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在長路劃出一條直線,遼琛站在酒吧門口,等到了柳南風,還等到了從吉普車上下來的葉鯉。
簡辰要陪簡愛,晚上堅決不出門,就算出門也不會再來酒吧,不是陪簡愛逛街就是陪她看夜景,或者……尋求點兒啥刺激的二人世界。
遼琛理也沒理柳南風,徑自朝葉鯉狗腿地小跑去,在葉鯉身邊點頭哈腰的。
柳南風看一眼他倆,也沒心情理會,踏進酒吧尋個醉。
遼琛自然是知道他和江小煙的事,最近的事他也聽父親遼準國說了,柳林已經確認江小煙就是他的親生女兒,柳老爺子因爲這事兒氣得犯了高血壓。
柳林也沒敢正視過柳南風,更不敢見江小煙,聽說還揹着家裡人私下找江小煙母親江一生的墳墓,不過一直沒找到。
倒是柳南風的母親汪瀟平靜得很,還親自下廚給臥病的江小煙做了番茄炒蛋雖然做的類似毒藥,不過至少是人生第一次下廚。也不知是對江小煙的可憐,還是可笑。
柳南風消失的那十多天裡,也在找江一生的墳墓,在找他沒有認識江小煙以前的故事。
他怕是很愛江小煙,在她曾經住過的小房子裡喝了三五天悶酒,拿着她小時候的照片念念着對不起。
柳南風怕是覺得很對不起江小煙,作爲一個親哥哥,沒有能給她完整的家庭,沒有能給她作爲哥哥的胸懷。
他也怕是很自責,他才才知道在A市洛河鎮溺水那年,竟是去尋他的親妹妹江小煙。
如果當時他早早就知道,他哪裡會放任親妹妹流落他鄉,他哪裡會在後來這樣殘忍暴虐自己的親妹妹,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遼琛沒陪他喝幾杯,灌了葉鯉兩杯,趁着葉鯉出門之際尾隨了出去。
包廂裡只有他柳南風一人,酒這東西不算好,越喝越難受,越喝越會勾起思念。
“你幹嘛!”女廁所裡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遼琛漏氣般低笑着扯着她的手就走,緊接着女廁裡傳來尖叫和罵聲。
“你神經病啊?跟我跟到女廁所!”葉鯉對着落地窗外如螢流火的車燈,抱胸一臉嫌棄地瞪他,遼琛又是笑。
“笑你的大頭鬼。”葉鯉一個長腳就踹過去,遼琛瞬間捂着腰做哭狀。
“疼疼疼,踹着我的腎了,影響了我的性福了,你可要負責!”遼琛不要臉地說,無辜地朝她眨着大眼,葉鯉作勢又是一腳,他立刻就跑開,笑得鞠起身。
“拉我出來做什麼,先生身邊沒有人,我要過去陪着。”葉鯉轉身就走,遼琛哪裡允許,扯她的手又跑,穿過大廳進電梯。
“你到底要幹嘛!”
“孤男寡女還能幹嘛!”
遼琛仗着身高優勢,斜睨她,接着,接着肚子就中了一拳。
拉着她一路上車,葉鯉一直悶悶不樂,轉着頭不看他。
一直到馬場葉鯉才反應過來,三、四年前兩人說好了要賽馬的,當時遼琛受傷,葉鯉送他去醫院,此事算了了。之後兩人異地,也同時再無聯繫。
第二次見到,是遼琛受柳二爺子的命令回來與柳南風作對,兩人甚至僅僅對視了一眼,僅僅那麼一眼。
拉出兩匹馬,整個賽場瞬間亮起燈,遼琛彷彿想到什麼好笑的事,自顧抱着他的馬兒寶駿笑起來。
葉鯉疑惑地看向他,騎上紅馬小鯉魚的馬背。
“葉鯉。”
“幹嘛。”
“我要是贏了,你就嫁給我。”
“我要是贏了呢?”
“你就娶了我唄。”
“那我棄權。”
葉鯉一臉冷冷的,彷彿無比鄙視他這傢伙。他們不過就是親了一次,心頭的小鹿早就自己撞死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愛情。
塞馬開始,葉鯉當先,玩得盡興,遼琛當然不讓,可屁股下的黑馬寶駿卻不是很聽話,無論如何就是不捨得再跑快些。
結果就是騎着紅馬小鯉魚的葉鯉贏。寶駿嘶鳴兩聲,走到小鯉魚屁股後面拿臉蹭,小鯉魚動了動馬尾,兩馬相視。
“哇塞,你這個寶駿,竟然是想跟着美女屁股走才害我輸!”遼琛拍拍寶駿的馬頭,葉鯉嘴脣一揚,低聲笑笑。
遼琛擡眼看她,目光如炬。
“要不要再比一次?不在賽場。”遼琛又說,葉鯉忙着鎮定下來,說“好啊!”
快馬加鞭,兩馬一路並排馳騁到山坡平地,遼琛將兩匹馬栓好,又看兩馬蹭到一起。
“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倆也不膩!”遼琛戳戳兩馬頭,又聽到她的低笑聲。
“有什麼好笑的!”遼琛回過頭,正見她躺着看星星,郊區這塊星星還是有許多,空氣也清新許多,她也美了許多。
“我說,你剛纔在笑些什麼?”遼琛在她身旁躺下,葉鯉移開身子,離他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