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烈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冷笑了兩聲,“我真是錯看你了,喬末優!”
喬末優手腕疼的眼淚在眼框裡打轉,她突然間擡起頭來,在看到二樓的方向俞詩妍所站的位置時,她突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又是因爲俞詩妍嗎?
“我醒來之後就想知道你好不好!狄烈,我有回去找你,可是後來我昏迷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要這樣說?”
她也猜到了,這其中發生了一些事,一定又有俞詩妍的參與吧?
每一次一遇到俞詩妍,他總是無條件的站在她那邊,而她喬末優對於他來說,是不可以信任的。
“你回來找我了?那爲什麼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人是詩妍?她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給我作藥引!喬末優,你要不要說,其實那一切都是你做的?”
狄烈的厲聲指責,還有他眼中的嘲諷,都讓喬末優用另一隻手護上了她受傷的手腕。
閉上了眼睛,她將所有的眼淚吞下,然後笑了起來,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在他心裡已經判了她死刑,救他的那個人是俞詩妍,不是她喬末優!
喬末優又擡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那個卑鄙的女人用盡了心思,想要將她從狄烈身邊趕走,那她如他如願。
她在這個男人身這裡,被他傷到什麼樣子了,哪怕可能她以後都彈不了鋼琴了,她對他也沒有一句怨言,可是讓她更加傷心的是,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你的詩妍做什麼都是對的!現在,你要趕我走嗎?狄烈,你要記住,如果是這次你趕我走,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一刀兩斷吧!”
手腕處傳來錐心的疼痛,被傷到體無完膚,也就不會痛了吧?
她櫻紅的脣瓣裡吐出絕決的話來,狄烈的眸子發紅,冷笑了兩聲轉過了身,已經給出了她答案,“滾吧!”
喬末優也沒有再停留,一隻手捂上了脣然後快速的走了出去,狄烈轉身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她的背影了,只是她剛纔站着的那個地方卻留下了一灘血跡……
喬末優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甚至都忘記了要將苒苒一起帶走,可是現在的她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了,她沒有力氣再帶苒苒一起走了。
喬末優一直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裡,現在腦子裡空空的,她已經無法去思考了。
身後的一輛藍博基尼從她在那幢別墅裡走出來的時候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明明看到她那麼痛苦的樣子,可是非要等到她倒下來的時候,北堂樞才從車上下來接住了她。
他知道這一次狄烈一定傷她非常深,要讓她徹底的嚐到他帶給她的痛,那樣他的出現,才能帶給她救贖。
睡夢中的喬末優覺得手疼的特別厲害,她的額頭上和背上全都是汗。
“媽媽……”
喬末優一直都是個很能隱的女孩,因爲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她要忍得了眼淚,忍得了疼痛,忍得了屈辱,可是她心底深處脆弱的時候,她還是想要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優優,優優,沒事了,不要怕!還有我……”
耳邊一道柔和的聲音在叫着她的名字,還有一雙大手握着她的手,喬末優意識掙扎之間還是沒能醒過來。
“怎麼樣了?”北堂樞一臉緊張的看着他找來的醫生,檢查之下才發現她身上有那麼多擦傷,還有手上的傷口那麼深,她是彈鋼琴的,手對她多麼重要他是知道的。
“身上的傷已經結痂了,沒有大礙,只是手上的傷口比較深!她的手指原本就有傷,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恐怕她不能再彈鋼琴了……”
醫生嘆息着,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啊,捨得對自己下手那麼重。
而睡夢中的喬末優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已經失去了什麼,她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爲她最愛的鋼琴,還有一段來不及發芽的感情。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優優!以後,我可以彈鋼琴給你聽!”
北堂樞用自己的手指擦去了她角的淚水,然後執起她被紗布包裹着的左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吻着。
這一昏迷,又是兩天,喬末優是聽到一陣鋼琴的聲音才醒來的。
她赤着腳下了牀,順着琴音來到陽臺外,外面的天氣真好,陽光明媚,沐浴在陽光之下的俊美男子背對着她正在彈鋼琴,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裝,卓風不凡,風度翩翩,喬末優眼睛一酸,好像就看到了自己一樣。
“你終於醒了!再不醒,我可就要吻醒你了!”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北堂樞在此時轉頭,在空中與喬末優的視線相撞上時,他好看的桃花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北堂樞,你剛纔彈錯了兩個調子了!”
喬末優也笑着,指出了他剛纔並不完美的曲子中的缺陷,她是專業的鋼琴手,北堂樞只是略懂皮毛,在她眼前,他像個虔誠的教徒一樣,“恩,如果有一天我能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喬末優轉過頭去不理他,北堂樞也不介意,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在對他打罵着,說不想再見到他,現在還能看着她,他覺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赤着的腳上,眉頭一皺,在喬末優的驚呼聲中,他已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尚小姐!尚小姐!你不能上去,哎……”
門外傳來一陣動靜,喬末優和北堂樞同時轉過頭去的時候,就看到尚雪粗魯的踹開門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着攔她的傭人,在看到房內抱在一起的兩人,尚雪的眼神中充滿了受傷。
“尚雪……”喬末優看到她的時候,一股歉意涌上了心頭,她輕輕的叫着她的名字,尚雪已經走到了北堂樞的面前,仰着脖子看着他,她的眼淚還在眼框裡打轉。
“上次你說,跟我只是玩玩而已!現在我想通了,我不要你對我負責,北堂樞,我們繼續那種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