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指着平板上面一派輕鬆的星辰,怒道:
“你不是說事情已經辦妥了嗎?爲什麼他還好好的?!!”
看着那個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的精緻的星辰,楚德更加的生氣了。
氣的鼻孔長大,本來還有一絲秀氣的臉現在是真的沒有一絲的看點。
麥克敢怒不敢言,“我下的量萬無一失,本來要是節目不提前的話,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誰知道節目居然提前了。
而且,麥克心裡奇怪,就算是現在的藥效還沒有徹底的滲入到星辰的身體,也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影響。
不說是倒地不起,就連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問題。
怎麼可能會現在好好的彈鋼琴。
捂着被燙的火紅的雙手,麥克也是滿腹的埋怨。
可是目光在看見隱在陰影裡面的宣小小的身影的時候,靈光一閃。
“我知道了,阿德,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啊你知道?”楚德不耐煩的吼道:
“我現在完了你知道嗎?這個星辰和我一個公司,要是他起來了,我絕對會被頂下去!”
麥克激動的說:“我的藥還是起效果了,你看臺上的那個女人,不就是星辰的經紀人嗎?他一定是因爲藥效,走不動路,是那個經紀人把他扶上去的。”
他陰險的笑着對楚德說:“這個藥是隨着時間慢慢的發酵的,現在星辰只是覺得頭昏沉,腳軟,可是等不到十分鐘,他絕對會抵抗不住,睡死過去。”
楚德臉上表情慢慢的也陰險起來:“這可是直播,要是星辰就這麼一邊唱着歌一邊睡過去的話。”
他和麥克對了一個眼神,兩人的眼中都是毒辣。
星辰只不過是因爲優秀,被楚德嫉妒,就莫名其妙的遭了他們的算計。
娛樂圈的種種,果然讓人望而生寒。
臺上,星辰好像是狀態很好的正在歌唱,可是隻有宣小小知道。
他的身子在慢慢的打晃,他唱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都是由莫大的堅持下來的。
宣小小擔心的隱在燈光打不到的地方,生怕星辰會突然倒下。
可是,就是這麼專注的看着星辰的模樣。
卻落到了另一個自從宣小小上臺,就一直盯着她的男人的眼裡。
宮辭一言不發,戰戰兢兢的服務員正在收拾剛剛他‘失手’捏碎的茶杯。
服務員餘光看向那帶着名貴手錶的修長手指,想象着那能夠徒手捏碎茶杯的力量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打了個激靈,收拾好就跑出去,說什麼也不敢再進去了。
宮辭對於服務員的消失不在意,可是看着臺上的那個滿眼都是別的男人的宣小小。
他該死的在意!
淺褐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那個女孩,她除了上臺的時候曝光在衆人的面前,其他的時候都是隱在黑暗中。
在別人看來只有一個隱隱的輪廓。
可是看在宮辭的眼裡,該死的清晰。
他好像聽見了自己說話的聲音。
“把她抓回來!綁在牀上,敢跑就狠狠的教訓她!”
“蒙上她的眼睛,不准他再看別的男人!”
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
按照離音說的,如果不想失去她的話。
宮辭不想失去宣小小,可是他同樣也不能忍受自己的所有物在外面流蕩。
臺上的音樂還在繼續,明明是溫暖的歌詞,在宮辭聽來,卻充滿了狂風暴雨。
宣小小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她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星辰的身上。
她知道,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在宣小小以爲星辰要倒下的時候,他趁着不需要鋼琴伴奏,只要唱歌的時候,一邊唱歌一邊將自己的雙手放在攝像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宣小小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面上沒有任何的異樣,正在唱着歌,那歌聲好像是清晨的雀,聽的人暖洋洋的。
可是誰又知道,這個歌聲的主人,正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拿着針狠狠的自虐。
宣小小看的瞳孔猛地縮小,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
星辰之所以用針扎自己,就是爲了保持清醒,完整並且完美的唱完這一首歌。
這是他的處子秀,他不容許自己倒下。
宣小小明白,可是正是因爲明白,所以才覺得難受。
星辰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得而知。
此刻宣小小在心裡譴責自己,明明是星辰的經紀人,卻什麼也不知道。
星辰什麼時候身體開始不舒服的,她不知道。
星辰是哪個地方不舒服,居然需要他自虐纔可以繼續,她也不知道。
是不是要不是因爲節目突然提前的話,星辰會活生生的忍到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宣小小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孩。
她自詡要幫助他,可是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明明答應了明大哥照顧他的弟弟,可還是讓他遭受了傷害。
一首歌談完,星辰緩慢的起身。
除了宣小小,沒有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宣小小連忙上前,低着頭掩蓋臉上的淚痕,扶着星辰,像是手挽着手走下去的一樣。
熱潮般的掌聲轟然響起。
直播上面的彈幕在這個時間段突然增加了好幾倍。
網上搜索‘星辰’這個名字的搜索量也是以每秒的速度增長。
星辰就好像是他的名字一樣。
一旦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就會迎起熱烈的轟動和反響。
服務員被小姐妹們批評了一頓。
說好不容易有個真正的高富帥還偷懶,小心老闆炒了你。
她在心裡暗暗委屈。
你們是沒看見那個男人有多可怕。
長得帥是帥,可是也要有膽看啊!
小心翼翼的端着新的茶杯走了進來。
“宮先生……”
鼓足了勇氣擡頭,卻發現屋裡已經沒有了宮辭的身影。
服務員苦着臉。
不會是發現了自己擅離職守去投訴了吧!
宣小小艱難的扶着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星辰進到了後臺。
“他怎麼了。”
冷淡熟悉的聲音。
宣小小吃驚的擡頭,面前站的這個長腿的男人,正是宮辭。
“你,你怎麼在這。”
宣小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設想了很多的和宮辭再次見面的場景,可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
宮辭好像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的模樣,淡淡道:“這裡的主辦方送來了門票,我順便來看看。”
主辦方要是知道了宮辭這顛倒黑白的說法,表情一定很複雜。
宮辭對於大家來說就是神一樣的人物,這種小比賽誰敢拿去叨擾?
主辦方覺得自己還沒有活夠呢。
可是這個圈子裡麪人人皆知的潛規則宣小小不知道,於是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宮辭的說辭。
但是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星辰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宣小小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還在和宮辭冷戰。
下意識地向他求助:“星辰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變成這樣,宮辭,你能不能……”
“恩?”男人眉毛輕佻,這種在別人身上顯得十分的輕佻的舉動在宮辭的身上卻只看到了疑惑。
但是誰知道他此刻的心裡是正在等着宣小小開口求自己呢。
宣小小咬咬脣,對於自己的面子和星辰的安危,當然還是星辰比較重要。
她低聲道:“你能不能幫我叫個醫生來。”
她還沒有忘記自己上一次只是感冒宮辭就幫忙叫了醫生。
那一次,恐怕是宣小小生病之後得到治療的最快的一次了。
宮辭的眼神微微一變,可是因爲太細微了沒有人發現。
他好像真的聽不見似的,道:“你說什麼,聲音真小。”
宣小小擡眼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是在戲耍自己嗎?
宮辭曾經的成熟穩重的形象在宣小小的心裡轟然倒塌。
她憤憤的想着,不幫就不幫,自己叫救護車就是了。
雖然現在這個選拔賽被外界關注,如果救護車就這樣上來的話,會引起關注。
星辰現在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樣的關注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宮辭如果不肯幫忙的話,也就只有這樣了。
看了一眼宮辭,宣小小吃力的將星辰的身子撐了起來,打算把他扶到門口去。
見宣小小寧可自己吃力的扶着那個男人也不願意向自己低頭,宮辭臉一沉。
看着那個孱弱的身影,他還是敗下陣來。
宣小小正在咬牙硬撐,之前扶着星辰的時候,他還有意識,知道自己走動幾步,讓宣小小好受了一些。
可是現在星辰已經陷入了昏迷,宣小小畢竟是一個女孩子,星辰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他的體重也不是蓋的。
咬牙扶着他的時候,宣小小在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突然感覺手上的重量一輕。
她訝異的擡頭,入目所及的就是一身講究的黑色西裝的宮辭單手撐起了星辰。
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聲音冰冷涼薄:“走,先去我車裡。”
說完,不管宣小小是什麼表情,毫不費力的自己一個人帶着星辰往前走。
宣小小站在原地怔了三秒,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小跑着跟上宮辭的腳步。
宮辭本來就很高大,長腿簡直秒殺了宣小小見過的所有男人。
在他的心裡帶着氣的時候,宣小小就算是跑着也跟不上他的腳步。
跑的呼哧呼哧的喘着氣的宣小小在心裡默默的想:
這個宮辭真是怪物,帶着一個人自己還跟不上他。
完全沒有考慮過是因爲自己跑的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