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烈的守口如瓶,越來越讓喬末優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她擔心苒苒,想知道有關她病情的一切事,可是卻對狄烈的隱瞞無可奈何。
她是從小看着苒苒長大的,一到她發病的時候,喬末優就覺得那日就像世界末日一樣。
真的很想讓她不再痛苦下去,她還這麼小。
越想越覺得心難安,喬末優就在這種恍惚度日的日子裡,然後直到狄源開的出現。
狄源開唐而皇之的走進狄烈的別墅,他是特意挑着狄烈每個月需要去top集團開會的日子裡去的。
上個月的例會,狄烈大搖大擺的將喬末優帶到了公司,公衆向他示威,他就已經預感到了。
狄烈對這個女人的重視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在他知道喬末優原來就是俞一心的女兒之後,他有些慶幸,他幸好沒有真的殺死喬末優,否則她還怎麼救狄烈!
是的,他一心想要找到當年俞一心生下的那個孩子,因爲二十年前的他精挑細選出了俞一心這個命格很硬的女人,而身爲大祭司的北堂彥就是和這種女人命裡最相沖,這樣生出來的孩子纔會是巫女,狄源開從一開始的目的就很明確,他選中了俞一心,然後設計了北堂彥讓俞一心懷上他的孩子,而且還必須是個女兒,才能救他的兒子。
而俞一心生下那個孩子之後,他和北堂彥都在找那個孩子,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找到她,那個孩子就這樣消失了十八年,他曾經懷疑過喬末優是那個女孩,可是他看到她的肩膀,沒有胎記,他以爲她不是,之後查到了喬苒的身份,他很盛怒,卻是在最近才得知喬末優原來也是俞一心的女兒。
狄烈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會將霆留下,因爲他要派人看着她,現在他有點吃不准她的心思,所以必須要時時刻刻守着她。
喬末優正看着面前那架鋼琴發呆,每次她的左手放在琴鍵上的時候,手腕上的手鍊轉動,也會跟着琴鍵發出悅耳的音樂聲,這種感覺會讓她有些浮躁的心情變得平復。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不想回頭,因爲這個別墅裡,除了狄烈,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她。
只是看到狄源開的時候,喬末優想起俞一心日記裡寫的那些內容,她的警惕性不由得就放高了一些。
“你來做什麼?狄烈不在這裡!”
喬末優一轉頭,與狄源開的視線對視上時,狄源開眼中居然露出了一抹狂喜。
“我不是來找狄烈的!”狄源開直接道明瞭來意,“喬末優,我們談談吧!”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喬末優每次看着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懼怕,這個男人畢竟有了一定的閱歷經驗,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狄烈還要狠。
喬末優聽苒苒說過,狄源開抓過她,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他對他們兩姐妹都不利,那就是她們的敵人了。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吧?你是俞一心的女兒!”
狄源開往喬末優身邊走近了一些,然後看着她的眼睛說道,“說句實話,你對狄烈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不會再動你!不過至於你的妹妹喬苒,我就不能保證了!”
狄源開畢竟是老狐狸,一上來就抓住了喬末優的把柄。
“你什麼意思?用苒苒來威脅我?”喬末優也畢竟在狄烈身邊呆了這麼長時間,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的身上也染上了一些和狄烈身上相似的犀利與霸氣。
“狄先生,如果苒苒是狄烈罩着的人,您覺得您動的了嗎?”
喬末優眼神勇敢的直視着一臉深沉的男人,她知道狄源開今天來找她的目的並不單純,這個男人,他是狄烈的父親,可是喬末優卻不知道他做的那些與狄烈爲敵的事,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這個世上還沒有我狄源開動不了的人——”
只除了狄烈,狄源開在心裡補充了一句,他想做什麼,他要做什麼,從來就沒有人能阻止,只是狄烈生下來就是克他的,總是讓他無條件的對他妥協。
“是嗎?”喬末優心裡雖然怕他,但是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來,她勇敢的迎視上他的眼神,然後有些嘲諷的說道,“也許你覺得你是個成功的領導者,但是你根本就不個好父親!對狄烈是,對北堂樞也是!”
如果說,狄源開對狄烈還有一些父子間的人性和親情,那麼他對北堂樞,他根本就是欠了他。
北堂樞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都是上一輩他們三個人,可是他從一出生就被自己的父親遺棄,母親慘死,卻是死在他父親的手裡,他的童年在非人的虐待中,滿心記着仇恨一步步活到今天。
可是北堂樞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來,甚至是在狄烈遇到危險的時候,北堂樞還放他一馬,他們兄弟不應該是這樣對立的局面,這一切都是狄源開造成的。
他對不起狄烈,更對不起北堂樞!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狄源開冷哼一聲,然後聲音毫無起伏的說道,“是北堂樞告訴你的吧?看來他對你的感情一點都不比狄烈少啊!”
“喬末優,俞一心當年就是個禍水,你跟她果然都是一個貨色!”
“我不准你提她!我跟她不一樣!”
喬末優一聽到他提起俞一心的名字時,心裡就抗拒去聽。
可是狄源開並不給她機會,他一隻手壓住了喬末優的雙手,眼神裡已經是一片陰騖。
“喬末優,你生下來就是爲了狄烈!我告訴你,你現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狄源開的手剛好壓到了喬末優受傷的手腕上,她有些吃痛的皺了皺眉,卻是沒有開口求饒。
“你放開我!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喬末優轉頭看着他那張震怒的臉,心裡卻有道聲音在呼之欲出,難道狄源開知道她怎麼可以救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