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件事就仿若米婭藍所猜想的那樣。
綁架馬朵朵的那羣歹徒在得知米婭藍帶人前來營救時便先一步得到命令轉移,只是這羣人並未走遠,只是躲進了距離這廢棄工廠不足三里路程的小破房子裡,因爲那幕後的指使者相信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米婭藍再怎麼聰慧,也想不到那馬朵朵就在不足他們三里路程的地方,其次這人使用了心裡戰術,米婭藍帶着鬼屋精英前來營救,必是下足了決心,但如果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空城那會如何?毋庸置疑,那定當是亂了陣腳,在他們如同無頭蒼蠅不知何去追蹤的時候,恰巧這時有人出來指點,那麼他們就必信無疑,只不過這個話要從瘋子的嘴裡說出來,他們纔會沒有丁點猜忌。
就在米婭藍帶着大隊人馬心急火燎朝聖母教堂奔去的時候,他們在悄無聲息的帶着馬朵朵回到這廢棄的工程,想必這米婭藍怎麼也想不到已經錯過了營救馬朵朵的大好時機。
被綁在柱子上的馬朵朵,滿是怒火的眸看着那一個個醜惡的嘴臉,惡狠狠的喊道:“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我讓你們不得好死。”
房間裡的人並不多,只有九個,兩個守在馬朵朵的身邊,兩個守着大門口,還有一個一副爺的姿態端坐在正前方,其餘四個一邊兩個站在這個爺的身邊。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端坐的跟爺一般姿勢的男人就是這裡的頭頭,這男人不大,頂多三十出頭,小平頭,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猛然望去有些恐怖,生的卻是壯實,這男人綽號刀疤。
“不得好死?”聽馬朵朵如此一言的刀疤眉頭上挑,然後起身走到馬朵朵身邊,捏住她那緊緻的下巴,逼近道:“小蹄子,告訴你,老子自從提刀砍人的那一刻起,早就不知這個‘死’字爲何物?”
呸!
馬朵朵一口吐沫吐在刀疤的臉上,嘲諷道:“你還真是個英雄。”
刀疤面色陰沉,並未因馬朵朵的唾棄而大發雷霆,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這瞬間,只聽‘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炸響。
“不要挑釁我的耐心,也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刀疤陰狠的聲音散發着陣陣血腥。
語落,就在他轉身剛準備邁出腳步的時候,只聽馬朵朵大喊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別以爲這個樣子就可以威脅我爸爸威脅蕭大哥,告訴你,做夢!”
面對馬朵朵的大喊,刀疤只是臉頰顫動,並未再言,擡起腳步朝一旁走去。
見此狀,馬朵朵立馬叫嚷了起來:“你個卑鄙小人,究竟是誰派你來的?告訴你,你不得好死。”
呼呼的夜風將米婭藍那頭長髮吹的是肆虐飛揚,而米婭藍整個身子更是從頭冷到了腳,從外冷到了裡,沒有丁點溫度,手握拳狀放在嘴邊狠狠的咬了下去,沒有人知道這一瞬間她的心不安到極點,擔心、惶恐、害怕,這些都不足以表述。
只聽內心那陰冷卻無比堅定的聲念道了一句話:“蕭浪,我不准你死,在你沒補償完我一切的時候我不准你死,聽見沒有!”
這不是詢問,更不是祈求,是命令,毋庸置疑的命令。
就在米婭藍跟米廣星掉頭往那廢棄工廠奔馳而去的時候,蕭浪那被監禁的小院裡同樣不得安寧。
“範局,你看如何?”高山快步進入房間見兩張文書遞給了範凱。
範凱接過,細細過目後,大讚:“高局文筆是在是妙啊,瞧瞧這兩句,蕭氏常年得馬君華照料,纔能有今日只龐大,卻不料常年偷工減料,剋扣工薪,指使民怨已久,遷一而動全身。”
“都是範局的意思,高某怎敢攬功?現在所要做的是讓蕭浪簽上大名,摁上手印即可。”高山道。
“簽名?你覺得他會心甘情願在這份審問書上籤上自己的大名嗎?”範凱挑眉問,一副早就安排好一切的樣子。
“高某愚昧,不知範局何意?”高山低聲下氣聽取教誨。
範凱並未直言,而是拍了拍手,只見進來了一大約二十多歲眉目清秀的男人,範凱將這兩張文書遞給了這個男人。
高山見男人拿起筆要在這上面寫些什麼,大驚,欲呼時,已晚。
男人很是瀟灑的寫完,又重新遞給了範凱,這才又恭敬退出。
範凱將這份文書遞給了高山,高山忙去查看,只見簽名處已寫着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蕭浪’。
“範局,這……”
就在高山疑惑不解時,範凱又遞給他了另一份資料,沾沾自喜道:“比對一下?”
高山拿着這兩份資料仔仔細細的比對過後,驚訝的讚歎道:“範局,高山佩服,佩服啊,這簽名足以,以假亂真,不不,這就是蕭浪的簽名。”
“那至於下一步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範凱的聲音裡有些飄飄然,心想這件事折騰了好幾天,總算安定了。
“當然。”高山說畢,拿着那份審問書便快步走出了房間。
當高山抵達蕭浪病房的時候,蕭浪併爲甦醒,他讓不相干的人退下後,拿起蕭浪的右手摁下印泥,又趕忙在那審問書的簽名處摁下,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氣。
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便見那守候在房門口的警衛推門而入。
“給我拿點冰水來。”高山吩咐到。
不一會冰水送到,高山讓那些人退下,端起那一盆冰水直接潑在了蕭浪的臉上,這才使那昏迷中的蕭浪迷糊醒來。
“蕭總?醒了?”高山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蕭浪冷哼一聲,什麼話都沒說。
“嘖嘖嘖,蕭總可真是心高氣傲呢。”高山話語間滿是鄙夷,然後咬牙切齒道:“說白了,你就是一個賤骨頭,你不招是什麼?告訴你,即便你現在求我說你招,也不用了。”
面對高山的落井下石,蕭浪依舊沉默不語。
要知蕭浪曾經在SH市何等的呼風喚雨,就連堂堂SH市市長也給他三分波面,如今落的被一個小小的質監局副局長鄙視,何等悲哀?
“蕭總,您瞅瞅這是什麼?”高山將那份審問書敞開放在蕭浪面前。
“荷,可真是條條罪證呢。”蕭浪滿不在乎,因爲他壓根不會籤這份胡謅的文件。
“蕭總,這可是您親口交代呢?瞧,您都簽字了呢。”高山將審問書翻到蕭浪簽字那一張。
頓時蕭浪變了臉色,伸手便欲去搶,但只見高山一個躲閃。
“哎,蕭總,如今這可是鐵證如山,您親口交代親自簽字摁的手印,你說說這兩張紙往上面一交,您跟馬君華會怎樣呢?”高山俯在蕭浪耳根繼續落井下石道。
“卑鄙。”蕭浪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兩個字,然後用那插着針頭的手一把攥住了高山的脖子,只聽高山立馬叫嚷了起來。
“快來人啊,快來人,蕭浪殺人了。”
守在門口的警衛,一聽這房間裡的動靜,立馬衝了進來。
要知道蕭浪可是受了兩天的酷刑,然後高燒昏迷,可謂是身體早就虛弱無力,但縱使如此,這羣人也廢了好大勁,這才掰開蕭浪那緊攥高山脖頸的手。
“告訴宋諾,有種光明正大的鬥,玩這種把戲,只會讓人感到噁心。”蕭浪猙獰高喊。
“蕭浪如今你不但勾結馬君華,還污衊官員,人們常說奸商奸商,你就應該被槍斃。”高山一副正義盎然的樣子道。
“有沒有勾結,有沒有污衊,咱們還是法庭上說吧。”蕭浪的臉色冷冽的恐怖,雖說他現在是一隻困獸之王,但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氣息卻讓人由衷的敬畏,高山雖然嘴上不饒,但心裡卻害怕的緊。
由於蕭浪被四個猛漢摁住,高山這才上前,湊近他的耳邊道:“法庭?你還是省省吧?你瞧,今天晚上的月光不錯吧?只可惜你再也看不見了,好好瞅瞅吧。”
高山扔下這兩句話,便先一步轉身離去。
蕭浪整個人宛若雷劈。
“範局,一切妥當。”高山諂媚說道的同時將那份審問書遞給了範凱。
範凱接過後,大笑。
“只是那蕭浪不知該何時……”高山這話並未說完,只是做了個眼神,恐怕這眼神兩人都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
“高局,難不成您還想把他留到明天早晨吃早餐?”範凱挑眉。
“高某明白。”高山應答,便趕忙退出房間。
在高速公路上狂飆的米婭藍只感覺自己心跳的厲害,整個身子更是抑制不住的發抖。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起。
米婭藍嚇得方向盤都在手中打轉。
穩住後,拿起手機,正準備摁下接聽鍵的時候,誰知手機竟然滑落。
副駕駛位置上的雲姐趕忙撿起手機遞給了米婭藍。
米婭藍趕忙摁下接聽鍵,裡面傳來了米廣星的聲音:“姐,他們已經抵達聖母教堂,說那裡根本沒有人影?”
果不其然,他們真的中計了。
“姐,你有在聽我說嗎?”
“我在聽。”
“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他們就在那裡,那麼如若剛剛般,依舊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咱們在剛剛的地方匯合,然後悄悄接近,一衝而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