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林夏不免握着手機狡黠的勾脣笑了。
程驍,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姐不客氣了,你媽欠我和我媽的,我只好從你身上加倍的索回來了?
魅惑的挑了一下眉,林夏不緊不慢的按下了接聽鍵。
把手機貼到耳邊,她對着電話扯脣就是一聲冷笑,依舊是那副不耐煩的口吻,“程秘書,有何貴幹?”
原以爲她不會接電話,沒想到她居然接了,這讓剛坐進車裡的程驍倍感意外。
“哦,那個……那個哲林的眼睛問題有些嚴重。”單手將車子從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裡發動出去,太激動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程驍只好拿哲林當擋箭牌。
關了電腦,跨上包包,往電梯的方向走。
林夏本想繼續冷漠以待,畢竟大多數男人都有犯賤心理。
越是不給他好臉色看他就越覺得你有味道,越想追到你。
哪怕她沒談過戀愛,也深知其中的道理。
可,一聽說哲林的眼睛有問題,林夏便顧不得許多,語氣驟然變得焦急起來,“什麼問題?醫生怎麼說?”下沒回想。
電話這頭,程驍得意的勾了勾脣。
就知道這女人現在最關心這個,看來他還真是挑對了話題。
一提到哲林,她的刺立馬就卸了下來,再不如先前那般扎人。
程驍暗歎,不錯嘛,還挺有母愛的,回頭讓我你給我生十個八個,我看你還會不會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想到這個生孩子的問題,程驍的腦海裡突然就浮現了那天她穿着家居服趴在沙發上睡覺時的模樣。
林夏那兩條白皙修長的美腿這幾天就跟中了毒似的時不時的在他眼前亂竄,害得他做夢都在想這要是掰開了架在他的腰上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感覺,一定很銷魂吧。
邪惡的想法又在腦海裡過境,腹下不受控制的一陣緊繃,程驍鄙視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下迅速支起來的小帳篷,焦躁的直扶額,他口裡吐出的呼吸也紊亂至極。
好丟臉,他居然在意|電話裡的女人?
咬牙啓齒的在心裡罵雷曜,程驍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是雷曜那傢伙害的,總是不分場合的和嵐煙還有哲林一家三口上演溫情的畫面,害得他眼饞的不行?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空曠的電梯裡,林夏單手抱着接電話的手臂,煩躁的衝電話裡的問了半天也不回話的男人吼道。
吼完了,想起自己這是在電梯裡,怕收訊不好,不免將語氣稍稍放緩了一點點,“是我信號不好嗎?”
“不是不是,我有聽到。”眼瞅着電話裡的女人要發飆了,程驍趕緊把自己從|穢的思想里拉出來,尷尬的笑道。
“那你爲什麼不回話,莫不是這麼年輕就耳背?”林夏冷笑,覺得還不夠,又加了一句,“哦,我差點忘了程秘書你好像也不年輕了,聽煙煙說你跟雷曜一年的,三二十了,對吧?那難怪,耳背也是可以理解的,人老了嘛。”rBIn。
程驍聽完,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管裡,肺都快被氣炸了。
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到了路邊,他差點沒把前面不知道是誰停在那裡的一輛電動摩托給撞飛了。
“三二十很老嗎?”氣結的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程驍的眉毛蹙成誇張的倒八字狀。
“不然你覺得呢?”電梯到達負一樓,林夏舉着手機嫋嫋婷婷的走出去。
“在韓國,你這個年紀都被叫做大叔哦?”故作可愛狀的口吻,她繼續刺激電話裡的男人,勾着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往她車子的方向走。
這邊,車裡,程驍氣得面部嚴重扭曲。
該死的女人,她是長着一張毒舌吧?
到目前爲止,她是第一個說他老的人?
大叔???
這丫頭是韓劇看多了吧?
程驍握着電話的手下意識的攥緊,恨不得將電話捏碎了去
另外一隻手不停的撫着胸口,呼氣,吸氣,努力的調試着呼吸。
坐進車裡,林夏慵懶的往座椅上一靠。
降下車窗,就開始對着後視鏡整理起了一頭披肩的捲髮。
“大叔,哲林的情況到底如何?你要想說就麻利點,不說拉倒,反正我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剛剛敲字的時候把頭髮挽起來了,下樓的時候沒用梳子梳,就隨便抓了幾下,她怎麼說也是個頗有名氣的大記者,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美態。
剛剛還是程秘書,這會兒就笑稱他是大叔,程驍已經被氣得無言了。
要不是看在欠她們母女的份上,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育一下這丫頭不可。
調勻了呼吸,程驍極力控制情緒,故意挑脣一笑,“沒想到你還挺關注我,連我跟雷曜同年生的都知道?怎麼,對我有意思?那敢情好啊,要不咱倆談談看?”
一句話差點沒把林夏噎死,也沒心情整理頭髮了,她扭動車鑰匙的同時,對着電話就是醫生怒吼,“滾你媽的蛋?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憑你也想當我的男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
說完,林夏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斷,轉手就扔在了置物架上。
纖纖玉手快速往胸口上撫了幾下,林夏氣得直翻白眼。
她發誓,要是這個死男人現在在她跟前,她不扁死他纔怪?
自我感覺不要太好,居然說她對他有意思,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吧?
切,她林夏是瞎了纔會喜歡上破壞自己家庭的壞女人生的兒子?
越想越氣,林夏好想打人。
靈機一動,她揉着眉心在想要不要再去景琛家一趟。
那個死賤男,長的就是一副欠揍的相。
昨天根本沒打過癮,要不是保安在監控室裡看到她揍人,強制姓的把她拉開,她非得卸了那混蛋的一條胳膊不可。
敢欺負煙煙,敢把她的乾兒子害成那樣,他根本就是找死?
想歸想,林夏也沒真打算去。
且不說那裡的保安都認識她了,要不是景琛那廝自作心虛的說不追究,這會兒她都在警察局裡蹲着了,想再去是不可能的,要動手也只能等他出來。
主要吧,他昨天也着實傷的不輕,估計她那幾拳下去,他估計得輕度骨折,而且兩個熊貓眼也沒臉見人的。
活該?
一想到景琛昨天那個慫樣兒,林夏的心情忽然好起來。
掩脣笑笑,她扭動車鑰匙踩上剎車準備向醫院進發。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車子居然沒反應。
趕緊看了一下油表,裡面還有大半箱呢,怎麼回事?
打開車門下了車,林夏脫下身上的風衣,刷起袖子,挽起頭髮,走到車前,掀開前蓋就開始倒騰。
反正這麼多年她都是把自己當男人用的,先檢查看看,搞的定就自己搞定,搞不定就只有叫修車公司來了。
這邊,被掛了電話還被爆粗口的程驍氣得臉都綠了。
憤恨的回撥了好幾遍都沒人接,琢磨着這女人是故意不接,他重新發動引擎就向林夏的電視臺進發。
林夏,你給我等着,哥今天不好好給你上一課,就不姓程?
開着車,耳邊迴盪着她最後那番話,特別是那句‘滾你媽的蛋’,程驍就氣得直磨牙。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罵,太沒面子了?
這什麼女人,打架鬥毆不說,還有爆粗口的習慣?
他程驍的女人也不能這麼沒水準吧,非得教育教育她不可。
一個姑娘家家的,罵那麼難聽的字眼,她不嫌丟人,他還嫌呢?
檢查了一下,找不出是哪裡的原因,畢竟她一個女人對車子也不是很在行,林夏氣急的往車身上踹了一腳,“你也跟着氣我,是吧?”
哐噹一聲蓋上車蓋,林夏返回駕駛座拔出車鑰匙,鎖好車門,準備坐電梯上樓去洗個手再回來打電話給修車公司,讓他們過來拖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機油,不洗乾淨了她會瘋掉。
看見有一盞電梯下來了,林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免得一會兒把機油弄到同事身上就不好了。
電梯|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帥氣逼人的臉,身着白色阿曼尼西裝的男人一隻手閒適的插在西褲口袋裡,另外一隻手裡舉着手機,薄脣微勾的跟電話裡的人說說笑笑着。
這個男人林夏談不上認識,但他的照片貼在電視臺大廳的里布告欄上,她經過的時候總看見一羣女同事圍在那裡評頭論足,也就好奇的湊了湊熱鬧。
是新來的副臺長,好像叫黎少騫,據說是現任臺長的兒子。
這家電視臺本來就是私立的,他回來幫父親打理家族產業也是應該的,還聽說他剛從國外回來。
沒想到真人比照片上更帥,林夏一個對男人不感興趣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黎少騫看見她的存在之後,禮貌的衝她點了一下頭,匆匆跟電話裡的人說了幾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雙手插在褲袋裡,漫不經心的走到她面前,黎少騫清冽的眸光落在林夏一雙沾滿機油的手臂上,猜到她可能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他不免勾脣笑道,“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