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和蕭盛不一樣,蕭鼎已經退位多年,早年軍區的事情,蕭寒的手伸不到那麼深,手上沒有什麼蕭鼎的證據,更不能將阿夕的事公開,所以只能悄悄的將蕭鼎控制在了鷹眼基地。
人雖然是在鷹眼基地,可是鷹眼部隊的人卻觸及不到,麒麟的整個隊將關押蕭鼎的房間圍繞住,水泄不通,連個蚊子都飛不進去。
蕭寒到的時候蕭羽和厲終年被麒麟的人擋在外面,進不去。
蕭羽看到他,臉色鐵青,冰冷的聲音裡壓制不住的怒火道:“知道你在做什麼?那可是最疼愛你的爺爺!”
從小到大蕭羽對於這個弟弟一直很包容,不管蕭寒是如何的放肆囂張,也不管他怎麼胡鬧,蕭羽從沒有真正的動怒,唯獨這一次。
蕭盛和葉知秋早年各自忙於自己的政權,事業,唯一關心他們的就是蕭鼎,感情深厚,遠超乎蕭盛和葉知秋。
疼愛這兩個字如今在蕭寒的耳朵裡無比的諷刺,菲薄的脣瓣沁出譏諷:“如果我說小時後那場手術是他的主意,阿夕的事也是他所爲,蕭盛只是替他認罪,你還認爲他最疼愛的人是我?”
蕭羽一怔,沉靜的眼眸裡劃過不可置信,“不可能!”
他寧願相信那是蕭盛做的,也不相信是蕭鼎做的。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側頭給了江沐一個眼神,江沐意會的點頭,清了清嗓子道:“蕭司令,我們太太已經恢復了記憶,而且我們也查到了李忠和僱傭兵的接觸,就是當初研究室裡的那些人,還有太太被囚禁的那幾個月,李忠常常不在梧桐居,說是到鄉下看親戚了,可是我們的人去找了,他在鄉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親戚。”
這一切都足以說明幕後主謀就是蕭鼎。
蕭羽憤怒的神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眸光呆滯,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是他的爺爺做的。
蕭寒走向門口,麒麟的人自然是讓開了,他背對着蕭羽,冰涼的聲音響起:“如果我沒猜測錯,母親的腿不是蕭盛做的,是蕭鼎!”
他們這一家人在蕭鼎的眼裡都不過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和工具罷了。
只是這些年他僞裝的太好,他們所有人都被騙了。
蕭羽的身子明顯的僵硬住,許久都沒有動靜,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蕭寒沒有再理會他,推門而入。
鷹眼基地的房間比紀檢委的審訊室好多了,除了乾淨整潔的牀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只是沒有自由罷了。
蕭鼎坐在牀邊看到蕭寒,視若空氣,很快的收回眸光,閉目養神。
他臉上的傷口醫生只給他止血了,沒有怎麼處理,因爲蕭寒的意思是隻要別讓他死。
蕭寒拉過旁邊的椅子到他的對面坐下,修長的雙腿重疊在一起,眸光放肆的盯着這個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人,明明就是小時候那個最疼愛他的爺爺的樣子,可現在自己怎麼就不認識他了。
“如果我沒有猜測,當初我和阿夕那一夜是你安排的吧,方靜也不過是你手上的棋子,爲什麼?”他一直都沒想明白那一夜自己究竟是被誰下了藥。
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是蕭鼎,是他安排的一切。
蕭鼎閉着眼睛不說話,恍若未聞。
蕭寒也不着急,緩緩的開口:“你一直都知道阿夕的身份,爲什麼一定要我娶她?”
蕭鼎聽到這句話,眼眸終於輕輕的睜開,眸色凜冽,“如果早知道你會爲她變成這個樣子,你以爲我會讓你娶她?”
他一直以爲像蕭寒這樣的人,冷血無情是從骨子裡長出來的,尤其是他小時候還發生那樣的事,是絕對會愛上一個人,不會被改變的。
沒想到他居然被一個狼女給改變了,甚至是愛上了那個狼女,最可恨的是這個狼女還是自己安排在他身邊的。
“唐一一告訴過我,每一個狼女的身上都有詛咒,如果在規定的年紀沒有生子就會陷入無限的沉睡中,一個小狼女或者是永遠沉睡的狼女,怎麼可能會比得上一個正常又健康的狼女來的有用。”
當初唐一一就是因爲沉睡了,所以他們沒辦法繼續試驗,只能將她分屍,保留下完整的狼骨。
蕭寒面無表情,古井無波,可是放在身前緊攥成拳頭出賣了他情緒。
“衛榮遠收留阿夕也是你安排的,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注意她的動向,等着她主動送上門,等着將她變成蕭家人,好爲所欲爲,即便出了什麼事,也可以以蕭家的私事來壓下去!”
蕭鼎沒有否認。
蕭寒的心如同被放在炭火上烤,又如放在了冰窖裡,冰火兩重天的折磨,痛楚蔓延全身。
憤怒早已衝上了腦子,卻還在拼命的壓抑,否則他真的會直接扯掉的他的腦袋。
“我小時候被綁架,車禍,手術,這一切也都是你做的,我母親的雙腿是因爲你廢,阿夕因爲你被逼瘋了!”漆黑的眼眸里布滿了紅絲,充滿野獸般的兇狠怒瞪着他,咬牙切齒的質問道:“蕭鼎,你做這些的時候就沒有一點的愧疚?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放過,他還有人性嗎?
蕭鼎聽着他質問,老臉上沒有一絲的愧疚或不安,渾濁的雙眸裡只有冰冷,“蕭家已經有一個繼承人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言下之意蕭家有蕭羽這個繼承人就夠了,其他的不管是蕭盛或是蕭寒,都是可有可無的。
蕭寒怒火壓不住,xiu的一下子站起來,一把抓過他的衣領,“你不要再賣弄玄虛,那些僱傭兵是你買的,可是攻擊我和阿夕的那支私人軍隊,不是你能培養得出來的,你身後還有人,是誰!告訴我!”
那樣一個私人軍隊需要花很多錢養着,如果是蕭鼎,那麼他一定會從盛世的財務下手,可是盛世賬目他查的很清楚,每一筆錢的去向他都很清楚,沒有任何一筆查不到下落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