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雲錦言瞪大眼睛看着慕容喬,好像要把他的身上盯出個大窟窿一樣。
“沒有爲什麼,災區又不止這一個地方,你們幾個都去一個地方,其他地方誰來管?不用腦子的?”慕容喬白了他一眼,雲錦言抱着胸看着面前是敵又是友的慕容喬。
“切……你又能多用多少腦子?我們和藍顏是一個隊的,當然要一起出任務,別的地方讓別人去就好了,能有多難?”
“我說,我可是你的長官,你怎麼和長官說話的?”
“你……”拿身份來壓人,什麼本事?
“你們不要吵了,誰都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去。”說着往外走去。
“藍顏,這樣很危險,我們跟着至少能互相幫助。”雲錦言跟了上去,千若風一把抓住。
“別去煩她,讓她去吧!”
“真這樣讓她去?你就不擔心?這一帶真的很危險的。”雲錦言看着千若風那萬年不變的臉,真想抽死他。
“你有更好的辦法?讓她改變心意的辦法?”千若風看向他,雲錦言撓撓頭,他能有什麼辦法,那丫頭倔得要命。
“沒辦法?那就老實呆着聽命令就好。”千若風站在那,眼角都不掃他一下了。雲錦言頹廢,這尼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能命令他?
“好!那麼下面,我們就來分部下救災任務。大家看這裡……”除了藍顏所熟悉的那帶區域,北部還有很多地方受災嚴重,也還有很多人沒有找到。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尋找失蹤災民的下落,他們必須分成好幾個小組,對北部做地毯式的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藏人的地方。
藍顏此時站在山丘上,看着腳下水茫茫的的一片。她所熟悉的環境,城鎮、村莊,都已經不復存在,就連路邊的大樹都沒露出頂兒來。可見這水有多深,只有遠處若隱若現的大背山,還有偶爾的一座高聳建築的頂。
那座山……君奕會不會在那?可是……那裡經常有猛獸出沒,平常根本沒有人煙的。就算他們在那,君奕帶着這麼多的人,又能有多大希望生還?
“那裡,你們有搜過嗎?”慕容喬在她身後站了很久了,他還以爲藍顏沒有發現他呢!慕容喬看向汪洋中的山峰。
“那裡可是獸山,你覺得人會在那?”他轉頭看向藍顏。
“嗯。”藍顏點點頭,直覺吧!就覺得他在那!
“理論上來說不太可能,你看,奕是在那個地方和我分開的。當時,那兒,那兒,還有那兒,都是水。就只有這幾個地方還有高樓的,所以我說,理論上說不通,如果他帶着這些災民上了山,那麼他是怎麼做到的?”慕容喬曾經也想過,君奕會不會帶着大家去了那裡,可是,這真的說不通,所以他也沒有再想下去。現在藍顏一提起,他又有些迷惑了。藍顏卻看着那座大山,她肯定,君奕就在那裡。
“一切皆有可能,在君奕身上,無論發
生什麼都說得通。你走後,有沒有給他留下什麼東西?”藍顏突然轉身,問的雲錦言一愣一愣的。
“東西?我什麼也沒給他,就他自己帶着信號彈,還有隨身的刀子,別的就沒有了。怎麼了?你想到什麼?”慕容喬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笨了,怎麼連藍顏都看不懂了?
“那信號彈應該是沾了水壞了吧?在這一帶生活的居民,大多都是獵戶,以打獵爲生的。”藍顏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像高地下面走去,他應該懂的吧?不然真會讓她失望的。慕容喬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腦袋,突然一個黃色的燈泡在他腦門亮起。於是他笑了,這丫頭不簡單啊!於是他趕緊找來艦艇,藍顏穿了救生服上了艦艇。她把信號彈和最精良的一款手槍、充足的子彈用優質塑膠袋裝好,放在大大的褲兜裡還帶了一款便攜型的生命探測儀。雲錦言強烈要求跟她一塊兒去,都被藍顏拒絕了。她已經確認君奕就在獸山上,所以她只需要過去就能夠確認,只要找個兵給她開船就好,沒必要去那麼多人。再說了,君奕那兒有九個人,這汽艇頂多做十來個人,他去的話不是超載了嗎?萬一出現危險可怎麼辦?
“我說千若風,你怎麼不勸勸?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有用嗎?我勸了也沒用,何必浪費口舌。況且,我相信她能夠處理好。別廢話了,我們也出發吧!”千若風說着也穿上救生衣,坐上汽艇往更遠的地方駛去了。
慕容喬給藍顏找了個開汽艇的老手,他今年三十多歲,一直在給軍方以及特警部隊開汽艇,軍銜是中士,光靠開汽艇當了中士也不簡單了。藍顏和那老兵上了汽艇,他很熟稔的開動汽艇。藍顏就坐在船頭看着獸山,君奕等我,一定要等我知不知道?你要是敢出事,就算到了陰朝地府,我也會找到你,然後到閻王那告你一狀,讓你忘情忘義,讓你做負心人。藍顏想到剛剛的那個夢,不自覺的心就緊繃了起來,渾身就不寒而慄。那是一個很真實的警示,是預警着將來很有可能發生的事。藍顏是個一向相信鬼神、相信神魔的人。所有在她身上發生過的事都太過奇怪,就比如她的心疼病。這病從小疼到大,沒有什麼生危險,就是疼起來要命的很。
一直以來她去醫院檢查過不下百次,每到一個城市她都會去當地的醫院檢查,可是每個醫院的檢查結果都是如出一轍。都說藍顏的心臟很健康,什麼毛病也沒有。可是這怎麼可能?每次從夢中醒來,她的心都會痛的死去活來,這感覺難道是假的嗎?可是醫生卻告訴她,這個疼痛很可能是因爲噩夢,導致心跳加速,粗喘,另外一個就是心理問題。藍顏不信,始終都沒相信過醫生的話。說不定自己是得了什麼現在醫學沒法參透的心病,再或者就是詛咒之說。之前在千家住的這段時間,藍顏就聽說過,千家的一個詛咒。雖然不知道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是她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個神魔的,也不算奇怪。所以她一直認爲,這個世界上,人類和
能和動物相處在一個天地之下,那麼和鬼神共處一個世界,這也沒什麼。
汽艇嘟嘟的開着,藍顏嘆了口氣,看着這灰濛濛的天,灰濛濛的水,水天連成一片的景象。這片地域其實承載了她童年很美好的一段回憶。就是麥芽糖,這兒的一個姐姐做的麥芽糖。從來不沾甜食的她,唯獨對那個姐姐的麥芽糖情有獨鍾,每天都要吃一個才行。想到這她又嘆了口氣,想想當年於鎮的繁華,再看看現在變成一片汪洋的地方。藍顏有種歲月滄桑的感覺,這個地方也算是她的老家了,想想從小就疼她的外婆就長埋在這片土地上,她就覺得悲涼。估計媽媽在家該擔心死了,畢竟這裡的墳山也被淹了。
外婆被醫院判定無藥可救的時候,爸爸本來已經爲外公外婆買了一棟別墅墓地。但是外婆的遺言居然就是,把她和外公合葬在這裡。她說她一輩子生活在這裡,從來沒有出去過,不想臨了了還要去陌生的地方,她會不習慣的,她老頭子也不會習慣。爸爸媽媽只能照她說的遺言去做,把她和外公的骨灰一起埋在了這兒的墳山。不過還好,爸爸用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把這個墳建的結結實實的。只要墳山不倒,外婆跟外公的墳就不會有事。
只是一向孝順的媽媽免不了的要擔心,只怕是要病了。這次任務回去,她得抽空回去看看媽媽了。藍顏站在那唉聲嘆氣,老兵一邊插嘴安慰着。
“長官在擔心君上校嗎?長官不必太擔心,君上校是罕見的能人,他是吉人,都說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老兵不知道藍顏想的是什麼,只是出於安慰而已。
“老兵你結婚了嗎?你每次出任務的時候,你老婆怕不怕?怕你在外面凍着了、餓着了,怕你出的任務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受傷流血。”藍顏感慨起來,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總之她怕。她怕君奕不能生還,怕他遭到野獸的攻擊。他又不是千若風,沒有馭獸能力,一旦遭到攻擊,他自己還好,要是再加上這麼些個獵戶。他既要保護好他們,又要和野獸搏鬥,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結了啊!我老婆很善良,我還有個女兒。她最喜歡吃麥芽糖了,我老婆麥芽糖做的很棒的。至於你說的擔心,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我老婆更不用說,每次我離開家都能感覺到來自她心裡的擔憂。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嫁了個當兵的,這些都是需要承受的。”老兵嘆息,能有什麼辦法呢?
“是啊!必須承受。”藍顏望着遠處,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嗨!不說這個了,長官,如果不嫌棄的話。我身上帶着麥芽糖,給你吃。”老兵掏出一個紙包,裡面包着一些麥芽糖。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應該是爲你女兒準備的吧?”
“沒關係的,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我老婆做的,我帶着它們就是爲了想她們的時候,看看麥芽糖,看着麥芽糖就像看到我老婆和女兒一樣。呵呵!所以沒關係,等我回家後就會有很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