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內心一片陰沉的蕭浪哪有那個心情去觀看這一切,三兩個箭步跨到寫字檯前,上面靜靜的躺着一個信封,沒有絲毫猶豫拿起,迫不及待的拆開,但在看到紙張上所寫內容的那麼一瞬間蕭浪有一股哭笑不得的衝動。
“姐夫?怎麼了?”緊跟在蕭浪身後的米廣星看出了他的異樣,試探性呼喚的同時問道。
蕭浪並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那張隱約有些泛黃的紙張遞給了米廣星,鬼面房間裡的東西幾乎都是上了年代的,就連這紙也是一樣,恍然想起,雖然這些年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似乎真的沒對他索求過什麼,他只不過在一直遵守對雷雲的承諾留在他的身邊,如今突然離開他是去找他了嗎?
鬼面!
蕭浪內心那陰沉帶着幾分不安定的聲音念道下這兩個字眼,恍然有些空洞,這些年來他秉承雷雲的意志擴大建立雷氏,並在他的背後建立了暗部組織鬼屋,爲的就是處理一切雷氏不方便做的事情。
鬼屋是當初他跟鬼面一起建立了,如今鬼面走了,他突然發現這個地方竟是這樣的冰冷,這些年來他不停的擴大自己的組織鞏固自己的勢力,但到最後竟然連他自己最爲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不知道就算掌控這一切又有什麼意思?
恍然蕭浪的身心被一股從未有過的茫然所籠罩。
“後會無期!”
米廣星那滿是詫異的聲音念道下紙張上這極其眨眼的四個大字。
是的,這張隱約泛黃的信紙上除了這四個大字外,就是鬼面的署名跟日期。
這樣做可真是附和你的性格!
蕭浪內心不由冷笑。
後會無期?
當初雷雲走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說,但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如今你又是這樣,你們一個個都走完了,我守住這麼龐大的勢力跟產業又有什麼意思?什麼名譽利益地位身份,那都是空虛的東西,如果活在這個世界上連一點追求都沒有,那還不如去死!
蕭浪沒再說話,轉身踉蹌着步伐朝房外走去。
處於一片傻愣狀態的米廣星緩過神來後,擡起腳步便去追。
“姐夫,我去把你鬼師傅追回來!”米廣星大聲叫嚷道。
聽米廣星如此一言,蕭浪停下腳步,用那帶着幾分恍惚的眸子看着他道:“追?”
“是!我現在就去把他追回來!”米廣星那無比堅定的聲音說完,擡起腳步便欲朝樓下衝去,但就在眼看要衝下樓的那瞬間,身後傳來了蕭浪那陰沉迷離的聲音。
“你認爲如果他真心要躲起來,你能找得到嗎?更何況他早就不在SH了!”蕭浪這迷離的聲音夾雜着幾分調侃。
雖然不甘心,但蕭浪說的是實話,更何況他一大半的身手跟知識都是鬼面親自傳授的,他離開沒離開SH他不知道,但如果他真的躲起來,那他絕對是找不到。
“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這樣離開?”米廣星言語間有幾分情緒化。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就好像我跟你姐姐一般!”
蕭浪帶着幾分癡囈的笑說完,轉身帶着那滿是黯淡淒涼的背影朝自己在鬼屋的房間走去。
而靜靜站在樓道上的米廣星望着蕭浪那滿是淒涼消失的背影,怒吼了一聲:“shit!”
他怎會不知這四年來蕭浪是怎樣渡過的,一個男人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將自己頹然到這種地步,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愛她嗎?
雖然他曾經是錯過是禽獸不如過,但人生在世誰又不會犯錯?雖然這些東西他都懂,他也迫切的想要米婭藍跟蕭浪複合,但就目前來看,似乎米婭藍比去BJ前更加的排斥蕭浪。
看着這兩人如此這樣,他真的恨不得自己做點什麼,但卻什麼又做不了,這種感覺失敗極了!
內心被沉悶壓抑所籠罩的米廣星一聲怒吼後,轉身衝下樓,很快莊園裡便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就在米廣星宛如一頭髮瘋野獸般開着跑車在油柏路上橫衝直撞的時候,蕭大少正在自己房間裡一杯接一杯灌着那苦澀辛辣的液體。
只要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想,管他什麼勢力之爭、公司利益、恩怨情仇,這些他都可以統統拋棄,他所想要的只有一個她——米婭藍!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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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沒有這富貴奢華,哪怕只是平平淡淡,一生足矣!
他愛她,他對她的愛深入骨髓,哪怕要他這顆心,他也毫不猶豫的挖出!
可是……
爲什麼就這麼難?
老天,難道一切真的冥冥中自有安排嗎?難道真的因果循環,情仇相報嗎?難道連一個改過自新,從頭開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唯有仰天長嘆!
或許鬼面的離開,將蕭大少這些日子來一直所承受壓抑的一切徹底抨擊的崩潰。
或許老天爺爲這一對苦命鴛鴦感到惋惜,天空只聽轟隆一聲,緊接着幾道閃電劃過,噼裡啪啦的下了暴雨。
夜已深,人難免,有人歡樂有人愁!
原本已經處於一片沉睡的狀態的米婭藍,被天空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轟隆聲驚醒,窗簾被夜風吹的是肆虐飛揚。
打開牀頭燈,正欲起身,卻發現眼角隱約有些溼潤,那顆隱約有些不安的心慢跳了一拍,就在她隱約發怔的這麼一瞬間,天空又傳來了一聲巨響,趕忙從牀上跳下,三兩步走到窗臺前關上了窗戶。
拉上窗簾後,又快步走出臥室來到小奶娃的房間,輕輕推開那虛掩的房門,沒有開燈,藉助暈暗的月光走到窗臺前拉上窗簾。然後又走到牀前,看着那將蠶絲軟被踢倒地上的小奶娃露出了母愛的慈笑,拾起幫他重新蓋好,又在他那粉嫩的額頭輕輕一吻,這才又攝手攝腳的離開。
回到自己臥室重新躺下,卻發現怎麼也無法入睡,按道理說這場突如其來的雨讓天氣涼爽了幾分,應該更加入睡的,可是……躺在牀上的米婭藍,翻來翻去,毫無睡意,相反心裡很是煩躁,無非呈現在腦海裡的就是那變態的男人的亂起暴躁。
拋開那繁雜的思緒,米婭藍抓起蠶絲軟被直接矇住了自己的腦袋,逼迫自己快點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隱約有些睡意的時候,只聽一連串‘咚咚咚’的砸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