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叔惹不起
沒有人比冷易岑更瞭解這個被公認爲最複雜的血型系統,因爲,他就是這個Rh(-)AB型的人。如果同時考慮ABO和Rh血型系統,在漢族人羣中尋找AB型Rh(-)同型人的機會不到萬分之三,可是沒有想到,他和飛兒居然是佔了這萬分之三的同一種血型。
可悲的是,他並會因爲這個巧合而感到開心,反而越發的覺得恐怖。這是種稀有血型,說白了,基本上就沒有庫存的這種血液,就算是有,也少得可憐,所以,冷忠纔會說,他可以等,但飛兒不知道可不可以等。
這是第一次,冷易岑真正的明白時間就是生命是什麼意思,他是這個血型,也就是說,如果他能趕回去的話,飛兒還有救,如果他趕不回去,那麼,意味着,這個純真善良的女孩子,因爲他的一次失誤,也因爲他的固執已見,會失去她的生命。
冷易岑突然覺得被一種無形的黑手所束縛,恐懼的感覺像潮水一般像他涌來,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飛兒不會死的,不會。
一想到那個死,冷易岑似乎渾身的血液都在發涼,他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將要失去的感覺,一個薇薇,已要了他半條命,再加上一個飛兒,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承受。
“不,不可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死。”
他叫了出來,那麼的大聲,這突兀的叫喊聲,在機場大廳內,迴盪着,又嚇到了不少人,有的人甚至開始對他指指點點。不介意,他真的不介意,只是爲何心會痛成這樣?從什麼時候開始,飛兒的一顰一笑,都已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他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瞬間絕望。
他愛了麼?經過了十年,在飛兒的影響下,重新找到了愛的感覺了麼?可是老天爲何這麼殘忍,飛兒,飛兒,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等我,等我飛兒,你答應過我的,一定要等我。”失控的喃喃,冷易岑衝出了機場大廳,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但只有他明白,他滿心滿腦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汪子萱趕到機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雖然不知道冷易岑是因爲什麼原因變成這樣,但她的第六感強烈的告訴她,是因爲駱飛兒。
嫉妒,甚至於相當的恨,她怎麼也不會承認駱飛兒比自己好,可是爲什麼冷易岑的眼裡就是沒有她呢?她咬着牙,朝冷易岑離開的方向打算追上去。豈料才走了沒一步,便被一個大手,拖了回來。
憤怒的轉頭:“誰呀?幹什麼?”
看清來人時,汪子萱,更加的生氣了:“顧逸林,你想幹什麼?別以爲我哥器重你,你就能這麼對我了,快給我放手,放手。”
她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大吵大鬧間,已讓許多人側目,顧逸林卻堅持不鬆手,只說:“小姐,你還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裡去?是哥讓你抓我回去的?我不,我偏不,沒找到冷易岑之前,我怎麼也不會回去的。”
顧逸林也不惱,只淡淡道:“冷易岑馬上就會回國,你回國內等他,也是一樣的。”
聽到這話,汪子萱,纔算是真正的安靜了下來:“什麼意思?回國?不可能,他的生意還沒和郭子談好呢?他不會回家的。”
“他一定會回。”顧逸林肯定的說着,那語氣,那神情,都讓汪子萱覺得困惑,她揚了揚漂亮的尖下馬:“你剛從國內過來,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上飛機的時候,駱飛兒正在醫院的產房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要生了。”顧逸林說完,汪子萱就大笑了起來:“撒謊也不照照鏡子,那個小妖精什麼時候生,我早打聽清楚了,還有一個月時間,你現在告訴我,誰信吶?”
“小姐沒有理由不信,因爲你剛纔已經看到了冷易岑的表現,我相信,你眼中的冷易岑應該是面變不驚的,可是他剛纔的表現你不覺得不對勁嗎?”引導性的說着,顧逸林的話,卻也真的讓汪子萱開始反思。
扭過頭來,她忽閃了一下化着濃重煙燻妝的大眼睛:“你真的沒有騙我?”
“小姐需要打電話給汪總證實一下嗎?”
“算了,不用了,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你要是敢跟那個臭女人Lily一樣騙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看來我是得趕緊回國了,我要看看那女人生了個什麼,只要生的不是兒子,我就還有機會。哼!冷易岑,我不會放手的。”放完狠話,汪子萱昂起高貴的頭,仙鶴一般的挺直着脖子朝售票處走去。
而在她的背後的顧逸林在聽到Lily的名字時,雙眼已快速的閃耀着危險的光芒。
似乎落入了刺骨的水中,飛兒覺得渾身陣陣發冷,她想要說話,想要睜開眼睛,卻顯得那麼的力不從心,耳邊似乎一直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她努力的聽,就是聽不清。
哭聲,是誰一直在哭,是寶寶嗎?爲什麼不像?還有,寶寶呢?爲什麼她見都沒有見到。她想睜開眼睛,睜開就能明白一切了,可是爲什麼,自己這麼努力還是不行呢?
終於,她的眼皮被她用力的撕裂出一道縫隙,那微弱的縫隙間,她似乎仍舊看不清那些哭泣的臉。她好累,累得睜不開眼,是生孩子的原因嗎?
寶寶,寶寶,爲什麼沒有人抱來給自己看呢?是女兒嗎?是他們擔心抱來了自己也睜不開眼看嗎?怎麼辦?爲什麼就是睜不開眼?
飛兒努力着,一直在努力,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覺身體真的越來越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着,突然間想到了那個接生員的話,大出血,誰說呢?自己嗎?那麼,她的血是要流乾了,纔會覺得這麼累嗎?
她太想睜開眼,卻一直不能成功,直到她的耳邊傳來依依超乎常人的哭叫聲,她終於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聽得見。像是做夢一般,腦子裡全是東西,卻似乎又沒有一樣是自己的,飛兒泄氣的想,卻似乎連思考的力量也快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