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瀕臨死亡的感覺嗎?
她就要死了,就要這樣死在他的手裡?
薄如蟬翼的睫毛緩慢的閉上,倏地睜開,漆黑的瞳仁瞬間變成了金黃色。
不,她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哪怕只是再多活一天!
她抓住蕭寒的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就要擰的時候,蕭寒卻突然鬆開了手,迅速的下了車。
“咳咳……”重獲新生的衛子夕低頭拼命咳嗽,大概是怕被他看到自己金色的瞳仁,她沒有去擡頭看他。
閉上眼睛等待那抹金色慢慢褪去,因此她沒有捕捉到蕭寒漆黑的眼眸裡的那抹猩紅。
蕭寒下車,渾身僵硬,額頭的青筋暴起,身上散發着一種野獸的兇狠與野性。
圓月掛在半空,明亮的月色下明顯能看到他的眼睛裡,除了眼珠子是黑色,剩下的部分紅色的血絲漸漸融合在一起,形成了駭人的猩紅。
他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嘗試放鬆自己,可還是不行……
他,再一次的失控了。
在衛子夕還沒有下車的時候,他迅速的離開了。
沒有回梧桐居,而是去外面了,至於去哪裡了,衛子夕不知道。
……
喬染剛洗完澡,打算喝杯牛奶睡覺,門鈴聲響起,她在貓眼裡看到了衛子夕,毫不猶豫的開門。
“子夕,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站在門口的衛子夕猝不及防的就倒向她。
喬染一驚,連忙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聲音擔心道:“子夕,子夕你怎麼了?”
衛子夕靠在她的懷中,眼眸緊閉,毫無反應。
喬染費力的將她拖進來,扶進了房間放在了牀上,給她脫了鞋子,又蓋上被子。
在蓋被子的時候,她看到了衛子夕頸脖上的淤痕,心頭一緊,面色更加凝重。
起身去拿藥箱,找到了去淤痕的藥膏,小心仔細的在她的頸脖上塗抹均勻。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可是以子夕的身份,能傷到她的人應該不多,該不會是……蕭寒?
喬染一夜沒睡,守在牀邊,到天快亮的時候,她這纔去廚房熬了粥。
衛子夕醒來的時候天灰濛濛的,如同世界末日來的壓抑和蒼涼。
“你嚇壞我了。”喬染給她盛了一碗粥,想到昨晚看到她面如白紙的昏過去,心有餘悸。
衛子夕抿了抿乾澀的脣瓣,“抱歉。”
“我不是在責怪你,我是擔心你!”喬染坐在餐桌前,面露憂色的問道:“子夕,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最近柏城裡的風言風語很多,她不是沒聽說過,也嘗試和衛子夕聯絡,但衛子夕一直沒接她電話。
她還在想要不要主動去找衛子夕,沒想到衛子夕會突然來找自己,一見面話還沒說就暈過去了。
衛子夕看着面前冒着熱氣的粥,白霧薰的她眼睛疼,想到蕭寒,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疼痛。
昨晚蕭寒掐的太狠,真的差點掐死她了,嗓子多少受傷,此刻疼的厲害,沙啞的聲音略帶抱歉,“對不起,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