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酒水隨着步伐而不斷搖晃,他端起酒杯,頭也昂了起來,暴露了精緻的五官,杯口送到了脣邊,他脖子一昂,一杯酒全流進了線條優美的脖頸裡,一滴也沒有漏掉。
“主子。”男人畢恭畢敬對其喚了一聲。
他點了點頭,把空酒杯丟給了對方,視線隨後落到了餘淺身上。
四目相對,餘淺驚詫不已,喉間惶恐的溢出幾個字:“宋、宋錦辰?”
聞聲,對方如刀削的薄脣牽起淺笑:“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
赫連瑾一路狂奔回家,哭的梨花帶雨,一雙眼睛紅彤彤,都快哭腫了。
傭人打開門,被陀螺一樣的小少爺嚇了一跳。
赫連瑾焦急的問:“我爸爸呢?”
“大少爺在書房……”
聞聲,小傢伙撒開兩腿,一溜煙鑽進了書房裡。
“爸爸、爸爸,不得了了,淺淺被壞人捉走了!”
他“噌噌噌”的來到書桌前,扒拉着桌面,哇哇大哭。
赫連夜正坐在桌前上網,聽見赫連瑾的話,他眉心一皺,將小人兒抓了過來:“怎麼回事?”
“我和淺淺玩的好好的,突然有壞人把我抓住了,淺淺爲了救我,被壞人帶走了……”赫連瑾抽抽噎噎的說着事情的來龍去脈,每說一句,都要抽噎一下。
聞言,赫連夜反而冷靜下來:“那羣人是不是穿着黑衣服,肩上有黑虎?”
小傢伙霎時瞪大了眼睛:“爸爸,你怎麼知道?”
全被爸爸說中了,可是他剛纔又沒有在場。
好奇怪哦,爸爸是怎麼知道的呢?
赫連夜站了起來,重新打開電腦:“出去吧,餘淺不會有事的。”
他說的風輕雲淡,赫連瑾皺眉,不放心地道:“爸爸,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赫連夜淡然一笑,握着鼠標的大掌悄無聲息的收緊。
爲什麼?
因爲,餘淺自然會有人去救,他完全沒有摻和的必要,也沒有摻和的興趣。
餘淺與他而言,就是一張廢紙,揉碎了丟掉,他都不會覺得可惜。
帝堡。
偌大的休息室。
聖司冥躺在軟椅上,全身放鬆,享受傭人們的按摩。
祁琛敲了敲門:“先生,DNA鑑定報告出爐了。”
男人眼皮子擡了一下:“進來。”
“是。”
祁琛將手中厚厚的信封交給了聖司冥。
男人半直起了腰,一揮手,打開了信封。
捏着紙張的手指有點抖,他突然很期待,期待結果到底是怎樣的。
無人注意到,休息室門旁杵着一道秀麗的身影,她是跟着祁琛上來的,本着好奇的心側耳傾聽,沒想到卻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DNA鑑定報告?tqR1
誰和誰的DNA?
會不會是那天飯桌上的孩子?
她的心陡然收緊,她見過那個孩子,和聖司冥長得實在太像了,難不成,這孩子真的是聖司冥和餘淺的?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的勝算就會降低很多了!
凌之微的心完全提了起來,她半靠在門框上,迫切的等着答案。
那端的聖司冥,終於翻開了紙張,視線落到最後一行。
DNA鑑定結果爲,毫無血緣關係。
“怎麼會這樣?”聖司冥握緊了報告單,他的臉陰沉得十分難看,彷彿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祁琛立刻說:“不可能的先生,我們研究所測出來的結果具有絕對的權威性。如果上面說沒有血緣關係的話,那就是真的沒有。”
沒有血緣關係?
門口的凌之微聽聞,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微微一笑,她轉身離開了。
如果連孩子這個籌碼都沒有了,看餘淺,還怎麼和她鬥!
聖司冥仍然覺得不可置信,這孩子長得和他這麼像,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沒有血緣關係,還長得極其相似的人?
他並不清楚。
時間倒轉回他們共用晚餐的那天,吃完飯的時候,餘淺牽着赫連瑾率先走出了餐廳,聖司冥沒有跟着一塊走,他趁人不注意,拿起了赫連瑾位置上的勺子,悄悄塞進了塑料袋中。
殊不知當時,所有的餐具都被頑皮的小朋友打亂了,他拿走的勺子,其實是餘淺用過的……
聖司冥煩悶的緊,心中唯一一點期望也消失殆盡了。
這時,休息室的門,又一次被敲響:“先生,大事不好了。”
識出罹絕的聲音,男人眉心一皺:“出什麼事了?”
罹絕抱着筆電,推門而入:“先生,公司郵箱突然收到匿名郵件,上面說,黑虎幫的人擄走了餘小姐。”
伴隨話音落下,筆電也被推到聖司冥跟前。
電腦屏幕上,清晰的亮着郵件的界面,上頭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卻字字誅心。
下午三時許,黑虎幫的人帶走了餘淺,他們目的不明,速救。
而下面的發件人,居然是空的。
這封郵件是誰發來的?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弄清餘淺的下落!
聖司臉上濃眉緊蹙,直看得人心旌發寒:“黑虎幫?沒聽過這個幫會。”
“黑虎幫成立還沒有一個月,名聲不大,不過據說,他們首領的能力,在佩城也是數一數二的。”罹絕解說道。
在佩城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怎麼會找上餘淺?
聖司冥劍眉緊擰,開始懷疑郵件的真實性。
“先生,是真的,我派去郊區的人,都說沒見到餘小姐,老闆也說餘小姐消失了好幾個小時……”罹絕焦急的說道。
聖司冥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黑,揮袖起身間掀翻了桌上電腦:“帶幾個人,跟我走!”
“是!”
數輛豪車駕駛上路,紛紛往一個地方駛去,誇張的陣勢驚得路人尖叫連連,也讓路上的其他車輛統統自覺的讓道,這些車每一輛都價格不菲,他們若是不小心擦上了,恐怕就是賠上一輩子的積蓄,都不夠。
領頭的豪車停在了一處寬敞的大院前,其他車也緊跟着一輛輛停下。
聖司冥滅了煙,從車裡走出,身上還殘留着斑駁的煙影,不過風一吹,便散了個乾淨。
黑衣人們站成一排,候在他身後,隨時等待命令。
聖司冥眯了眯眼,望向與他僅有隻有幾步之隔的寬敞大院,忽然手一揮,他帶頭走了進去。
其餘人,立刻井然有序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