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顏歡也不見了,她離開的時候給關少鵬打了一個電話。
“關少,很抱歉,我不能繼續爲了工作了,我要去找樂樂。”
“沒關係,你先休假。你要找樂樂,我幫你一起找。”但是關少鵬還沒有說話,顏歡就把電話掛了,再也沒有打通過。
她就這樣,也不見了。
蕭默書把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仍然沒有找到她。一時間,蕭默書也茫然了,無措了,害怕了,恐懼了。
他以爲他擁有了機會,樂樂原諒了他,顏歡還愛他,他可以慢慢的感動她,然後他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他還想給顏歡一個婚禮,一個完美的婚禮,他們能重新開始。
可是就那麼幾個小時,樂樂不銅陵,顏歡也不見了。他一點線索都沒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下秒能做什麼?
他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眼前迷惘一片。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人力物力,找不到樂樂,也找不到歡歡。一個星期,他沒日沒夜的找,甚至在電視上登了廣告,發出了鉅額的賞金,仍然一無所獲。
半夜的時候,他抽着煙都想笑自己。你不是覺得自己什麼時候都可以辦到嗎?你不是認爲自己無所不能嗎?可是他連自己的妻女找不到,去他的無所不能,他就是個懦夫,無能。他以爲自己再也不可能讓顏歡離開自己,可是顏歡就這樣不見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除了知道她沒有出國,其他的一無所知。
他無心工作,整個人都撲在了找人上面。
蕭默棋在一天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讓他早早的到公司。
他到公司時,蕭默書正在辦公室等他。
“之前我辦公股權轉讓的手續,沒有完成。現在環亞也上軌道了,這些全部交給你。”蕭默書手邊正是一摞的文件。
“默書……”蕭默棋意外的看着蕭默書。
“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要去我的妻子和女兒。”蕭默書苦笑,“以後環亞再跟我沒有關係。”
“默書,找樂樂和歡歡,我可以幫着找。”蕭默棋知道他情緒不穩,忙勸道,“環亞,離不了你。”
“默棋,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夠嗎?”蕭默書露出無奈而痛苦的神色,“夠了,真的都夠了。我已經受到了懲罰,一夜之間失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默書,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樂樂和歡歡。”蕭默棋看到他這樣,也極是不忍。
“其他後續的事情,會有律師跟進,我先走了。”蕭默書無意再多說,他只想去找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默書……”蕭默棋還想說什麼,卻看到一臉絕望頹廢,所有的話全嚥了進去。
他離開了環亞,記得上回了離開環亞時,自己還有幾分留戀。而這一刻,他的腳步極快。他現在才知道,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他報蕭家的恩,他做了太多太多狠絕的事情,現在報應來了。他失去了妻子和女兒,孑然一身。只是,他想乞求上蒼,如果真的有報應,請報應到他身上來,不要讓他的妻子受苦,也不要讓他的女兒受苦。
蕭默書不僅發動自己所有的關係網找,自己也出發往西部走。直到蘇穎打給他一個電話,說在西安一個地下隧道發現一俱女屍體,那身上竟有顏歡的護照。那護照已經開始腐爛,最後原還名字是安顏歡,國籍是美國。
蕭默書聽到這個消息是,腦子懵了一下。
他覺得這件事不大可能,顏歡只是去找樂樂了,她生存力強,不可能會死。
他趕到了西安,當復原的護照放在他眼前,照片上竟真的是顏歡的臉。看到照片時,他臉都白了,腿發軟。他還是不相信,不可能是顏歡,不可能是他的歡歡。
“蕭先生,要不要去認屍。”蘇穎跟着他問道。
他沒說話,卻還是去了。他沒敢走過去,背貼着牆,呼吸困難。
直到冰櫃拉出來,拉開了屍體袋的拉鍊。屍體的臉已經有些面目全非了,但是她馬上斷定不是顏歡:“不是顏歡,顏歡沒有這麼胖,頭髮也沒有這麼長。”
蕭默書聽到這話,腳還是發軟,但是仍走了過來,注視着屍體。
這個人一頭枯黃的長髮,他伸手觸到女體的後頸處。顏歡的後頸有一顆硃砂痣,這個女屍身上沒有。
他突然開始傻笑起來,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慶幸。不是她,這不是她,不是他的歡歡。老天還是垂憐他的,她肯定還活着,一定還活着。
只是他一身的冷汗,靠着一旁的牆壁癱軟下去。只是心裡念着:“歡歡,你究竟在哪裡?出來吧,別再嚇我了。”
“蕭先生,這樣看來,顏歡出現在西安,甚至很可能在西安。”蘇穎忙說道,“這是好消息,我們總算有線索了。”
是好消息!這是好消息,但是他笑不出來,只能稍稍安慰的一下自己。
只是他也怕了,再來這麼一次。他再也承受不了,他必須要馬上找到她。他要馬上找到歡歡,他要馬上找到樂樂。他要好好的嬌寵着她們,再不讓她們受一點苦。
果然,在西安的第八天,有消息了。還是從死者身上得到的線索,知道死者是個小偷,偷了顏歡的錢包。錢包裡有護照,我有銀行卡。這近一個月內,顏歡除了離開的時候取了一次五萬塊錢就再沒有取過錢。
現在連銀行卡都沒有,十萬塊錢夠她用嗎?她一心找樂樂,就算有好身手,但是現在這個社會時時都有人攜武器搶劫殺人。她就算再好的功夫,若爲找樂樂心神不寧,會不會找了道呢?
他擔心極了,卻找到這裡的一家小旅館的登記記錄。這是一傢俬人非常破舊的小酒店,環境非常差。連熱水都沒有,洗手間又髒又爛,牀單是髒的。窗戶破了,隔音很差,能很清楚的聽到外面糟雜的聲音。
他問過了旅館的老闆,老闆竟對她是有印象的。
說那個女人一頭極短的凌亂短髮,瘦的嚇人。成天冷着一張臉,早上出去,晚上很晚纔回來。她在這兒住了近兩個星期,她連話都不說,眼神陰沉冰冷,誰也不敢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