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的小日兒,快喝完薑湯。”『奶』『奶』小心翼翼的將熬好的薑湯端到楚斯日的面前,打斷了楚斯日的發呆。
“謝謝『奶』『奶』。”楚斯日反應過來連忙接過薑湯。
『奶』『奶』則坐在他的身邊看着楚斯日一口一口的把薑湯喝下去才放心。
“『奶』『奶』,我沒事。”楚斯日注意到斯日『奶』『奶』擔心的眼神,想要讓她放心。
“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斯日『奶』『奶』說着說着便用手擦了擦眼睛。?? 總裁,你吃了我吧39
“『奶』『奶』,你怎麼哭了?”楚斯日放下薑湯摟着『奶』『奶』。
“沒事,『奶』『奶』沒事。”
“『奶』『奶』,我不會出事的,更不會離開你。”楚斯日給『奶』『奶』擦乾眼淚。
“『奶』『奶』知道,斯日是個好孩子。”『奶』『奶』總算笑了起來。
“我不是好孩子,讓『奶』『奶』擔心了,『奶』『奶』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哪有,『奶』『奶』就是睡不着。而且小深還陪着『奶』『奶』一起沒睡,他也擔心你。咦,小深呢?”『奶』『奶』看了看四周。
“他去補覺了,『奶』『奶』你也去睡吧。”
“『奶』『奶』不困。”
“去吧,你別讓我擔心。”
“那好吧。你在喝碗薑湯啊”斯日『奶』『奶』朝房間走去,還不忘轉身提醒楚斯日。
“好,我知道了。”楚斯日的聽話讓『奶』『奶』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楚斯日則遵循『奶』『奶』的吩咐又喝了一碗薑湯。
隨即楚斯日敲響了沈深的房門。
“我睡着了!”沈深在房間了朝楚斯日吼道。
“抱歉讓你擔心了。”楚斯日對着門說道。
“……”沈深沒有回答,只是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楚斯日順勢進門,而沈深則又回到了被窩裡。
“我很抱歉。”楚斯日坐在沈深的牀邊說道。
“你去跟『奶』『奶』道歉,她一個老人家爲了等你還熬夜!”沈深坐起身來朝楚斯日吼道。
“我知道。”
“知道你還讓我們這麼擔心!”?? 總裁,你吃了我吧39
“我錯了。”
“……”楚斯日的認錯態度極好,讓沈深不知如何宣泄心中的憤怒。
“深,如果我是個壞人,你還願意和我做兄弟嗎?”
“不願意!”
“是嗎?我猜也是。睡吧”楚斯日說完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回來!”沈深說道。
“啊,怎麼了?”
“我在生氣中,你不知道安慰我啊!”
“哦,安慰你。”
“你……算了,我原諒你了。”
“哦。”
“所以,我還像跟你做兄弟。”
“哦。”
“我說,你是個壞人,我也願意跟你做兄弟。”
“哦。”
“哦你個頭啊!”沈深將枕頭砸向楚斯日。
“哦。”楚斯日接着枕頭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出去,我要睡覺。”
“晚安,我的兄弟。”
“現在是早上。”
“那,早安?”楚斯日抱着枕頭笑的很好看。
“『毛』線!”沈深搶過楚斯日手中的枕頭,躲在被子裡一副我睡着了的模樣。?? 總裁,你吃了我吧39
楚斯日看着沈深的模樣,笑着離開了沈深的房間。
“謝謝你,我的兄弟。”楚斯日關上門,輕聲低『吟』。
楚斯日聽到沈深回答覺得自己的罪惡感少了很多,或許他要對不起很多人但只要對得起家人他便問心無愧。此刻的楚斯日內心徹底的蛻變,變得更加堅定更加沉穩。
又過了幾天沒有驚喜也沒有悲劇的日子,楚斯日好像在這種平常生活中忘記了自己的罪惡感,然而當那天早上警察到學校找沈深辨認屍體的時候,楚斯日知道自己的罪惡開始了。
“你好,我們是警察局的。”
“你好。”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的沈深有些緊張,他努力在想自己做了什麼錯事能讓警察找上門的。
“沒事的,你不要緊張。”警察好像看到沈深有些不自然,於是出聲安慰。
“哦。”沈深還是緊張的抓着衣服。
“請問你認識劉奇嗎?”
“啊,我繼父叫劉奇。”沈深有些不想說。
“請問是這個人嗎?”警察拿出一張生活照讓沈深辨認。
“是的。”沈深確定,因爲他永遠不可能認錯劉奇也就是他繼父那張笑的虛僞的嘴臉。
“很抱歉告訴這個不幸的消息。”警察有些憐惜的看着沈深。
沈深被警察的表情嚇到了沒有說話。
“你的繼父,也就是劉奇。他的屍體在郊外被發現了。”
“你是說他死了?”沈深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是的,請節哀。”警察好像誤會了沈深的意思還以爲他是傷心過度。
“……”沈深沒有說話,腦海裡一直浮現他死了他死了他終於死了的話語,沈深突然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難過。雖然劉奇是個變態,可是父親去世的這幾年確實他在養活自己和母親。
“劉奇遺留下的財產,按照法律規定是應該歸你母親所有,可是據我們瞭解,你的母親已經失蹤,所以這些房產就你歸你所有,鑑於你現在還沒成人,所以這些財產先有公安局保管,你成人之時到公安局領取就行。
“謝謝。”沈深終於從震驚中清醒。
“不客氣。”警察說完和老師告別後便離開了,而沈深則一直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深。”班主任從警察口中聽說沈深父親去世母親失蹤繼父竟然也離開了人世覺得沈深好可憐於是一把抱住沈深。
“老師?”沈深看着抱着自己掉眼淚的班主任有些發愣。
“沈深,你怎麼不告訴老師呢?”班主任覺得沈深好堅強,於是哽咽的問話。
“老師,我沒事。”
“沈深,以後有什麼事記得找老師,知道了嗎?”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沈深從老師的懷裡掙脫出來,趕忙離開辦公室。
沈深不知道的是那一天班主任在辦公室裡哭的很兇,因爲沈深的遭遇。好一個善良的班主任啊。可惜,沈深對於劉奇的死沒有一點感覺,或許還有一點高興。
“怎麼回事?好學生也被叫去辦公室啊?”楚斯日見沈深回來開始調侃他。
“斯日,我繼父死了。”沈深看見楚斯日連忙告訴他自己聽到的消息,畢竟現在楚斯日纔是他的家人。
“是嗎?”楚斯日眼睛裡閃過一絲錯愕,隨即便平靜下來,用很平常的聲音問道。
“嗯,斯日,他被人殺了!”
楚斯日靜靜的看着沈深等待這他的下文。
“斯日,我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感覺。”
“你有什麼感覺。”
“我很高興。”沈深的回答讓楚斯日心中的愧疚少了幾分。接着沈深又說:“可我也有一點點難過,畢竟他確實養了我幾年,而且媽媽剛嫁給他那陣他確實對我們挺好的。”沈深這句話讓楚斯日有些不知所措,或許是一種深深的愧疚。
“斯日,你說是誰殺了他?”聽到沈深的問話,楚斯日心沒由來的一顫。
“不知道。”
“是誰呢?”沈深開始喃喃自語。
“你恨那個殺他的人嗎?”
“不恨。”
“爲什麼?”
“我不知道,其實我很感謝那個人,斯日,我是不是太壞了,竟然感謝殺人兇手。”
“不會。”楚斯日鬆了口氣。
“斯日,繼父被殺我竟然高興,我是不是……”
“他罪有應得。”
“嗯。”沈深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要想什麼。
“斯日?”
“嗯。”楚斯日迴應。
“他留下了一些財產。”
“所以?”楚斯日問。
“等我們成年了,就把他的房子賣了吧,我不想回去住。”
“好。”
“我有錢可以給『奶』『奶』了。”沈深有些高興。
“嗯。”
“斯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沒有啊,爲什麼這麼說。”
“我竟然要把死人的東西去賣了。”
“那是你應得的。”
“斯日,謝謝。”
“不客氣。”
“斯日?”
“嗯。”
“沒事。”
“哦,上課了,好好聽課吧。”
“好。”沈深和楚斯日沒有在說話,沈深因爲覺得自己太可惡而自我厭惡中,而楚斯日則是因爲自己的舉動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而愧疚中,雖然不是楚斯日親自動手,可是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那天晚上楚斯日被強哥的一個電話叫出家門,只不過楚斯日特意在『奶』『奶』和沈深睡着的時候出來以防驚動他們。
“小孩,這是你的分紅。”強哥從一輛黑『色』的汽車上下來扔給楚斯日一個牛皮紙袋。
“我不要。”楚斯日任憑紙袋落在地上而沒有接住。
“這是你應得的。”
“我不想要。”楚斯日想着這些錢的由來就一陣厭惡。
“你這小孩。”強哥撿起地上的紙袋,放在了楚斯日的手上,不容楚斯日拒絕。
“小孩。”強哥再一次開口,“說實話,你這個倒賣人體器官的點子真讓我賺了不少,就你說的那個劉什麼的人,他的器官就買了好幾十萬,想想看着這麼噁心一人,結果還這麼值錢是不是有點諷刺啊。”強哥抓着楚斯日的手讓楚斯日沒有辦法把紙袋丟掉。
“他的心是不是黑的。”楚斯日看着強哥問道。
“哈哈……不是,紅彤彤的,比花還紅。”
“我還以爲是黑的。”
“小孩,這人怎麼惹你了,你要置他於死地?”
“是你殺的他。”
“是你提供的點子。”
“他借你的高利貸不還,你殺的他。”
“那是你讓我幫你幹掉他的藉口。”
“……”楚斯日不想看強哥的眼神,不想看那眼神中透『露』出你纔是殺人兇手的光芒。
“小孩,你的這裡才黑了。”強哥用食指抵在楚斯日的左胸膛上。
楚斯日打開強哥的手。
“當然,”強哥指向自己的胸膛,“我的也黑了。”
“……”楚斯日還是沒有說話。
“小孩,跟着哥混吧,你生來就是幹這個的。”
“不要。”楚斯日用力抓着紙袋,轉身離開。
“小孩,你會來找我的。”
“你死心吧。”楚斯日背對着強哥大喊。
“哈哈……”強哥有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那一晚,楚斯日看着那一袋子錢發了一晚上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