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冉冉在去往洗手間的路上碰到了熟悉人,但令她心裡震顫的畫面感讓她沒有打招呼。
轉個彎就到了洗手間,而就在拐角,陳子良將一個濃妝豔抹着裝華麗的女人抵在牆上,正在激情熱吻。
“有人來了。”女人推了推他,嬌笑提醒,沒有看到絲毫羞怯。
陳子良擡頭看見了陸冉冉,沒有一點吃驚,嬉皮笑臉道:“喲,這不是陸小姐嘛,你也來看電影啊。”
陸冉冉停了下來,斜眼看去,陳子良洋洋得意的表情,她很想揮拳上去。
撥了撥頭髮,裝作很無所謂的說道:“跟男朋友來看電影。在廁所外面kiss,嗜好挺重口的,小心有人正看着。”她指了指角落的攝像頭。
在聽到“男朋友”的時候,陳子良眸色就沉了下來,盯着陸冉冉,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片刻又上揚了輕浮的笑。
“你男朋友真好,讓你一個人來上廁所。”
“子良哥哥,她是誰啊?”濃妝女不滿嘟嘴,掛着幾個銀圈,叮叮噹噹響的雙手勾上了陳子良的脖子。
陳子良依舊沒有說話,耀武揚威的看着陸冉冉。
“打擾了,你們繼續。”陸冉冉懶得跟他扯,很作很驕傲的轉進了洗手間。
她的餘光,看到陳子良又低下了頭。
……
事實上,陳子良陪新交的女朋友來上廁所,注意到了從拐角折出來,一路低頭走來的陸冉冉。
“幫我拿着包,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出來哦。”
陳子良回頭,“分開的短時間裡我會想你的,親個再走。”
他將女朋友抵在牆上,兇猛的堵住塗抹了豔麗口紅的小嘴,卻是心不在焉。
陸冉冉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他們在激吻。
一番冷嘲熱諷,在陸冉冉擡步要走的一剎那,他又低頭吻住了女人。
吻得更加兇狠狂亂。
直到清香從他身邊擦過,最後消失在空氣裡,他才放開女人。
“子良哥哥……”
“去吧。”他有點兒失意。
……
陸冉冉在馬桶上坐了一會兒,她不知
道此刻是怎樣的心情,就好像一件屬於你的東西,平時擺在那兒你很無所謂也不怎麼關注,有一天它突然被別人拿走了,不屬於你了,你會格外的計較起來,覺得自己心裡好像丟失了什麼,超過這件東西的本身價值。
總之這樣的感覺非常糟糕,電影上演到高潮部分,陸冉冉也無暇去想了,一直在思考外面的人究竟走了沒有。
可即使她出去或者蹲死在廁所,她都是loser。出去,她又要被嘲諷一番,不出去,她是逃兵。
糾結中,陸冉冉拿起了手機。
……
顧小淼乖巧的趴在騰北夜胸膛上,柔順的像只貓,聽着他一起一伏的心跳,在暗暗的影廳十分安逸。
突然來了一條簡訊,她撐起頭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急求!缺男人!快!找個男人給我!”
看着屏幕上滿滿的感嘆好顧小淼差點報警,目光定格在“缺男人”的字樣上,顧小淼心想壞了,冉冉一定是遭遇不測。
“要打手還是能滿足你慾望的?”
簡訊立馬回覆,“高顏值高顏值高顏值!”
顧小淼貓起腦袋四周巡視了一大圈,高顏值……最後保持着趴的姿勢,昂起頭,眼珠子快翻白眼的睨着騰北夜。
她忍痛的回,“要我把妖孽借給你?”
“能跟我接吻的,你要是願意忍痛割愛也行。”陸冉冉還有心情在開冷玩笑。
騰北夜注意到顧小淼的不對勁,從她手裡把手機抽了出來,看到她和陸冉冉的簡訊,一巴掌拍到她腦袋上。
“想死啊!”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顧小淼猜想到一定很陰沉。
尷尬的笑了兩聲,忙從他手中奪下手機,陸冉冉又傳了條消息來,“情況緊急,你趕緊的,把他那小跟班借我用下。”
“在哪?”
“廁所,第三隔間。”
顧小淼坐起來,抓起一顆爆米花,丟向風行。
風行詫異看過來,他的眸子倒映銀幕上傳來的光線格外黑亮,顧小淼覺得,風行也該夠陸冉冉的標準了。
她朝風行勾了勾食指。
風行坐了過
來,坐在陸冉冉的那個空位置上。
“現下有個緊急情況,冉冉上廁所忘記帶紙了,廁所的紙又剛好用完了,所以就只能拜託你……”
聽聞,風行不能理解道:“我去送紙?可那是女廁所,小姐她是你朋友,你去送紙不更好一點嗎?”
“你忍心拆散我和你家少爺麼?”
風行無法反駁,又有點兒震驚的看着顧小淼,從影廳到廁所頂多三分種,什麼時候粘成這樣,連送紙還要推脫給他。
再看看騰北夜,旁若無人的把顧小淼摟進懷裡,給了風行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風行啞然,拿着紙溜出了影廳。
……
陳子良靠牆抽菸,身邊是一個垃圾桶,這裡是禁菸區,但沒有服務生往這邊經過,所以沒人管他。
回想着陸冉冉的話,不禁自嘲的笑笑,距上一次陸冉冉跟男朋友分手有好幾年了,交往兩個月,分手的時候他把那男的揍了,那男的進了醫院,陸冉冉給他的回報就是一耳光。
但從那以後她一直都單着。
陳子良眼睛紅了紅,狠狠抽了口煙。一手插着褲袋,一手捏着煙,失神的盯着菸頭青煙裊裊上升。
……
陸冉冉接到顧小淼的簡訊,暗罵小淼出的什麼餿主意。她掐好時間,推門走出廁所。
洗手檯是公共的,在男女廁所之間。
陸冉冉好巧不巧的在洗手間碰到了陳子良新交的女朋友。
陸冉冉要伸手去擠洗手液的時候,一雙塗了指甲油的手伸了過來,撞開她的手,按了按洗手液盒。
“你認識子良哥哥?”女人低頭細細搓揉着手,語氣隱含不屑。
陸冉冉假裝不計較的擠了點洗手液,“打過招呼的,你不是在廢話麼?”
“前任?”女人嘲諷笑笑,打開水龍頭沖洗。
“不,他連做我前任的資格都不夠。”陸冉冉大度的說。
聽到了腳步聲,陸冉冉轉過身,在風行開口前揚笑說道:“怎麼纔來?”
她很自然的從微楞的風行手中把紙巾拿過來,擦了擦手,微笑着挽上風行的手臂,“honey,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