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月和蘇靖川兩個人的表情同時愣住。
尤其是何曉月,她在計算着上一次月經來的日子。
上次去巴黎之前,她的經期短暫到只維持了半天。
因爲體質差的關係,她的經期一向是不準的且時間較短的,所以她也並沒有太在意。
蘇靖川也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也沒往上面想過。
“只是猜測,你們先別緊張。”凌凡說:“你們都結婚這麼久了,要是真懷了孩子也是正常的。”
蘇靖川沒接凌凡的話,跟何曉月說:“你先跟着凌醫生去檢查,我在外面等你。”
“我上沒有來月經,來了半天左右而已就結束了,會不會真的是懷孕?”
不知道怎麼回事,何曉月聽完凌凡說的東西,莫名地產生了緊張和焦慮感。
蘇靖川摸了摸她的臉,很溫柔地說道:“如果真的懷了就留下了,如果是其他的病,我們就好好醫治。”
“嗯,那我先去檢查。”
何曉月說完便跟着凌凡走了,此刻的她心裡特別地不安。
關於孩子,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就她個人的經歷和這麼多年承受的痛苦來說,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肯定是憂愁大過於開心的。
她的親生父母不稱職。
她的養父母更甚。
這讓她沒有勇氣去爲人母,她怕做不好,她怕也像他們一樣糟糕。
凌凡帶着何曉月上樓的時候,看她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想要寬慰她說:“蘇太太,不用擔心,無論診斷結果是什麼,我都有信心醫治好你。”
何曉月對凌凡的話還是比較信任的,她不出聲,點了點頭。
蘇靖川這邊也有點心慌意急,只是他的神色很平靜,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和異樣。
剛剛聽到凌凡說也有可能是懷孕的時候能,他的心絃緊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開心的。
只是當他轉頭看向何曉月的時候,她的臉上並沒有展現出很喜悅的樣子,反而微微皺了一下眉。
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而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結果而已。
“恭喜何小姐,你懷孕了!”
醫生告訴何曉月道然後又把化驗單遞給她,“等下做個B超,看一下胎芽和胎心的情況。”
何曉月整個人呆滯在那裡,她有些錯愕,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她手裡捏着那份化驗單,一時之間竟有些失語。
凌凡走進來的時候,何曉月還是發愣似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以爲是檢查出什麼很嚴重的疾病,“怎麼了?”
接着,他便低頭看見何曉月手裡的單子,凌凡掃了一眼,有些驚訝地道:“你懷孕了!恭喜恭喜!”
何曉月是聽到凌凡的說話聲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緊張地說:“等下我要去B超,你可以讓...”
她本來想要蘇靖川進來陪着她,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等下他進來,說不定她會更加心緒不寧。
凌凡沒聽清楚何曉月最後那半句說什麼,他讓何曉月再說一遍。
何曉月說沒事,等做完B超再說。
她跟着方纔那個醫生去,做了一番檢查之後,醫生跟她說:“單胎,胎芽發育良好,胎心跳動正常。”
何曉月還躺在那裡,她稍稍坐直了身子,確認地問道:“醫生,我是真的懷孕了嗎?”
醫生見她不敢相信的樣子,十分確定地說:“真的懷孕了,已經有6周了。
怎麼那麼粗心,月經沒有準時來,不知道來醫院做個檢查嗎?”
說完,醫生看了眼她的年齡,又繼續道:“原來才20歲...結婚了?”
何曉月點點頭,醫生說:“怎麼沒見你老公陪着你?”
“他在外面等我。”
醫生把B超的單子給她,然後交代道:“下個月的今天來做孕檢,記得帶上老公一起來,這樣你就不會那麼害怕。”
何曉月的緊張與恐懼表現得太明顯了,醫生一眼就看了出來。
隨後,醫生又說了一些孕婦的行爲和飲食禁忌,何曉月悉數的聽着。
“嗯,好,謝謝醫生。”
何曉月拿着幾張單子,走了出去,凌凡還在那裡沒走。
他拿過何曉月的報告單來看,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回去好好養胎,下次來檢查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幫你安排。”
說完,凌凡又護着人下樓,等到快要看見蘇靖川的時候。
何曉月有種想要臨陣逃脫的感覺,她找了個藉口:“凌醫生,我想去個洗手間。”
“嗯,去吧。”
何曉月走進洗手間之後,照了照鏡子,又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因爲她太瘦,又加上還不到月份,所以何曉月的肚子沒有很鼓,只是有些微微地隆起而已。
好像別人吃飽飯的肚子那樣,她很輕柔地摸了摸,心裡發出感嘆,這裡正在孕育着一個小生命。
正在孕育着她和蘇靖川的孩子。
她腦海中又回想起兩人初相識的場景,他們是在那樣的場所認識。
以包養的關係開始相處和接觸。
那時的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會跟包養自己的金主結婚生子。
她正出神地想着之前的事情,蘇靖川突然打電話過來給她,問她在哪裡。
何曉月說在洗手間,馬上就過去。
等見到蘇靖川人的時候,何曉月直接朝着他撲了過去。
她貼在男人的胸膛上,嘴巴上下張了張,不知道怎麼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他。
何曉月冷靜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很小很柔地說:“靖川,我懷孕了。”
蘇靖川摟在她腰上的手稍微顫抖了一下,他沒太聽清楚又或者是不太敢信剛剛何曉月的話。
何曉月的手裡還拿着單子,他拿過來看。
他這才百分百地確認自己是沒有聽錯。
他有些激動,薄脣微抿了下,激動地甚至都說不出話來。
何曉月見男人沒有什麼反應,她擡頭去看他,努力踮起腳來,湊到他的耳邊說:“你要做爸爸了。”
蘇靖川原來以爲做父親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又或許是這輩子他都不會去做一個父親。
他的父親給他帶來的影響和陰影太大,他一直對這個角色有恐懼感。
但是就在剛剛,他好像沒有了之前的畏懼,反倒是覺得有些期待。
此刻,他的喉嚨很乾很緊,聲音也變得低啞,他再次跟何曉月確證,“我真的要做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