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地和小言道別,帶着一顆平靜的心坐上回公寓的車。如果這件事情的發生不能讓她從中學習到一點的經驗,心裡還在對他存有幻想,那麼她便是天下間最傻的女人!吃一塹不長一智那得有多勇敢,纔敢在愛的路上越挫越勇,甚至不怕頭破血流,身心具創。
回到家,面對臉色陰沉的他,靜宜直接忽略他的情緒,不慌不驚地問他:“這麼急找我回來什麼事情?”
"婚紗和禮服已經到了,你去試試,看看是否合適。"雷少晨略帶不爽地回答,同時指了指放在沙發上的大包。
“哦,好啊。”簡單的回覆他後便朝着沙發上的婚紗走過去,把外面的包裝拆開後,婚紗便展現在她的眼前......
看到如此漂亮的婚紗,先前平靜的心情漸漸被打破,內心裡慢慢地溢起一種驚喜的心情,一抹燦爛的笑意悄悄地爬上了她的眉梢。本來自己這幾天還一直擔心婚紗和禮服的問題,想着找個時間去婚紗店看一下,沒有想到他已經把這麼美麗而又獨特的一件婚紗呈現在她的面前,叫她如何不驚喜?雖然之前的他對自己很壞,可是有這麼漂亮的一件婚紗,心裡便對他的罪行減刑了一半。
小心翼翼地抱起婚紗,腳步輕盈地向着她的臥室走去,雀躍之心昭然若揭。
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笑臉,雷少晨的心情也跟着暖和起來,不似先前的冰冷,心裡在猜想着她穿上婚紗的樣子。
大概過了20多分鐘,靜宜穿好婚紗慢慢地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雀躍,似乎又有幾分小女人的嬌羞,把雷少晨看得發愣。這套婚紗簡直就是爲她量身訂造的,Mr.G的設計品味無人能及,他設計的作品每一套都要經過精心的設計修改,服飾上的圖案裝飾基本上都是全手工打造,能擁有一件他設計的婚紗,幾乎是全世界女人夢寐以求的完美嫁衣。但是品味獨特的他,眼光卻也十分之高,每一個要穿他婚紗或禮服的人都要經過他的審定,通過後才能穿上他設計的品牌服飾,正是因爲這一條件的限定,每一個長得嬌俏、家世顯赫、舉止得體高雅的名媛、明星等都以擁有他的一件禮服而倍感自豪,甚至於穿上他設計的品牌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炫耀與驕傲。
這些靜宜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擁有獨特審美眼光與珠寶鑑賞能力的她,卻也深知這婚紗價格不菲。
奢華優雅的裹胸婚紗,把她瘦削的雙肩完美地展現出來,胸前短短的褶皺把她的豐滿掩飾得益加神秘,銀色的閃亮水鑽,晶瑩剔透,密密地鑲嵌在胸前以及腰間,將婚紗的精緻展現得淋漓盡致。長長的拖尾紗裙採用的是羽毛似的設計,高挑的她拖着這長長的羽毛婚紗,宛如落入人間的天使,輕盈嬌美,純潔乾淨。
她雙手輕輕地提着婚紗,款款地向他走來,臉上帶着恬靜的笑意,就像是從很遙遠的國度而來,彷佛只要她輕輕地一伸手,便可淨化這世界的污濁。走到他的跟前,輕輕地問:“好看嗎?”眼裡掩飾不住對這婚紗的滿意與喜愛。
“恩,很好看,很襯你的氣質。”雷少晨輕輕地回答,不忍破壞這靜謐的氣氛。
“謝謝你!”靜宜略帶感激地說。
“不用。”
兩個人非常客套的對話,說完這些,彷佛再也找不到話題,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似是要打破這種沉默的尷尬,雷少晨盯着她的手,問:“你的手,好了嗎?”
“恩,不痛了,只要不過多地彎曲活動,完全沒有問題。”說完,她還輕輕地動了動手臂,昨天上完藥後,靜宜就讓醫生把她的繃帶給拆了,掛着繃帶心裡有說不出的怪異,彷佛她是一個重病在身的人一樣,出門總是招惹不少外人的異樣眼光。
“手臂的傷,我欠你一句對不起。”雷少晨想了想,還是艱難地把那一句道歉說出了口。
“過去的事情就當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提。”即使再多的道歉,也無法彌補內心的傷痛,只求以後你別再干擾我的生活就好,靜宜在心裡默默地補充。
“你等我一會。”說完他就轉身進了臥室,一會,手上多了一份資料。
“這是我擬定的契約,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了它。”雷少晨平靜地說。
靜宜接過文件一看,又是一份契約,結一個婚,光是契約就定了兩份,真是夠可悲的,彷佛她的人生已經被這些條條約約扣住,猶如一道道的枷鎖,把她緊緊地禁錮住,逃不出去卻身不由己,或許就像是養在籠子裡的鳥,對,是鳥,不是人們常常說的金絲雀,金絲雀的那個命,她恐怕沒有呢。恍惚了一陣,深深地倒吸一口氣,便盯着契約仔細地看起來:
第一條:結婚期限三年,三年內必須爲雷家生育一個小孩;
第二條:完成第一條的情形下,視小孩的情形而定,如果小孩已不需要她的撫養,則可還她自由,並且她可以獲得他財產的10%作爲報酬;
第三條:婚姻期間,必須潔身自好,在公衆面前維護各自的形象與聲譽,不得作出有損家族形象的事情,否則後果自負;
第四條:婚姻期間,她每個月可以從他這裡領取5萬元的零用錢,視情況而定,如果有需要可以申請增加;
第五條:契約期間,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婚姻的內幕,否則後果自負。
一口氣看完,靜宜心裡閃過一絲苦澀,簽訂這樣的一份合同,她和代孕媽媽又有什麼區別?或許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家是真心地想着要錢,而她只是被動地接受這些她並不想要的恩賜或者是施捨。忽略掉內心的疼痛,她堅定地說:“這份契約我會籤,但是我還要再加兩條。”
“可以。”雷少晨面無表情地說。
“第一,婚姻期間,在不違背以上條約的前提下,不得干涉各自的交友自由;第二,婚姻期間,如果一方違背以上條約,另一方有權利終止合約,不必承擔任何過失。”靜宜說完便望向雷少晨,只見雷少晨默許地點了點頭,又一份合約生效了,靜宜心裡苦苦地笑了一下,爲着自己這樣悲哀的婚姻,也爲自己這樣任人擺佈的無奈。
看着她略現蒼白的小臉,他心裡慼慼然,便說:“希望我們從此以後可以在契約的約束下,和平相處,相處同一屋檐下,也算是緣分。”
“恩。”靜宜淡淡地回了一句,便轉身進去脫掉婚紗。或許穿着聖潔的婚紗簽訂這樣一份與愛情違背的契約,她是第一個人吧?此時,這潔白的婚紗彷佛也失去了它的意義,更像是籠罩着一種淡淡的諷刺,那些閃耀的鑽石刺眼的亮光照得她連眼睛都無法完全睜開。
原來有時候有些事物,它的價值和價格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