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優——”
“不要!”
狄烈大聲的叫着她的名字,他的腳步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等他想要上前的時候,前面那些石塊已經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眼睜睜的看着喬末優和北堂樞的身體一起被上面掉落下的石塊壓住,然後就形成了一座石山。
狄烈眼前一片溼潤,喬末優居然和北堂樞一起……
是他來晚了嗎?
她就算是死,也只能跟他死在一起啊!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
可是他不相信她會就這樣死去了,她那麼勇敢,連火都沒有燒死他們,現在怎麼可能呢?
狄烈回過神來,然後瘋了一樣的往前跑去,可是那些石塊已經堆壓成了一座山,哪裡還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呢。
狄烈心裡涌起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他想要將那些炸彈將這些石頭都炸開,他不知道下面會有多深,有可能會將他們炸的屍骨無存,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他找不到其他辦法了。
可是他忘了,如果那樣,會連他也一起被炸死!
沒再有任何猶豫,正當他準備行動的時候,後面的石門又開了,然後就走進來幾道黑色的身影,是瞿影的人。
他們看到狄烈的時候,已經按照瞿影的要求,快速的上前打暈了他,他們花了好多的軍火,好不容易潛進了這個密道,就是想要將狄烈救出來。
狄烈意識昏迷之前,他腦子裡就升起一個念頭,他是真的要永遠、永遠的失去喬末優了。
北堂彥將渾身是血的喬末優從地道里抱了出來,是北堂樞最後的那一刻,還是用身體壓在了她的身體上,她瘦小的身體剛好被擠進了一道陝窄的縫隙之中,等到北堂彥趕來的時候,北堂樞已經沒了氣息,而喬末優正處在重度昏迷之中。
她的臉上和身上全在都濺着北堂樞身上的血,連北堂彥看到那一幕的時候都覺得很震憾。
北堂樞一直以來就是他復仇的工具,他對他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他只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工具,一旦北堂樞不聽話了,他就會用自己的的方式去懲罰他。
北堂彥是個很冷情的人,直到看着北堂樞用生命救了喬末優一命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對他太過苛刻了,這樣一個北堂樞,也會讓他覺得震憾。
北堂彥深知北堂樞已經救不了了,他立刻就將喬末優救了出來,她還不能死——
喬末優整個人都已經沒有了意識,她在跟自己的的意志作鬥爭,她知道北堂樞已經死了,她也想追着他而去,她怎麼可能被他救下了獨自存活呢,可是她還記得自己的答應過他的那個要求。
她會忘記了狄烈,然後重新開始!
喬末優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這幾天也弄的北堂彥心焦不已,沒想到他這一生沒怕過什麼事,現在居然會怕這個丫頭醒不過來。
“大祭司!優優小姐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了,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手下的巫師這樣跟北堂彥說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點懸。
喬末優昏睡的樣子,就跟祭臺上那個靜止不動的女神像一模一樣。
“丫頭,這樣睡着的你才聽話……”
北堂彥觀察着她的睡顏,已經有六天過去了,她知道是她自己的在給自己下催眠了,她不願意醒來,不願意面對那麼忍的真相。
可是她是他的女兒啊,是他北堂族的希望,他不會讓她逃避這一切。
“是不是隻有忘情了,你才能醒?”
北堂彥感慨着,他這一生沒有動過情,沒有愛上過哪個女人,是因爲他知道他們家族的那個傳說,動了情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北堂錦心爲愛慘死,北堂樞現在的下場比他的母親更要慘,那喬末優呢?
他不會讓她的命運和他們相同,即使她已經動了情,他也要想辦法斬除!
北堂彥在罌慄花田裡看到喬末優爲了了狄烈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時候,他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喬末優雖然和狄烈結束了,可是她沒有停止過愛他,只要她還愛他,她的心就不由她自己的控制,她的是心是屬於那個男人的——
“就算你以後恨我,我也要這麼做……”
他的手指撫摸着她光滑的臉,這張臉真的很美,她有點不像巫女了,她應該更像女神。
在喬末優昏迷的第七天,北堂彥反而不着急了,他用自己的的袍子將喬末優包裹了起來,沒有讓任何人跟隨,他獨自抱着她上了祭臺,來到了那個很像喬末優的女神像面前。
北堂家族經歷了十三代巫女,卻是喬末優最像女神的一個。
將還在昏睡中的喬末優放到了女神像的面前,喬末優身上穿的白色的裙子,白色的紗蓋到了她的臉上,只露出那一雙緊閉着的眼睛。
北堂彥將她放了下來,然後在女神像面前鞠了一躬,“神女,冒犯了!”
然後他就走到了神像的後面,打開機開,女神像的身體就自動分開了,然後他伸手從神像的身體裡取出了一個透明的瓶子,裡面裝着一瓶水。
那是忘情水——
打開女神像的身體被視爲北堂族的大不敬,這麼多年了,這還是北堂彥第一次打開女神像的身體,然後取中這瓶在他們家族唯一一瓶,是從上一代遺留下來的聖水。
也稱之爲“忘情水”,它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就如同他面前的女神像一樣。
可是現在,北堂彥卻寧願冒着破壞族規的罪名,只想把這忘情水取出來給喬末優服用。
喝了這水,她就能完全的絕情絕愛了,從此也不會記得有一個叫狄烈的男人了。
北堂彥又虔誠的在女神像面前懺悔了一會,因爲族裡有規定,聖水是聖物,是不可以給別人服用的。
北堂彥重新走到了喬末優的面前,然後扶起她的腦袋,拔掉了瓶塞,將瓶子裡的水倒進了喬末優的嘴裡。
喬末優喝着那無色無味的水,好像感覺到自己的的心也頓時心如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