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來越靠近,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往前跑,肚子隱隱作痛,我不能再跑下去了,我停下來等着他們圍住我,看着楊顯博一步步靠近,我知道自己失敗了,他全身似帶着火焰,怒火燃燒在他的眼裡。
包圍着我的人,都害怕地往旁邊退去,我也想退,可是我已經被他拎在手裡朝房子走去,身後的人本來要跟上來,被楊顯博一瞪都生生地停住腳步。
我不得不爲自己捏一把汗,我再一次激怒了楊顯博,如果能夠逃走那倒沒什麼,關鍵是現在被他抓回來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懲罰?如此盛怒下的他,我不禁又想起曾經的虐待,現在我有寶寶,絕對不能讓他傷害到我的寶寶。
他把我直接丟在房間裡,與地面的劇烈碰撞引起肚子一陣疼痛,我咬着嘴脣摸上肚子,寶寶,你要堅強,一定不能出事。
“你就這麼想回到他的身邊去?甚至都不顧自己會不會受傷從二樓跳下去?”他低吼,聲音沉痛而憤怒。
我想否認,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我逃跑是爲了回去沒錯,可不是爲了何祁,但告訴他又如何呢?我和他已經過去了,一切都不可能了。
“好,你都不願意辯解嗎?”他俯視着我,眼裡的火焰燃燒得更盛,可是臉上卻是無比的冷冽,似冰山下的火種,馬上要破冰而出。
“你不是要跑嗎?你倒是跑啊?”他狠狠地踢了我一腳,尖而硬的皮鞋像劍一般扎向我的腿。好痛,感覺腿上的經脈都要斷了。
“痛嗎?痛就求我,求我放過你!”說完,他看着我,手撫過剛剛踢過的地方。
我別過頭咬緊牙關,我求過他了,求了他很多次,沒有一次有用,他就是想羞辱我,而不是要放過我。
“我知道你很能忍,看看你自己能忍多久?”他又在我的腳上補了一腳,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雙手緊緊握拳才讓我勉強忍住,不至於在他面前叫出聲。寶寶,
你看到了嗎?這樣的爸爸,不要也罷!
記不清他踢了幾腳,腿變得麻木,他要是再這麼踢下去,我的腿就要廢了。
“啊!”腰上傳來劇烈的痛楚,他竟然踢到我的腰,好痛,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暗黑色的血在大腿處緩緩地流出。血像是施了魔咒一般將我的意識定格,我想起從爸媽身上流出的血,一樣的紅,一樣的痛,不要,我的孩子!你不能出事。
“不要再踢了,我求你,我求你,送我去醫院,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我抓住他的一腳求他。
“你說什麼?孩子?”他看到從我腿間流出的血,也變得驚慌失措。
“嗯,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快點救救我的孩子。”我抱住他的大腿,哭着求他,不能讓我的孩子出事,寶寶,對不起,剛纔是媽媽不好,爲了逞一時的義氣,而讓你處於危險,對不起,對不起,原諒媽媽好不好?不要離開媽媽。
他慌亂地抱起我就往外衝出去,“快點備車!”
站在外面守着的手下見到楊顯博急衝衝地出來,手裡還抱着一個流血的女人,趕緊過去準備車子,他們不敢耽誤,否則小命不保。
他抱着我坐在車上,緊張地看着,還在我耳邊說着安慰的話,只是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頭好暈,好想睡覺,寶寶,你一定不能離開媽媽。
“你不能睡,你要撐住,我不允許你有事,聽到沒有!”有聲音在我耳邊響,可是我真的好累,讓我睡一會,就一會,只要一會就可以了。
爲什麼這麼吵,讓我安靜一會可以嗎?耳邊都是匆忙的腳步聲,護士醫生的說話聲,吵得我沒辦法睡覺。好像對他們大吼一聲,讓他們不要吵,可是睜不開眼睛,全身沒有力氣。等他們不吵了我再睡吧,漸漸的,耳邊的聲音小了,周圍變得安靜,我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孩子沒事
了,你先睡一覺吧。”是誰在說話?孩子?孩子沒事?孩子沒事就好,那我先睡一覺。
楊顯博的話像一顆定心丸讓我很快就入眠了,只要我的孩子沒事,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不知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發現並不是在醫院裡,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沒有消毒水的味道。我想動,可是腿像被什麼壓住一般,我看過去,看到楊顯博緊鎖眉頭的睡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還記得他曾經的睡覺的樣子,像個孩子那麼單純,只是如今什麼都變了,物是人非。
我摸上小腹,暖暖的似乎有心臟的律動,孩子,你真勇敢,真堅強,媽媽爲你感到驕傲,你的爸爸差點把你殺死,我們現在就離開,離得他遠遠的,要不然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小心地挪動腳,希望趁他睡覺的時候出去,只要出去了,找個地方打電話給何祁,我就可以遠離他,我的孩子就安全了。
可是我的腳纔剛剛動,他就睜開了眼睛,眼睛裡是沒有散去的血絲。“你醒了,有沒有好點?”因剛剛睡醒,他的聲音微微發啞,還略微帶着心疼。心疼?我沒有發瘋吧,他居然會心疼?一定是我自己的感覺出錯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放我離開?”我冷聲問,面對他我實在沒有什麼好語氣。
“等你身體好一點,醫生說胎位不穩,需要靜養。”他無視我冷漠的態度,跟我轉述醫生的話。
“嗯。”希望他真的能放我離開,不是說說而已。
“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懷孕了?”他握住我的手,不是用力地捏着,而是輕輕地握着,彷彿我們之前從不曾發生過什麼。
我便扭地甩開他的手,我和他不需要這麼親暱,“你沒必要知道。”
“我沒必要知道?你什麼意思?這是我的孩子,我憑什麼沒必要知道!”他壓低聲音,忍住自己的怒氣,怕影響肚子裡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