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認定這個房子爲我的家,我是怎麼了,這不是我的家,我只是暫住而已,我是昏頭了嗎?
“怎麼不說話?”我再一次抓住我的手,這一次比一開始捏得還緊,痛得我叫出了聲,“不是不回家,是怕有記者埋伏就想遲一點回來。”
我趕緊大聲解釋,我要是再不說,估計手就廢了,他到底有完沒完,不是脖子就是肩膀,不是肩膀就是手腕,我到底哪裡得罪他了?他這才放開我的手,我趕緊看看自己的手腕,果然已經紅腫了,我想給自己揉一揉,結果一碰就很痛,根本使不出力了,我無奈地苦笑,有沒有必要啊?非得把我弄殘他纔開心嗎?不是讓我來做事的嗎?可是卻處處讓我受罪,反而讓自己的計劃越來越不順。
“怎麼不打個電話過來?”他的語氣變得平緩了些,他的視線在我紅腫的手腕上,我撇撇嘴,每次都是把我弄殘了才抱歉,有什麼用啊,要是我有足夠的能力,我一定把他綁起來,狠狠地折磨他,把我這段時間來受的苦都還給他。
“你沒打電話過來,我以爲你沒在意。”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話倒有三分酸意,兩分抱怨,他聽後反而沒生氣,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出書房。
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該走還是繼續待着,我一點都摸不清他的心思,所以不敢亂動,我正胡思亂想着,聽到開門口,回頭看到他領着藥箱走過來。我鬆了一口氣,還好我沒動,要是我擅自回房,他回來看不到我又會是一場暴風雨。我想起上次擦眼睛的藥膏,準備伸手接過他要遞給我的藥膏,他能給我拿來我已經感激萬分了。
但是這一回,他只是輕柔地握住我的手,將我的衣袖拉上去,然後看着我手腕上高高的腫起,眼裡閃過一絲歉意。他微低着頭,頭髮溫順地散落在兩頰,增添了一份柔美,比剛纔冷漠暴戾的他更加地俊秀。當清涼的藥膏塗上我的皮膚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幫我擦藥了,他居然幫我擦藥?還那麼溫柔地幫我擦藥?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啊,難道是把非洲的不知名病毒吹進他腦門了嗎?奇怪的行爲,奇怪的言語,奇怪的何祁。
清涼的藥膏還有他冰涼的指腹都減輕了我的疼痛,我安靜地坐着等他幫我上好藥。
“明天不要使力,也不要碰水。”他平淡地吩咐着,好像一個醫生對着病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