梳洗一下,之後緩步走向秀女宮。這中間的時間足夠通知所有的秀女了。
“小姐,寧美人讓所有秀女去趟大殿。”琴素對文思晴說道。
“哦。”文思晴先是眉頭一緊,之後又恢復平常。“走吧。”主僕幾人朝大殿走去。文思晴依然還是沒穿什麼昂貴的衣服,首飾,不是不想,是沒有戴的出手的。這寧美人可不比太后,根本不會欣賞注意自己的不同。想必也只會認爲是個不得勢不得寵的普通女子吧。這都無所謂,文思晴不在乎誰的看法,誰的目光,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都夠了。
大殿裡聚集了衆多秀女,共有幾十個。每個都是花枝招展,環肥燕瘦。文思晴無聲走進了殿裡,不過還是有人注意到她。不停地在暗地裡嘀咕着。不過看文思晴不理會,也就罷了。文思晴環顧一週,打量着這些秀女。柳絮也在其中,她對文思晴輕輕淺笑。文思晴也回了個笑。
“寧美人到!”
隨着通報,過了一陣,寧美人款款走了進來。面帶微笑,杏眼微眯,緩步走到了前面。
“參見寧美人。”衆秀女行了個禮。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寧美人到底是什麼模樣。美人,在後宮這不是個高的位置,只能和嬪妃一樣。卻讓昭儀,夫人都不得小視她。這也必定是個神奇的女人了。莊雲珊微微擡頭,最後甚至直視寧美人。她是獨霸一方千王的女兒,誰怕誰?
“大膽,居然敢直視美人!”身旁一個嬤嬤喊道。
“罷了,都起來吧。”寧美人似乎沒有因此有任何的不愉快。依然是面笑如花。輕輕打量着衆秀女。走到秀女身旁,一個個看得仔細。
“不錯,個個都是傾國傾城。皇上一定會喜歡。”寧美人聲音如綢緞般溫柔。秀女們心裡更是驕傲。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名門之後,一個美人,又能怎樣?心裡對寧美人的敬畏也少了幾分。
文思晴沉默不語,站在不顯眼的地方。她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個寧美人身上有種危險的氣息。絕對不是她現在的樣子。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她。
寧美人在到莊雲珊,文思雪旁邊時露出了難以捉摸的微笑。兩人皆以爲這是對她們的肯定,心裡更是樂開了花。寧美人一個個仔細地打量,直到到文思晴那裡。寧美人在看到文思晴的時候,眉頭微皺,只是一霎,轉瞬即逝。
“你叫什麼名字?”寧美人聲音平靜無波,笑容也淡了。衆秀女的目光又一次射向了文思晴,眼神裡是吃驚,嫉妒,嘲笑。呵呵,這回你又會那麼好運麼?太后老了,糊塗了,被你迷惑了,這寧美人會那麼好對付麼?想着,露出了陰險的微笑。
“回美人,奴婢名叫文思晴。”文思晴聲音平靜無波。這倒讓寧美人有些吃驚。取而代之是更深的笑容,轉身走到了前面。
“皇上政務繁忙,如今沒時間來也是正常的。你們可知道?”寧美人問道。
“奴婢明白。”秀女們齊齊答道。寧美人自是知道這些話她們耳邊聽得都膩了。
“進了宮,就是皇上的女人。如今妹妹們正是盡顯芳華的時候。姐姐奉勸一句,皇上好,我們才能好。要盡力服侍皇上,知道了麼?”寧美人盡顯賢淑。柔聲說道。
“是。”秀女們異口同聲說完。寧美人微微點頭,擡步離開了秀女宮。秀女們站在兩邊,福了福身。直到寧美人的身影模糊。秀女們微微鬆了口氣。
“不過是個小小的美人,居然還讓我們在她面前自稱‘奴婢’!我若以後當上了皇后,她給我洗腳我還不要呢!”莊雲珊明顯是埋怨了。自己是個堂堂王府千金,何時自稱‘奴婢’過?都是自己欺負別人,還沒被這樣羞辱過。怎能甘心?
“話是沒錯,但是姍姍你也要注意,這後宮可不是安分的地方。被別人聽去了可不好呢!”文思雪倒是平靜,寧美人說的對,以前再怎麼輝煌,如今進了宮,一切都不由人,都要重來。我們都是皇上的女人,千百個女人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皇上。她不想提醒莊雲珊,只是隨意說一下。以免自己也被牽扯進去。她盼不得莊雲珊快點惹出事,被逐出宮,最好抹上一筆惡名,這樣也就再也沒人跟自己搶位置了。皇后?還輪不到她。
聽了文思雪的話,莊雲珊似乎也平靜了下來。幾個人閒聊着,走出了大殿。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後宮是永遠都不會平靜的。
文思晴、柳絮兩人也緩緩朝自己的住處走去。剛剛說不怕,不緊張是假的。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在這後宮中,隱藏得最深的,纔是活得最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