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當朱雀恢復意識,她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牀上。
偌大的窗戶邊,站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淡淡的陽光透過紗簾照射在他身上,恍若夢境。
朱雀揉了揉太陽穴,從牀上爬了起來。
北堂深聽到響聲,轉身,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眼神幽深得讓人戰慄,他緩緩向她靠近,渾身透着讓人窒息的霸道冷厲氣息。
朱雀平靜地迎着他的視線,淡淡道,“我吃過事後藥,沒料到不起作用,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
她的語氣平靜而陌生,完全沒有將他當成孩子的父親,就好像他們只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北堂深心裡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陰沉着臉,死死地盯着她,“爲什麼瞞着我?”
她攏了攏頭髮,語氣平靜,“我以爲我可以解決,如果你不出現,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該死的女人,你就不問問我的意見?我是孩子的父親!”北堂深在去醫院的路上,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甚至開始打算,怎樣盡好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朱雀脣邊帶着一抹嘲諷的弧度,冷靜地盯着他的臉,“你忘記了,你曾經表達過不想要孩子的意願。我以爲,你的意見已經很清楚了。”
他神情一窒,“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虎毒不食子,我還沒有殘忍到殺死自己孩子的地步。”
話音剛落,他倏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從牀上拖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壓抑着怒氣,“跟我走!”
“去哪裡?”她下意識地掙扎。
他直接將她拖到自己懷中,手臂緊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沉聲威脅道,“你再亂動試試看!”
朱雀咬了咬脣,沒錯,在體力和功夫上,她是不如他,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她就要束手就擒,任他宰割!
她失去了冷靜,眼中泛起憤怒的神色,衝着他發泄自己心裡的怨氣,“北堂深,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已經受夠了,你放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djzo。
“你給我閉嘴!”北堂深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眼中燃燒着兩簇怒火,“別亂動,如果傷到孩子,我不會放過你!”
“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放手,我叫你放手——”朱雀被他用胳膊夾着身體,強制性地拖下樓,她迅速地抓住樓梯的欄杆,白希的皮膚被怒火染上了一層紅暈,咬着牙道,“你如果不說清楚,我不會跟你走!”
她就像炸毛的小貓,豎起了渾身的毛,警惕地盯着他,用冷漠和薄情武裝起來的面具全部裂掉,只剩下憤怒。
北堂深竟然覺得這樣的她,很有趣。
他威嚴冷厲的氣息稍微收斂,語氣也和緩了許多,“我們現在去拜訪林院長,商量婚事。”
“不,我說過,我不同意結婚!”朱雀微微一怔之後,立刻將欄杆抱得更緊。9469992
北堂深壓了壓心頭的怒氣,勉強跟她講道理,“我們已經有了孩子,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應該爲孩子打算,你想讓他一出生就被冠上私生子的名稱?”
她緩緩開口,“所以,你是爲了孩子而娶我?”
他脣角繃緊,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她輕笑,“我明白了。”
她的笑容,明明燦若春花,卻讓他覺得不安,他嘴脣蠕動了幾下,想要開口補充幾句,卻又說不出口,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彎腰,趁她沒有防備,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她淡淡地笑,“放我下來吧,我保證不會再逃跑。”
他低頭看了看她,並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將她放下,他對她還是充滿了戒備,直接抱着她,將她放進汽車副駕,綁好安全帶,他自己則坐上駕駛位。
午後的陽光,安靜地傾瀉在前庭的木質地板上。
微風拂來,屋檐下懸掛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北堂深和朱雀跪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面擺放着一套茶具,林院長戴着老花鏡,佈滿皺紋的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動作嫺熟地煮茶。
茶水香氣四溢,北堂深聞了聞,緩緩喝了一口,將紫砂茶碗輕輕放在茶几上。
他微微一笑,沉聲道,“林院長,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談談我和無憂的婚事。”
“婚事?”林院長將茶壺放回茶几,視線落在朱雀身上,臉上帶着疑惑,“無憂,你要跟北堂先生結婚了,這是真的嗎?”
朱雀脣角勾了勾,臉上綻放一抹淡淡的笑,“是,我們決定結婚了。”
林院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雖然什麼事情都沒有問,但是她知道無憂似乎是在北堂深手下做事,也知道她和無憂都受制於北堂深,沒想到他們會發展到這一步……
林院長沉默片刻,神情凝重地看着北堂深,“北堂先生,我一直將無憂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我希望她能夠得到幸福,我想請問你,爲什麼要跟無憂結婚?”
透他影境。朱雀視線移了移,看着身邊的男人,他面色沉靜,微微抿着脣。
她竟然不想讓他爲難。
“因爲我懷孕了。”
“我愛她。”
兩人同時開口。
林院長猛然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們兩人,朱雀也不敢置信地盯着北堂深,不過只有兩秒,她就收回了視線,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黯然,她應該知道的,他只是在撒謊,只爲了讓林院長安心。
林院長手指顫了顫,緊緊扶着茶几的邊緣,緩緩道,“無憂,你真的懷孕了?”
“是。”朱雀目光平靜似水。
林院長嘴脣哆嗦了幾下,想說什麼,終究忍住了,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像他們這些老古董了……
她嘆了口氣,轉而注視着北堂深,“北堂先生,如果你是真心喜歡無憂,我祝福你們,請你好好照顧無憂,她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請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北堂深雙手撐着膝蓋,謙恭地鞠躬,“我不會讓您失望,一定好好照顧她。”
“好好……”林院長眼眶溼潤了,一臉欣慰地看着他,連連點頭。
朱雀就像木偶一樣,帶着恬淡的微笑,安靜地坐在旁邊,聽北堂深和林院長商量舉行婚禮的時間,商量着舉行哪種風格的婚禮。
北堂深轉頭看着她,脣邊帶着微笑,“你喜歡中式、日式、還是西式?”
她微笑,“聽你的。”
他想了想,說道,“西式怎樣?”他考慮到她並不瞭解日本文化,舉行日式的婚禮會很辛苦,而中式婚禮也很繁瑣,還是西式的比較簡單。
她勾脣,“好。”
他的目光溫和極了,“你打算邀請哪些朋友,列一個名單,我們親自寫邀請函邀請他們。”
“好。”
“至於婚紗和禮服,我打算請法國首席設計師幫你設計,有什麼細節要求都提出來,設計師會盡量滿足。”
“好。”
這一次談話,她說得最多的就是“好”字,北堂深和林院長都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對勁,在他們臨走之前,林院長拉住她的手說貼己話,“無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迫的?”
朱雀笑容明朗,“院長,您想太多了,我是自願同意嫁給他的。”
“那你怎麼有些不對勁,就像對什麼都不太在意……”
朱雀撫了撫頭髮,眉眼低垂,臉上帶着幾分羞赧,“只要嫁給他,我什麼都無所謂。”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林院長提着的心放了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合不攏嘴,“我看啊,北堂先生對你還是挺好的,你們很般配,我也替你們高興。”
之前,林院長還有些擔憂,但是經過剛纔與北堂深商談婚禮,她能夠看出來,北堂深對無憂有感情,她也相信,他會好好待無憂。
回家的路上,朱雀背對着北堂深,側頭望着車窗外,淡淡道,“我很久沒看到院長這麼高興了,就算是演戲,我還是要感謝你。”
北堂深瞥了一眼她的背影,“以後,試着多信任我一點,我沒有演戲。”
朱雀想笑,卻笑不出來,他已經很坦然地告訴過她,他是爲了孩子才娶她,卻又當着院長的面承認愛她,這不是演戲是什麼?
不過,無所謂了。
兩人的婚訊傳到中國,齊夏和孩子們都很震驚,赫連城倒是喜滋滋的,他覺得自己的潛在情敵終於被攻克了,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一家人收拾好行李,提前一週到日本,打算趁機到日本旅遊一番,屬於他們一家人的第一次旅行。
他們抵達機場的那一天,北堂深攜朱雀去迎接他們。
“恭喜你們!”赫連城笑着伸出手,與北堂深握了握。
北堂深微笑,“謝謝。”
齊夏抱了抱朱雀,笑着道,“沒想到你們會走到一起,不過你們真的很相配,朱雀,恭喜你!”
朱雀也抱了抱她,微微一笑,“謝謝。”
“深叔叔——”三個孩子歡叫着撲向北堂深。
朱雀看着他被孩子們包圍,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期間,他擡頭看了一眼齊夏,低聲與她說了一句什麼,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還藏着寵溺和愛戀。
(第二更,下午五六點)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 番外 雲深歸處(十六)感謝cklsea0紅包
朱雀很羨慕他們之間的默契,也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過,緊緊是羨慕,她不會嫉妒一直藏在他心底的齊夏,更不會因此而傷害她,因爲對於她來說,齊夏也是很重要的朋友。
齊夏和赫連城在來日本之前,已經訂好了每天的日程,與北堂深他們相聚的時間很短,每天早出晚歸,帶着孩子們四處遊玩。
婚禮前兩天,托馬克也從意大利飛了過來,同時帶來了霍利的祝福。
碧空如洗,朝陽冉冉升起,澄澈的湖泊波光粼粼,緊挨着湖泊,是一片無垠的草坪,各色的心形氣球飛昇在空中,歡快的音樂烘托出濃濃的喜慶。
這是一場盛大的草坪婚禮,精心佈置的會場,穿着各式禮服的來賓攜手走來,與相識的人歡聲笑語地聊天。
婚禮還有半個小時纔開始。
新娘休息室,朱雀身着潔白的婚紗,心情複雜地坐在梳妝鏡前面,她快要認不出鏡子裡面的自己了,原來,她也會有穿上婚紗的那一天,還是嫁給她喜歡的男人。
可是,爲什麼她心底的憂傷會多過欣喜?
她戴着婚紗手套的手指緊緊握了起來,胸腔裡的心臟跳動得極快,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他不愛她,他娶她只是爲了孩子,爲了責任,她不能再讓錯誤繼續下去,她應該還給他自由……
十分鐘後。
休息室的房門緊閉。
北堂深站在門口,他穿着白色的禮服,面部深邃的輪廓猶如完美的藝術品,涼薄而性感的嘴脣微微上揚,修長而關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彎曲,敲了敲房門,聲音磁性,帶着不易察覺的柔和,“朱雀,時間快到了,準備好了麼?”
一片沉默。
他眸光一閃,手下加重了力道,“朱雀?”
還是沒有應答。
“撞門!”他這句話是對身後的江島說的。
房門被撞開。
室內空無一人,婚紗被拋棄在地板上,頭紗扔在窗臺上,北堂深撿起頭紗,緊緊攥在手中,散發出的氣場完全變了,渾然天成的霸氣更添了幾分狂怒,幽深的黑眸猶如利刃,恨不得將那個逃走的女人凌遲。
江島通知駐守在婚禮現場的部下追查朱雀的下落,而北堂深,當着所有賓客的面,取消了婚禮。
賓客一片譁然,低聲交頭接耳,做着各種猜測。
北堂深已經全然不在意自己會淪落爲整個日本黑道的笑柄,更不在意這些人或探究或同情的視線,他唯一在意的,是那個膽敢逃婚的女人,他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逃跑!他一定要將她抓回來,問清楚原因!qvjl。
“深哥……”齊夏走到渾身冒寒氣的北堂深身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他淡淡道,“我沒事。”
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但是瞭解他的齊夏卻明白,他現在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如果朱雀被他抓住,一定會被他狠狠地懲罰,連她都開始爲朱雀擔憂起來……不過,朱雀爲什麼要逃婚呢?明明他們兩人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北堂深以爲憑自己的勢力,可以很輕鬆地找到朱雀的下落,後來他才發現,自己錯了,朱雀真的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她如果願意,可以躲在一個地方,讓人一輩子都找不到。
已經過去三年了,北堂深還是沒有她的下落,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女人到底還在不在人世。否則,她怎麼可能兩年來都不曾聯繫林院長,也不曾聯繫阿遠?
北堂深每週都會帶着阿遠去看望林院長,他們似乎刻意避開朱雀,總是談論一些瑣碎的話題。
中秋節那天,林院長喝了兩杯米酒,稍微有些醉了,她拉着北堂深的手,喃喃道,“阿深,你能不能再等一年?”
“好。”北堂深將她扶到臥榻上休息。
她嘆了口氣,“如果一年過後,無憂還是不肯回來,你就不要再等她了……”
北堂深沒有回答,揮了揮手,叫來女僕照顧林院長。
庭外,月色冷清,空氣裡瀰漫着桂花馨香的氣息。
他站在花園裡面,遙望着天邊那輪圓月,指腹輕輕摩挲着左手無名指上面的戒指,戒指上面鑽石在月光下閃爍着迷人的光芒。
在這樣的夜晚,他會忍不住想,她是否留下了他們的孩子,如果她將孩子生了下來,孩子現在應該能跑能跳能叫她媽咪了吧?
北海道某個小城鎮。
前更她赫。這裡的居民基本上都是靠捕魚和養魚爲生,每天都有很多船隻迎着朝陽出海,然後披着晚霞滿載而歸。
這裡民風淳樸,島上的居民都相互認識,對於外來定居的人,他們也熱情地給予幫助。比如島上最大的花店,那名年輕的老闆娘帶着兩歲多的孩子,獨自照看花店,周圍的鄰居老太太們經常在她忙碌的時候,幫她照看孩子。
花店位於街道最繁華的位置,距離一所中學很近,幾個小姑娘放學之後,總喜歡到花店裡面買幾支鮮花帶回家,其實買花並不是她們的主要目的,她們的主要目的是逗弄老闆娘家裡的小寶寶。
“無憂姐,我們又來咯……”以小薰爲首的小姑娘們揹着書包,笑嘻嘻地走進了花店。
櫃檯後面,站着一個穿着圍裙的年輕女人,她的頭髮梳成丸子頭挽在頭頂,整齊的劉海遮住了她光潔的額頭,挺翹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笑容可掬地向女孩們打招呼,“你們好,今天想買點什麼花?”
小薰清秀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百合花吧,今天打算送花給媽媽。”
“是嗎?真是好孩子。”無憂笑着誇獎小薰,手指熟練利落地包紮着花束。
“無憂姐,鬧鬧呢?怎麼沒有看見鬧鬧?”已經在花店裡面掃視一圈沒有發現目標人物的千葉湊到櫃檯前面,眼巴巴地問道。
無憂歉意地笑了笑,“鬧鬧白天跟秋野玩累了,現在正在樓上睡覺。”
千葉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說道,“無憂姐,一天沒看見鬧鬧,我渾身不舒服,能不能讓我上樓偷偷看一眼,我發誓不會吵醒她的。”
“我也要看——”小薰和其他幾個女孩也湊了上來。
無憂笑了起來,“好吧,真拿你們沒辦法。”
“耶,謝謝無憂姐。”
女孩們興奮地往樓上跑,剛跑了兩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放輕腳步,互相提醒對方,不要吵醒鬧鬧。
無憂看着她們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
花店的二樓,是無憂和鬧鬧的臥室。
小薰輕輕打開鬧鬧的臥室房門,這是一間很漂亮很溫馨的兒童房,一米多的小牀上蜷縮着小小的一團,小鬧鬧閉着眼睛睡得正香,小臉兒粉嘟嘟的,就像可愛的大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兩口。
他的睫毛長長的翹翹的,明明是男孩,卻長了又濃又密的睫毛,讓這些身爲大姐姐的女孩子們羨慕不已。
小薰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光滑紛嫩的小臉蛋。
千葉拿出手機,對準鬧鬧的睡臉,拍攝了一張。
女孩子們擔心吵醒鬧鬧,沒有久留,很快就下樓了,在櫃檯那裡結賬,拿着鮮花,笑着告別無憂,蹦蹦跳跳地回家。
千葉一邊走一邊翻看手機裡面保存的鬧鬧的照片,感嘆道,“鬧鬧長得真好看,我想,他爸爸也一定很好看。”
小薰敲了敲她的額頭,“這種話,以後不要在無憂姐面前提起,聽說無憂姐的丈夫已經死了,不要讓她想起傷心的事情,知道嗎?”
“哎呀,你不要老是敲我的額頭,我又不是傻瓜,當然不會在無憂姐面前說這種話啦!”
“哈哈,對不起哦,我已經敲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小薰,你真討厭……”
女孩子們吵吵鬧鬧地往前走,將歡笑聲灑了一路。
十月二十一號,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三年前北堂深和朱雀在那一天舉行婚禮,朱雀逃婚了。
北堂深思考了很久,他決定不再被動地等待她出現,有些話,是時候告訴她了。
從來不在電視上露面的北堂深,在十月二十一號這天,參加了一檔收視率非常高的談話節目,節目剛開始,他便面向鏡頭,緩緩地說道,“老婆,兩年了,你也應該玩夠了,快點回來吧,我很想你。”
漂亮的主持人激動不已,連忙問道,“北堂先生,您從來不在媒體面前談論您的私人感情,今天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北堂深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三年前的今天,我和我妻子舉行婚禮,不過,在舉行婚禮之前,我妻子就拋下我一個人逃跑了。”
臺下觀衆一片譁然。
主持人沒有料到還有這麼勁爆的內幕,追問道,“冒昧地問一句,您的夫人爲什麼會逃婚?”
北堂深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戒指,微微一笑,“這個問題,我也問了自己很久,直到不久之前,我纔想明白。我妻子以爲我不愛她,以爲我是爲了責任才娶她,所以她走了,想要還給我自由。她的想法沒有錯,那個時候,我確實是爲了責任才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