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慧冷笑一聲:“理解?我怎麼會不理解你?”
說完,周雲慧就站起身,回到了房間,沒一會兒就穿着完好,挎着包包,她冷冷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居高臨下地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倆了!”
“雲慧,我遲些纔去找你……”
“不必!”
門砰地一聲被猛地關上,門窗的玻璃被微微的震動的發顫。
杜雲屏看着那扇門許久,才走過去牽住了溫小清的手,放緩了聲音:“你願意和我住在一起,照顧你,直到你生下孩子嗎?”
溫小清有些錯楞,擡着頭看着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可以嗎?你已經想起我了嗎?
杜雲屏居然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眼裡的意思,可是他卻很殘忍地對她說:“等你生下了孩子,你想怎麼樣都好,如果你需要我和你結婚,我也可以……”
聽到了這裡,溫小清終於還是推開了杜雲屏的手,她慘淡地笑了:“這就是我爲什麼不想告訴你我懷孕的事情,你的責任心會對我負責是吧?其實,只要是哪個女人,只要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都會爲了負責和她結婚吧?”
杜雲屏頓時一愣,他的喉嚨有些乾澀,張了張口,“不是的……”
“是嗎?”溫小清眨了眨溼潤的眼睛,彎彎翹翹的眼睫毛上沾了些許淚珠,她還是笑着:“或許,你對我好一些吧,如果是別的女人,或許你會用錢打發了吧……”
溫小清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坐到了餐桌旁。
“我肚子有些餓,我可以用餐嗎?”
杜雲屏見她好像不在執意於那個問題,也就隨着她走到了餐桌旁坐下,親自給她舀了一碗豬骨濃湯。
“謝謝!”溫小清的聲音有些嘶啞,可能是因爲剛剛壓抑着聲音哭泣的緣故,她低頭看着白花花的濃湯上漂浮的幾片青翠的芫荽,嫋嫋的白煙飄起,溼潤了她的眼球,也緩解了她眼球乾澀的難受感。
看着溫小清低着頭,沒有動,杜雲屏放緩了聲音,柔聲道:“別愣着,你不是餓了嗎,先喝口湯暖暖胃。”
“嗯。”
溫小清懦懦地應着,拿着瓷白色的湯勺攪了攪那碗平靜的湯麪,頓時,一股濃郁的骨頭的味道撲鼻而來。溫小清輕輕地舀了一勺,喝下,那是專屬於杜雲屏才能烹調出來的熟悉的味道。自己究竟多久沒有品嚐過了?感覺好像是發生在幾年前的樣子,可是,只不過是過了區區幾個月而已……
溫暖的湯水,溫暖了她的胃,好像她的心情也變好了。她微微的彎起嘴角,想起了以前和杜雲屏在一起的時候,那些歡樂的時光。
杜雲屏坐在溫小清的對面,吃着自己的飯,她微微擡起頭,用餘光去打量她……像一隻溫溫糯糯的小白兔,團縮成一團,在自己的小世界享受着美好的食物。杜雲屏眼尖地看到她笑容,終於有了像第一次見到她那樣朝氣的氣息。自己的心情也沒來由地變好了起來,好像他們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溫小清認真的用着自己的飯,慢慢地、細吞慢嚥,直到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她才注意到,原來杜雲屏在偷偷地打量着自己。
“杜雲屏,怎麼了?”溫小清放下碗筷,歪着腦袋問他。
“你吃飽了嗎?”杜雲屏掩飾掉自己的表情,轉移開話題。
“吃飽了。”
“你好像吃的不多。”說着,就要給溫小清再舀一碗湯。
“不用啦!我現在不能吃很多的,孕婦最重要的是要少食多餐!不然胃會受不了,這還是你之前告訴我的呢!怎麼你自己忘了?”溫小清一時間忘了他們已經是陌生人的關係,口氣也沒有那麼拘謹,說話也隨便了一些,竟然透着一股親暱感。
“……”杜雲屏頓時沉默了。
“抱歉,我……”溫小清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沒什麼,那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收拾一下碗筷。”
“杜雲屏,你不用去接回周雲慧嗎!”雖然她很討厭周雲慧,可是她忍不住想要去試探,逼出杜雲屏最真實的想法。
“雲慧她氣一氣就會氣消的。”杜雲屏淡淡的說道,拿着桌子上的碗筷去了洗碗臺,一個一個將髒了的碗筷放進了洗碗機。
“杜雲屏……你真的喜歡她嗎?”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遲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腦子裡總是有一個聲音對我說,雲慧纔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可以對不起她。”杜雲屏也沒有掩飾,將他自己的情況告訴了溫小清,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願意和溫小清傾訴,雖然他們的關係有些尷尬。所以,他沒有將他內心的另一個聲音告訴她,其實,他一看到她就會頭痛不已,會心痛,會思念。可是,他不想告訴她,說了之後,他們的關係就會變得更加尷尬,更加整理不清。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
“沒有!”
“杜雲屏你騙我!爲什麼要和我撒謊?”
溫小清認真的眼神讓自己心悸,他最後老實搖着頭:“我不知道……”
溫小清輕聲嘆了一口氣,“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你的腦子裡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對你說話?難道你沒有想過嗎?”
“我有,可是我不願意起懷疑雲慧。”
“是啊,你真心愛的人是她嘛!”溫小清不屑的冷笑。
“可是……我好想也對你……”
“嗯,人只有一顆心,愛的人也只能有一個你懂嗎?”溫小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站起身,微微一笑:“謝謝招待,我要回去了!”
溫小清才邁開腳步,手腕就被杜雲屏抓住了,她疑惑地回過頭,“杜雲屏,怎麼了?還有別的事?”
杜雲屏的眼閃過一瞬間的慌張,卻是一逝而過,他淡淡的說道:“我說過,我要照顧你……”
“直到孩子出生對吧?不需要了……”溫小清搖了搖頭,“這個孩子生下來後你又想怎麼做?”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你結婚!”
溫小清嘴角一彎,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笑道:“那你的周雲慧呢?你願意放棄她和我結婚?”
“她會理解我的,我有責任對你和孩子負責……”
溫小清連忙止住了杜雲屏的話,搖了搖頭,“不,你不需要對我負責,你願意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吧,我已經想好了,以後,或許,應該,不會再糾纏你了!”
“爲什麼?”杜雲屏突然拉下臉,一張臉陰沉的厲害。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閃過一絲的不安,表面上卻不知道如何才能挽留住她,一個深埋在內心深處的小人掙扎着,要自己抓住溫小清的手,不要讓她離開。
杜雲屏抓住了她的手,強硬的說道:“不準!你得留下來!我要照顧你!”
溫小清試着掙扎,有些氣急敗壞:“憑什麼?爲什麼我要聽你的?爲什麼你說要照顧我我就要被你照顧?你是我的誰?你管得着我?”
杜雲屏稍有一刻思想的空白,他僵硬了一會兒卻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霸道的把溫小清拉在自己的懷裡,抓住她的下巴,使她的臉擡起來,與自己四目對望。他狠狠地說道:“憑什麼?就憑你現在是我的下屬,衆人皆知,你被我潛規則了,難道你不需要滿足我這個金主的要求?”
天知道,杜雲屏抱住了溫小清這一刻,身心從內而外感到一股濃濃的嗎滿足之感,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這是和周雲慧在一起所沒有的感覺。他的手放在溫小清的小腹上,那微微突起的地方,裝載的是一個還未出生的屬於自己的生命,他此時此刻想,如果和溫小清這樣子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溫小清眨了眨眼睛,沒有聽清,“那啥,杜雲屏你剛剛說什麼?”
“你別假裝聽不見!我要你留下來!”杜雲屏說完,他的脣就壓了下來,在溫小清紅潤的脣上輾轉蹂躪,幾乎奪去了溫小清口腔裡僅存的空氣。
“唔,喂……杜、杜雲屏……”溫小清一個措手不及,連忙伸手要去推他,卻被杜雲屏按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久違的吻。
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動作……
很快,溫小清就迷失在這甜美的親密的親吻裡。
迷迷糊糊中,溫小清扶住了杜雲屏的手臂,腦海裡閃過英國作家勞倫斯說過的一句話,“四片甜蜜的脣瓣,兩個純潔的靈魂,一份不死的愛念……這便是一個吻的美麗元素。”
杜雲屏還會親吻自己,是不是說明,他已經開始想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