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看了江月一眼,瞧着她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根本不爲她的話所動,倒覺得很是可樂。
這女人怕是抓不到別人的什麼把柄,只剩下了在這兒胡說八道了。
木木又掃了一眼她旁邊站着的男孩,把剛纔服務員給自己的那顆糖果剝開,對他挑了挑眉毛,把糖果塞到了嘴裡,臉上一陣愜意。
那小男孩看着木木在吃糖果,饞的嚥了下口水,“媽媽,我也要吃糖。”他拉了下江月的衣服,不爭氣的說道。
“吃什麼吃?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情吃糖!”江月還沒從剛纔的煩躁情緒當中緩過神來,扭頭就對扯自己衣服的兒子訓斥了一句。
兒子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要顆糖果,卻像是招來了滅頂之災一樣,被母親劈頭蓋臉的一頓咒罵,瞬間眼淚就奪眶而出,坐在地上開始撒潑。
“這是怎麼啦?我就是要顆糖吃,你幹什麼罵我,我哪做錯了,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她不依不饒的在地上撒潑,胡亂的抓着店裡的衣服,居然弄倒了衣架,還扒拉了下好幾件衣服。
木木瞧着他這哭鬧的一出,竟得意的彎了下嘴角,瞧他這副德性,可是要比平日裡自己在幼兒園裡見到的那些對父母撒嬌的孩子還要厲害的多呢!
他往後退了一步,站到了蘇小歌旁邊,一點也不想再跟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孩說話。
他一邊兒舔着那顆甜甜的糖果,一邊看白戲一般的瞧着這對六神無主的母子。
“別哭了,在這兒鬧什麼鬧,想要吃糖,我待會去給你買,這是服裝店,哪來的糖?”
江月被自己的兒子搞的有些頭疼,還想要去想把孩子拉起來,可那小孩不依不饒的跟她鬧脾氣,腳丫子踹來踹去的,非要讓江月現在就把糖拿出來。
可她現在要到哪兒去弄,她惡狠狠的瞥了木木一眼,覺得他分明就是在使壞。
木木卻回敬給了她一個無辜的眼神,更加讓她生氣。
服務員實在看不下去了,店裡被這個小男孩搞得一塌糊塗,幾個人趕緊來到旁邊忙着把架子扶了起來,還把地上的衣服全都撿了起來。
她們檢查了下,有好幾件衣服上被那個小男孩蹬了不少的腳印。
服務員皺着眉頭,很是不悅,“小姐,這幾件衣服你們弄髒了,請您買單。”
那個蘇小歌的粉絲總算是逮到了發作的機會,舉着被江月母子弄髒的衣服站在他們面前,要求他們對這件事情負責。
江月這邊還沒安撫好自己兒子的情緒,另外一邊又被這個服務員要挾,就更加的不悅。
“買單?想什麼美事兒?這衣服我們又不喜歡,憑什麼要買!”她兇狠的瞥了服務員一眼,趕緊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兒子。
這會兒,小男孩聽到服務員纏上了自己的母親,也不鬧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站到了江月旁邊和她一起朝那服務員看了過去。
“小姐,請您看看這衣服,可是您兒子弄髒的,我們沒辦法再出售了,所以您必須要對這件事情負責。”那服務員冷着一張臉,又把衣服往江月面前舉了舉。
“怎麼出售那是你們的事兒,想要讓我買單,想得美,哼!”江月分明就是在耍無賴,連看都沒看那衣服,便朝着服務員翻了個白眼兒。
“小姐,您怎麼能這樣?你沒看好自己的孩子還不想承擔責任,怎麼可能會這樣?”服務員並沒有像江月母子這樣說話不過大腦,還在就事論事的跟他們據理力爭。
這時,那個小男孩再次開口,“我們就是不買單,看你怎麼樣!”他對服務員做了一個鬼臉兒,躲到了江月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來,像是在耍弄服務員一樣,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這越發讓服務員覺得這個小男孩缺少大人教訓,她看了看江月,重重地哼出一口氣,剛纔木木說的真對,這一家子可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小姐,今天這事兒您必須給我們個說法,不然我們可要叫經理出來了。”服務員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她並沒理會小男孩,只覺得這孩子實在混賬,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能把矛頭轉向了江月,希望她個大人還能懂得些人情世故。
“就不買單就不買單,氣死你!略略略!”江月還沒開口,男孩又從她的背後探出頭來沖服務員伸出舌頭,繼續做鬼臉兒,分明就是在戲耍對方。
江月倒是換上了一臉笑容,她一把將孩子摟在懷中,讚揚道,“好樣的,兒子!”居然還對他伸出了大拇指,真是看呆了站在對面的服務員,也驚呆了身後的蘇小歌這一衆人。
這女人居然在這樣教育孩子,簡直是莫名其妙啊!
蘇小歌輕蔑的皺了皺眉,情不自禁的開口,“你這樣教育孩子是不行的,遲早會害了他。”
聽到這話,江月突然轉身,“我的孩子用不着你管,你算老幾!”她很不屑的看着蘇小歌,只覺得她是在多管閒事。
今天要不是因爲她,怎麼可能在這裡跟這些服務員扯上關係。
本來自己對她的一腔怒火還沒發泄完,這女人又莫名其妙的說到這些話,還要讓自己掏錢,此刻的江月,恨不得在對蘇小歌罵個沒完。
如果能讓她給上蘇小歌兩個巴掌,那是最好的!
這一個女人,死而復生的出現在這兒,已經讓她足夠驚訝,現在又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也不由得讓江月感到更加憤恨,裝什麼不認識自己?
蘇小歌卻一直根本就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對於江月之前說的那些事兒,她也擺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可眼下總算是跳出了剛纔的那些話題,無論如何孩子是沒錯的,作爲一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這些年蘇小歌也對小孩子頗有研究,看到江月帶着的這個孩子,她還真是失望至極。
蘇小歌撇了下嘴角,冷笑道,“看來是你家的男人不開眼,居然娶了一個這樣不明事理的女人,還生了這樣的孩子,我真是替他感到惋惜啊!”
瞧着江月這樣一副油鹽不進的德行,蘇小歌憤憤的咒道。
一提到她家的男人,江月的眉頭再次鎖緊,心裡有些煩悶。
這幾年,宋天諭對自己的態度是一天不如一天,剛開始時,還對她百依百順,可後來他的工作越繁忙,陪自己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
再加上後來他們又有了這個孩子,自己也整日要帶着孩子,更沒有那麼多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甚至有時他徹夜不歸,第二天回來時跟自己連句像樣的解釋都沒有,只說公司的事情繁忙。
江月早就心煩意亂,現在被蘇小歌戳到痛處,自然是更加的煩躁不堪。
“哼,我的老公根本就不屑你的惋惜!”她打量着蘇小歌,覺得她完全是在說風涼話。
蘇小歌倒是突然笑出聲來,“呵呵呵,你這個人倒還真是有意思,可不就是你的老公嘛,我應該比你更不屑纔是,不過啊,我還是勸你好好管管你的老公和孩子吧,像你這樣張口小三閉口小三的,萬一自己老公哪天找個小三,你不還是黃臉婆一個嗎?哈哈哈……”
蘇小歌擡手捂在嘴巴上對江月一陣嘲笑,說出來的這些話輕飄飄的,自己早就已經不在乎宋天諭了,也根本就不怕當着別人的面再提起他。
反正現在在所有人眼裡,自己早就已經不是蘇小歌。
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設計師慕小歌啊!
聽蘇小歌突然這麼說,江月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一般瞬間就炸了毛。
“你這個小三,你有什麼權利在這兒說我,你這個賤人!幾年前怎麼沒有活活淹死你!你這種禍害早晚不得好死!”江月一臉怒氣衝衝,那氣急敗壞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個潑婦。
旁邊,他的孩子也學着母親的模樣,再次對蘇小歌翻了個白眼,“哼,小三,誰讓你在那胡說八道惹我媽媽生氣的!”
這會兒,他也不哭了,也不再要糖果了,又和江月統一的戰線。
“弟弟,既然你這麼疼愛你的媽媽,那我就祝你好運了,不過待會你們出門小心一些,可別不長眼睛,萬一路上來輛車撞到你們可沒人負責喲。”
木木又舔了一口糖,把眼神撇過來狠狠的剜了對面的男孩一眼。
只是他說出來的話語氣輕飄飄的,分明是一些惡毒的詛咒,可是從這樣一個小男孩的口中講出來,卻沒有那樣惹人心煩。
“像你這樣的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跟你說話只會拉低我的水準,呵呵……”蘇小歌對她冷笑,姿態依舊那麼的優雅,根本不屑於跟這樣一個潑婦沒完沒了。
旁邊的服務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跟自己的同事使了個眼色,另外一個就趕緊去撥通了經理的電話。
頂多也就是個兩分鐘的時間,商場服裝區的總經理就匆匆的帶着人趕到了服裝店門口。
電話裡,服務員已經把這件事情跟他講了個大概,這經理是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直接來到了江月面前,“小姐,請問是您的孩子剛纔弄髒了這個專櫃的幾件服裝嗎?”
經理上來也沒做過多的自我介紹,而是直接劈頭蓋臉的對江月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