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擡起手,做了一個撤退的動作。
“想走?”
費宇和封權一左一右,夾擊,冷慕雲則是直接斷了這些人的後路,光是他們帶着小隊出現的模樣,就讓監視器後的蕭薇薇熱血沸騰。
這一幕,可真是親者快仇者恨。
三面夾擊,奢華不計所費的大廳中,頓時響起了槍聲。
倒下的人是外來者,冷慕雲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瞬間就決定下了命令,讓狙擊手爆頭,而他自己則是在三秒鐘出了四槍,分別打中帶頭人的四肢。
眨眼間勝負已分。
“這,就,就這樣?”封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結解開了?”封權放下耳機,站起身握住蕭薇薇的小手,“沒想到我也會做這麼幼稚的事。”
蕭薇薇忍俊不禁,明明對封柒和葉櫻的事情在意的不得了,結果卻這麼傲嬌,不過也對,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做了面上還傲嬌。
封柒看着兩人離開,站在原地神色複雜,他的觀察比起封權來說真是太差勁。
……
“你是怎麼知道,葉櫻被人催眠了的?”離開房間的路上,蕭薇薇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心。
“每個人的通話內容,都會有備份。”
原來是這樣,憑着他一個總統要調查起一個人來說,根本就只是一句話的事。
一開始她還覺得封權撤銷了所有的警衛,怕是太不理智了,沒想到結果竟然只在分秒間出現,身側的男人還真是厲害。
她側顏過來看他的視線,太灼熱了一些,封權轉過頭:“嗯?”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很厲害。”她匆匆將頭給撇開,甩開了他一些距離大步往前走。
他很厲害?
封權想起當天晚上,他在監聽葉櫻電話時的場面,那男人蠱惑人心的聲音,甚至可以影響到他,要知道那是隔着電話,而且他還不是當事人。
這個世界上的高人,數不勝數。
想着,他大步跟上了她。
“去哪?”
“看看葉櫻啊,還有帶頭的那個人,他好像很有本事。”
封權頷首,這恰好也是他的意思。
她的手被他鎖在掌心扣着,一直往前走。
……
醫療區。
經過封權命令後,這塊原本只是稱之爲“室”的地方,總算是有“區”的規模,葉櫻和那位神秘的男人,在不同向靠的兩個房間裡。
“她暫時還不會醒。”費宇雖是失去了記憶,但那些醫學知識卻沒有退,兩人的手術都是他獨立完成。
這時他正和封曉站在牀邊,牀上的人臉上血色盡失,明明是很惹人憐愛的女人,此刻蒼白着臉卻像是隨時都可以死去的樣子。
蕭薇薇嘆了口氣:“她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費宇幾乎沒怎麼在她臉上停留視線,他對這個女人的好感還不如對那些傭兵的。
“你們……有過節?”也不難怪蕭薇薇會這麼問,畢竟他這些天對人很冷淡,無恨無愛的,結果一遇到葉櫻這麼大的怨氣。
費宇搖頭,只是看她出賣了封權的私人消息,他對她的好感就落得個爲零的結果。
隨後一羣人來到另外一個房間。
神秘的男子躺着,四肢被子彈擊中,卻還是被鐐銬所捆綁着。
“你是誰。”
封權將疑問句平淡成了敘述,站在牀尾居高臨上睥睨的看着牀上人。
那人笑了一聲,很是詭異眼中閃過強烈的恨意:“我敗了,錯就錯在我太天真,以爲你會真的撤下警備,開什麼宴會!”
“你的錯,是你把我想的跟你一樣天真。”
一句話,堵得對方像吃了難以忍受的東西一樣難受,身側的費宇一幫人卻都不動聲色的勾了嘴角。
“北鷹帝國,誓不休!”那神秘人又一次詭異的笑了一下,隨後嘴中卻是吐出了鮮血。
“他,他自殺了?”即使是跟隨在封權身邊不久,但是蕭薇薇還是第一次真的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
素淨小臉上血色一下退了過半,手指尖都不受控的有些抖,站着竟有搖搖欲墜的趨勢,一直沒有多少表情的封權眼中閃過懊悔,幾大步到蕭薇薇的面前,將她抱在了懷裡。
一個橫抱,他帶着她直接出了房間。
費宇和封曉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人除了死的有些偏執以外,跟戰場上的飛肢斷臂根本沒法比,可他還是伸手將她的握住。
“曉曉,我們走吧。”
“不用解剖一下?”
他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之前離開的封權的背影,在六個小時之前,那個男人就將他叫去,並且說了要在他中槍之後先做解剖動作。
也就是說,就算這神秘人不自殺的話,他也活不過一天。
沒有人能夠在內臟全部被破壞過一遍的情況下,還好好的長命百歲。
“那,你給他做手術的時候,沒有查看過他的嘴嗎?”封曉皺起眉頭,按道理費宇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可這神秘人明顯是咬破了嘴中的膠囊。
費宇又一次搖頭;“如果把膠囊拿走讓他死,他就不會說出他是哪邊的人了。”
自殺之前,一定會豪言壯語,例如xxx萬歲之類的話,而封權要的就只是這個,他很清楚所以沒有把膠囊拿出來。
顯然,那人自殺也在封權的算計之內。
“那我哥……之後那種很後悔的神情是因爲什麼?不是因爲這個死人?”封曉連神秘人都不想提到,只覺厭惡。
“應該是蕭小姐嚇到了吧,他覺得自己不該把她帶過來。”
費宇說完,帶着封曉繼續往前走。
這個男人越來越神秘了,他很好奇在沒失憶之前,自己究竟和他的關係到了哪一步,又知道了他多少的秘密?
……
蕭薇薇也只是一時的害怕,在被帶出門之後不久,她便把心態調整好:“我沒事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封權垂眸,看了懷中人一眼並未停下腳步,直到回到臥室裡,才把她放下,打開了所有的燈,原本暗沉的德式風格,變得不再陰沉沉。
反手又將熱空調開起,這時正是寒冬與春季的交替,熱空調一打,她冰冷的手腳倒是很快緩過來。
“我真的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她說着垂下頭,腦海中都是自己父親。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人死在自己面前,但是既然不是第一次就會連帶起當時的記憶,整個人便是如墜冰窖般,像是回到了當時。
渾身無力被萬人唾棄。
那種場面,好像她被人佔有還是她的不該。
心底的一份恨,慢慢的燃燒起。
“對不起。”忽得,被一個溫熱的肩膀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