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開着黑色賓利本是路過。
一晃而過的視野裡，他已經開出去五六十米了。
驚覺看到了什麼的他，從後視鏡裡向後看了一眼，認出了封亦涵的車。
車子繼續滑行了一百米後，他突然一個調頭，往回開。
疾馳而來的賓利，在封亦涵的瑪莎拉蒂旁猛然剎車，穩穩當當的並排停下。
急停的剎車聲有些刺耳，將陷入自己思維的封亦涵，拉回了現實。
“封珩？”
明晃晃的路燈下，封亦涵蒙着一層水霧的視野裡，還是看清楚了旁邊車主的身影。
臉上又一陣涼意傳來，封亦涵深知此時的自己定然狼狽不堪。
傲嬌的自尊心讓她立即抽出紙巾，胡亂的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
封珩默不作聲的看着封亦涵。
她哭得眼睛紅紅的，面容憔悴，跟天要塌下來一樣。
“你不是消失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再次看向封珩時，封亦涵端起了架子，看不出喜怒哀樂，但可以感覺到她對封珩有着疏離感。
自從封聖和洛央央去了英倫三島，封珩輸了封氏總裁之爭後，封亦涵就很少見到他了。
他就跟半消失了一樣，偶爾露一面。
家族裡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幹了什麼。
“我最近一直在江城。”
封珩褪去輕浮的妖孽臉龐，多了幾絲沉穩與滄桑。
江城就在帝都的隔壁，回來很近。
“你去江城幹什麼？”
封亦涵本不想理會封珩的事，好奇之下就脫口而出了。
封珩跟封聖和封屹鬥了那麼久，敗了一戰後就玩消失，難道又在籌謀着什麼，然後捲土重來？
“開公司。”
封珩雖然沒跟家裡人說過這件事，但他看着封亦涵，倒沒有瞞着她。
“開公司？你不要封氏了？”
再次見面，封亦涵覺得封珩有什麼不一樣了。
仔細打量下，發現他從剛纔到現在笑都不笑一下，整個人連氣場都沉穩了不少。
“我要封氏有什麼用，老爺子能把封氏給我嗎？”
封珩冷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算是看透了，別說整個封氏了，就是封氏的一杯羹，老爺子都不會留給我。”
又一輛車呼嘯而過，在逆行車道上的封珩被車燈照射得眯起雙眸。
“那你就甘心這樣出局？”
封亦涵看着燈光下臉色蒼白的封珩，突然就看不懂他了。
其實她也從來都沒有懂過封珩。
“當然不甘心，我並不覺得我比封聖或者封屹差。”封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鎮定如常的，“但我想通了，我又不是沒本事，老爺子既然看不上我，我就自己打造一個商業帝國，誰非得封氏不可。”
封珩這話有些狂妄，但封亦涵看着他，卻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狂妄不屑的神色。
她看到的，全是勢在必行的自信。
“封珩，我怎麼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封亦涵第一次從封珩的身上，看到了成熟穩重這樣的詞。
“坐過牢的人，能一樣嗎？”
封珩又是譏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