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毀滅一個人的良知,但是不會抹殺他的貪婪。
沒有雷少晨的A市,風雲陡生,到處都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搶奪。尤以國際恐怖組織爲甚,明掙暗奪,干預政治,另扶傀儡張日成坐上A市市長之職,頒佈諸多的條令,增加稅收,打壓貸款,禁令出口,A市的經濟一下子陷入困境,諸多的小型企業倒閉破產,工人失業,偷竊*到處橫生;港口由國際恐怖組織、JM傭兵界、四大家族三分天下,各佔一方,各取所需。暫時一片太平。
靜宜現在每天都在忙碌圓山度假村設計案,少晨不在,這份合約卻依然要按時完成,耽誤不得,不過今天得提前把工作做完,今晚,是她們系列作品的展示走秀時間,花落誰家,自有分曉。
離開公司後,和小言換好服裝,化好妝容,準時出現在慕色時裝發佈會上。靜宜穿着一身潔白的娃娃裝連衣蓬蓬裙,簡潔的款式,可愛的泡泡袖,蓬起的裙襬又恰如其分地掩蓋住微微隆起的肚子,黑色的長髮垂直落在腰間,頭頂別上閃鑽頭飾,宛如一個天使,清純絕美,風華絕代。小*好相反,穿着同款的黑色裙子,踩着七寸高跟鞋,宛如妖精附身,魅惑嬌豔,明豔動人。
她們的出現,驚豔起一地讚美。
精美的會場、妖冶的模特,悠揚的音樂,閃耀的燈光,這就是服裝發佈會的現場,看着形形色色的服裝被模特演繹得淋漓盡致,滿堂的喝彩掌聲,坐在臺下的靜宜和小言心裡煞是充滿緊張、期待,她們的服飾馬上閃亮登場,那一件件畫在紙上或是電腦上的服飾,漸漸鮮活起來,有了色彩,有了味道,沾染了人間的氣息,那大膽躍於裙子上的有可愛的麋鹿,粉嫩的兔子,還有驕傲的孔雀,甚至還有一條吐着信子的小腹蛇,這是他們的故事,最後一幕,一個穿着綠色露肩連衣裙的女孩,抱着一隻潔白的兔子,閉着眼睛,由一個斯文白淨、穿着卡通短袖牛仔長褲的小男孩牽着手慢慢地走出來,沒有華麗的臺步,沒有婀娜的步姿,甚至兩個人的步伐顯得笨拙凌亂,他們站到臺前,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響起:“我們是可愛的人類,要守護美麗的森林,就像愛護我們的媽媽一樣。”童真的眼睛,稚嫩的童言,卻說出如此的大氣的話語,在場的人都愣住,沉默,寂靜,忽然,掌聲雷動,蓋過悠揚的樂曲,勝過所有的聲音。
贏得掌聲、支持,宣傳愛,哪怕失敗了無無所謂。
靜宜和小言淡淡地笑着,此刻,輸贏已經無所謂,這個世界還有比名利更重要的東西!珍藏於心,是一輩子的感動。毫無懸念,她們獲得了第一名。有時候,你贏就恰恰贏在一顆充盈着愛的心,以及有如天使般善良的姿態。
兩個人捧着獎盃,以及兩份美國設計學院的培訓錄取通知書,心裡莫名的興奮,一路上興高采烈地在車子裡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連司機都沾染了幾分高興勁兒,可是當說到要慶祝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安靜下來,這麼巨大的喜悅理應和最親最愛的人分享,可是她最親最愛的人,一個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一個生死未卜蹤影無存,慶不慶祝又有什麼意義?要不去醫院看看爸爸吧,醫生不是說要多和病人溝通交流嗎?說不定爸爸在昏迷中會聽得到自己的這個喜訊,清醒過來呢?打定注意,緩緩地向小言說:“小言,你先回去吧,我想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裡?”
“我想去醫院看看我爸。”淡淡的語氣。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想單獨陪我爸爸說會話,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你小心點。”
靜宜點點頭,算是答應。
車子到達小公寓後先把小言放下來,又朝着醫院開過去。靜宜一個人靜靜地看着這繁華依舊的夜景,心裡涌起淡淡的苦澀:繁華美景依舊,只是良人何處覓?輕輕的一聲嘆息,若有似無,驚奇心中一片波瀾。忽然手機鈴聲響起,靜宜此刻卻絲毫不搭理,任由它躺在包包裡響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司機提醒她,她纔不情願地拿起手機,可是此時那邊的人已經掛掉了,手機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或許是打錯的吧。
到了醫院,朝着爸爸的病房走過去,這個時候陳晴阿姨應該回家換洗衣物了。走到病房門口,緩緩地推開病房的門,卻意外地看到有人在,一箇中年女人,打扮時髦,職業化,腳上踩着七寸高跟鞋,白皙的小臉畫着精緻的妝容,看到靜宜的出現顯然吃了一驚,動作慌亂地鬆開握着陳義唐的手,淡淡地開口:“請問你是?”
靜宜收回打量的目光,迴應:“哦,我是他的女兒,我叫陳靜宜,你呢?”
只見中年婦女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臉色似乎激動起來,問道:“你,你就是陳靜宜?都長這麼大了......”說完眼瞼垂下去,細長的丹鳳眼分明有幾分落寞的神色。
“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嗎?”
“恩。”中年婦女收回暗淡的神色,猶豫了一下,才輕輕地點點頭,接着問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我爸爸醒來的機會很渺茫,但是在醫學上也不是沒有可能,讓我們有時間多過來和爸爸聊聊天,他雖然昏迷了,但是說不定可以聽得到我們說的話,久而久之會被我們感動清醒過來。”靜宜如實回答。
“恩,你現在肯定有很多話要和爸爸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義唐。”
“阿姨,那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乖孩子。”中年婦女溫柔地說道,目光卻不經意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神色瞬間又有些許的哀傷:“你懷孕了?”
靜宜微微笑着,臉頰升起兩抹紅暈,輕輕地點點頭,說:“是啊,現在已經四個月了。”
“爸爸是?”
“他現在沒有爸爸了。”靜宜尷尬地回答。
“你們離婚了?”
“不是,前段時間家裡發生大火,他.....可能葬身火海。”強忍着盈/滿眼眶的水光哽咽說道。
婦人的臉色微微一驚,問道:“你老公是雷少晨?”
靜宜重重地點點頭,任由眼淚奪眶而出,卻沒有注意到婦人的神色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