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只是……”
“只是曾經是朋友,後來分手了。”
楊易峰打斷了默歌的話,“後來是她甩了我,她就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很慶幸,沒有和她一直交往下去,更沒有和她結婚。”
陸修延將雙手從默歌的枕邊挪開,他指着門外,“楊易峰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讓我出去?我和遲默歌有幾句話說,說完了就走。”
“想說什麼?我的老婆沒什麼和你好說的。”
陸修延雙手握成拳頭,逼近楊易峰,楊易峰倒也沒有怕他,而是脣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轉身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邊走邊說:“遲默歌,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在陸家待不下去了,我一定會送花給你,讓你好走!”
默歌咬了咬脣,什麼也沒有說。
她知道,這次是楊易峰故意來給她找不快的。
陸修延對陸琪這個妹妹很是寵愛,若楊易峰因爲她,虧待了陸修延的妹妹,陸修延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陸修延果然臉色冰冷的坐在牀邊,將兩個打開,露出照片的心形吊墜,在默歌眼前晃了晃。
“你們以前是戀人?”
默歌不可置否的點頭,“是,我們曾經是戀人。”
“爲什麼那麼在乎這條項鍊?”陸修延一直對默歌的身份感到懷疑,今天通過默歌對這隻心形吊墜項鍊的重視,也能看得出他們的關係一定複雜的很。
默歌擡頭看着陸修延,坦白地說:“我依然愛着他,不管當初是不是和他分手,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覺得很快樂。這兩條項鍊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所以我一直都留在身邊。”
陸修延早就想到默歌會這樣說,可聽到默歌親口說出,他還是心裡有幾分不舒服。
“就只有這些?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一起來到陸家,是爲了陸家的家產而來?”
“陸修延,也許在你眼裡,陸家的家產充滿了巨大的誘惑,能讓親人變成爭奪家產的仇人,能讓所有人爲之瘋狂而着迷。但我進陸家,並非如此……”
這是默歌的心裡話,她真的沒有想過要賴在陸家,只爲了陸家的財產。
陸修延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麼……你又是爲了什麼而來?別告訴我,是喜歡上了我,要死纏賴打不走。”
默歌聽到這話,心還真是噗通噗通的快速跳了幾下。
若說她之前來到陸家,是因爲彎成林詩詩交給她的任務,這樣才能將被挾持的浩軒救走。
可現在,她一次次的違抗林詩詩的命令,將陸修延從危險中救出。
都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喜歡上他了?
那麼楊易峰在她的心裡,又變成了什麼?是回憶,還是真的希望有一天得到他的理解,他們重新在一起?
陸修延見默歌想什麼出神,一時半會兒也答不出來,想也知道他猜中了。
他從牀邊起身,雙手插進褲兜裡,背對着默歌,“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也知道,我心裡只有詩詩一個人。”
默歌亂跳的心,這一刻也沉默了下來。
她明知道,陸修延是喜歡林詩詩的,寧肯爲了她犧牲生命。
可默歌還是希望,在陸修延的心裡,能留下一點點的位置,就算不喜歡她,能心裡有她就好。
“所以,你以後不用白費心機了,還有……無論爺爺讓你做什麼,只要是我不喜歡,你也不許強求
給我。”
陸修延已經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但未回頭看默歌,只等默歌給一個答覆。
默歌輕輕應了一聲,“知道了!”
“知道就好!這是你和浩城能留在陸家,唯一的方法。”
碰!
門被甩上。
默歌撿起牀邊的兩條銀質的心形項鍊,盯着裡面的大頭貼,看着看着,那時的回憶,也就蕩在了眼前——
“默歌,這個送給你。”
“哇!好漂亮啊,我好喜歡,謝謝你易峰!”
默歌接過楊易峰送她的心形吊墜的項鍊,高興的愛不釋手。
“默歌,我給你戴上!”
“好!”
楊易峰剛要將這條項鍊給默歌戴上,默歌把心形吊墜擰開了,“易峰,你看,這裡是空心的,可以裝些東西,當作紀念。”
楊易峰將戴在他脖子上的項鍊摘下,擰開了心形吊墜,“我還真的沒有發現,吊墜裡可以裝點東西當作紀念。”
默歌望了眼周圍,忽然眼前一亮,“那邊有照相館,我們照幾張大頭貼,放進去好了。”
“這個主意不錯!”
楊易峰和默歌去了照相館,兩個人照了幾張大頭貼,默歌和楊易峰都挑了他們照的最滿意的大頭貼,放進了了心形吊墜裡。
楊易峰給默歌戴上了裝有他大頭貼的心形吊墜項鍊,默歌將裝有她大頭貼的心形項鍊給楊易峰戴上。
兩個人十指相扣,手臂緊緊的貼在一起,走在青青的草地上。
“默歌,我希望,你會永遠將我記在你的心裡,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好!我會的!易峰……我們畢業後,能不能不分手,永遠都不分手,就這樣把對方記在心裡,想念對方的時候,可以打開弔墜看對方的照片。就這樣一直白頭到老!”
楊易峰和默歌將心形吊墜打開,對着陽光,吊墜裡的大頭貼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奪目。
就這樣想念對方——白頭到老。
——
默歌將這兩隻心形吊墜按在了左心口,這個地方離心最近,但也感受的最深,最痛。
咳咳!
她感覺頭越來越沉了,吃了藥睏意也來了,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陸修延去了李瀟瀟的房間,他到的時候,李瀟瀟已經醒了,靠在牀頭,翻着一本書看着。
她看到陸修延來了,笑着問:“宴會結束了?”
“宴會是結束了。“陸修延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就勸她,“你受了傷,需要休息,就別熬夜看書了。”
“我就是睡不着,所以纔看會兒書,等會困了再睡!遲默歌……她怎麼樣了?”
陸修延想到剛纔默歌倔強的模樣,不由得抽搐下脣角,“她好着呢,不用擔心。”
“哦!你也沒事吧?之前我疼的太厲害了,都沒有問你,傷到了沒有?”
“我沒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快點躺下來休息!”
陸修延將李瀟瀟手中的書拿開,又扶着她躺了下來,給她蓋好了被子。
他剛要去關牀頭燈,李瀟瀟拉住他的手腕,“先別關,我今晚想點着燈睡覺!”
“你害怕了?別怕,今晚我睡在廳裡的沙發上,陪着你。”
李瀟瀟想了想,鬆開了陸修延的手,陸修延將牀頭燈關掉,準備去廳中的沙發睡。
李瀟瀟喚住他,“修延,你查出了……今晚上是誰在酒窖裡對我們下的手嗎?”
“我想……應該是陸
家的人。”陸修延猶豫了下,猜測說的。
李瀟瀟又追問一句,“在酒窖之後,你和默歌都還好嗎?有沒有受到危險?”
陸修延沒有立刻答覆李瀟瀟,而是想了會兒,如實的說:“有!我今天看到了蛇賽花!”
李瀟瀟聽到蛇賽花三個字,倒抽一口冷氣,“她怎麼沒有死?不是在那一次圍剿中,中槍身亡了嗎?”
“不是中槍身亡,當時毒品交易的場所發生火災,毒品和交易的人困在裡面,中槍死的也有,被活活燒死,燒焦的也有。部隊和警方的人,當時沒有找到蛇賽花完整的屍首,只是猜測她被燒死了。”
李瀟瀟越來越覺得後怕了,“修延,要不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子,讓他不要爲難你,你也早點去美國,到那裡經營你的商業,也好到那裡避避難,這裡太危險了。”
陸修延眯起眼睛,手握成了拳頭,“他們要想殺我,我隨時奉陪!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失去了我最愛的大哥!”
李瀟瀟闔上雙眸,“不要再說了修延,這不怪你。”
“他們是把我誤看成了大哥,想要利用我逼退部隊的人,卻沒想到……綁架錯了人,還害我大哥被困大火中燒死。”
陸修延越想越覺得難過,一拳頭打在了身邊的牆上,碰,一聲,他的手骨頭都要碎了,疼的有些麻木了。
李瀟瀟心疼陸修延,勸着他,“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以爲這件事,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和部隊領導的反對,退去了上校一職,寧願去美國經營商業……你還想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這不是折磨,而是對我大哥的懺悔……瀟瀟,你傷的很重,快休息吧!”
陸修延收起拳頭,走到沙發上,背對着李瀟瀟,側臥在沙發上。
李瀟瀟深吸一口氣,眼淚卻止不住的沿着眼梢往外流着。
一想到陸修延因爲他大哥陸修遠的事,將部隊上校一職辭去,回陸家經營商業。
要知道能在部隊當軍人,這是陸修延一輩子的夢想。
而他在部隊裡,也是非常優秀,還能到更高的位置。
可就因爲那次任務,他失去了他大哥,也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也失去了他一輩子的夢想。
“修延,你怎麼那麼笨?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折磨自己,我真的會爲你心痛!”
李瀟瀟將頭藏在被子裡,不住的流淚,不住的在心底說着心疼修延的話。
她好希望陸修延能忘記過去,只要他能開心快樂的活下去,她也會替他開心的。
陸修延有些累了,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睡夢中,他又想到五年前的場景。
那場大火中,他持着槍,想要衝進去,卻被他的三五個隊友,緊緊抱住。
“上校,你不能進去,火太大了,會沒命的!”
“上校,這次任務還需要你來指揮,你絕不能衝進火中!”
“上校你冷靜下,他們正等着你下達命令,你不能衝動啊!”
陸修延怎麼也甩不開身上越來越多的隊友的身體重量,對着那片大火中,嘶聲力竭的吶喊,“哥!你在裡面嗎?哥,我一定會將你救出來的……你們都鬆開,不鬆開的我會拿槍斃了你們!哥你等我救你出來……”
“修延,你替我照顧好詩詩……我知道你愛着她,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她。”
——
哥!
陸修延從噩夢中醒來,一個人影忽然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是誰,給我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