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靈見慕北辰並沒有出言趕她,心裡揚起幾抹得意,笑的越發嬌俏迷人,“都說辰少是人中龍鳳,今晚終於見上一面,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冰靈先敬辰少一杯酒。”
她細嫩的手臂一擡,已將酒杯送到他面前,慕北辰雖然還是冰着一張臉,可終究沒有拒絕她的美情,就着她的手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他覺得喉嚨發熱,想起那一次溫心被自己壓在身下,隱忍卻又僵硬的神情。
她一直不喜歡這種吵鬧的場合,可是他沒來由的就是想要見她,發了瘋一般的執拗。
明知道時機不恰當,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手指一動,就撥打了溫心的號碼。
他今天剛從傭人的嘴裡得知溫心生病了的消息,本來還有些心疼,可是卻在聽見溫心之前和莫顏見過面糾纏了半天的事情給氣暈了頭腦。
不是已經打算放棄這個女人麼?爲什麼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關注她的一切……
可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存在呢。
慕北辰眼眸微垂,冰靈正坐在邊上,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原本昏暗的包廂裡,衆人卻突然察覺到房間的光線亮了些,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是溫心,因爲走得太急,她甚至還在喘着氣,擡手看了一眼手錶,九點零一分……還好,不算是遲到了太久。
雖然時近秋天,外面的風略涼些,可也覺沒有到要裹着圍巾外套出門的地步,溫心她怕冷,一走進來,身上似還帶着外面的寒氣,抱着手臂有些抖。
溫心接了慕北辰的電話,就匆忙趕了過來,連頭髮都亂糟糟沒有搭理仔細,看起來着實有些狼狽。
虹慶會所,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溫柔以前也喜歡來這種地方玩樂,奢靡得很,帶她來過一兩次,不過純屬是爲了找機會冷落她,溫心以前對王喬有意見,可是待溫柔還沒那麼糟糕,後來知道溫柔從來沒有把她當過妹妹,也就漸漸沒了聯繫。偶爾溫柔說有聚會,她便推了,說覺得這裡太吵鬧,怎樣都不肯來了。
只是她不明白慕北辰突然把她叫來這裡幹什麼,溫心往四周快速的掃了一眼,還好,沒有看見莫顏的身影。
而且當她推開門的時候,裡面一堆濃妝豔抹,穿着低胸吊帶的女人齊刷刷的將目光對着她看了過來,粗略一掃,十幾個男男女女,場面十分熱鬧,包廂裡一股子菸草味混雜着高檔葡萄酒的醇香,還有女人濃烈刺鼻的香水味。
溫心捂着難受的鼻子,看着面前的場景發愣,難不成自己走錯了房間?
可是再仔細一瞧的時候,便發現了房間昏暗的光線裡,正坐在沙發上一角的慕北辰,他周身散發着與其他人不同的冰冷倨傲。
只是現在的他嘴角卻帶着一絲笑,他就着旁邊女子細嫩的手喝着杯裡的酒,那女的長得清麗脫俗,一身軟若無骨,整個人幾乎半倚在慕北辰的身上,而他…
溫心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兩個人的距離過分親近,可是他居然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抗拒…她眼眸微動,一臉平靜的走了過去。
還走沒有兩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溫心的面前陡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去路,步步逼近,她有些膽怯的退了兩步。
她擡起頭仔細看那來人,一頭棕色短髮,利落俊秀,五官筆挺,眉眼清澈,長得倒是細皮嫩肉的,就是看着溫心的眼神裡透露出一股莫名的不友好。
溫心一臉的疑惑,無疑讓子恆深受打擊。“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
“你又是誰啊,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會所裡的人,走錯了吧,小姐。”很顯然,溫心對於他半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子恆發火了,怒道,“再不滾,別怪爺不客氣了。”
如果說眼前這個人是個慕北辰熟悉的話,溫心只認識之前的一個叫顧遠的,管慕北辰叫三哥,只是面前這個有着慢慢敵意的人,溫心就是把腦子都搜了一遍,也還是想不出是誰,所以最後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她壓根不認識這個人啊。
子恆見溫心呆站着,更是不悅,一把將話筒猛砸到了她腳上,包廂裡嗡的一聲,非常刺耳。
“你擋住我的路了。”溫心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你什麼來歷啊,居然還敢跟我頂嘴。”他上前一步,擒住溫心的手腕,也不管她的反抗,直接將她拽到了慕北辰的面前,毫無憐惜的擲在地上。
溫心被他猛的一推,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大腿一陣火辣辣的疼,她一邊撐起身子,一邊揉着剛纔快被捏斷的手腕,她聽見孟子恆在一旁叫囂着,“三哥,我抓到了一個有趣的人,你說這個女人要怎麼教訓教訓纔好。”
慕北辰擡手扶額,昏暗的燈光下印出一張宛如神祗般俊逸的臉龐,筆挺而英俊的五官,恣意的流露出不可高攀的凜然氣質。
溫心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她被提溜着倒是沒有反抗,就像是木偶一樣,她擡起頭,將視線移交到了座上的慕北辰身上,那麼他呢,打算冷眼旁觀麼?
溫心擡起視線看向了慕北辰,他倚在猩紅色的沙發上,神情慵懶,目光冰冷的在她身上一掃而過,片刻也不曾停留,她在期望他能幫自己解圍,可是期望落空。
“留她一口氣在。”慕北辰淡漠的啓脣道。
他神情倨傲帶着戲弄,似乎帶着看熱鬧一般的心情
“辰少,不要被這麼段小插曲給掃興了,來,咱們繼續玩嘛。”他旁邊的女人倒是注意到了溫心的目光,對她翻了一個譏笑的眼神,然後又轉過頭去同慕北辰說這話,身子軟若無骨一般靠在慕北辰的臂上,兩團柔軟不時磨蹭着他。
冰靈嬌羞的掩着嘴笑了起來。
即使感覺除了溫心和慕北辰兩個人之間的磁場不對勁,可她還是不怕死的主動出擊。
“你到底找我來,是想要做什麼?”
如果只是爲了讓她來看慕北辰和別的女人演戲,那可真是大可不必了,只會讓彼此難堪而已。
孟子恆呆了呆,“三哥,這個女人和你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