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主臥室的牀上,手上還掛着吊瓶,輕輕蠕動身子,劇烈的疼痛感朝她襲來,使她不得不作罷。此時的她,因流血過多,已經很虛弱了。
“別亂動。”紫清將熬好的雞湯輕放到牀頭櫃上,“少奶奶,醫生說您的身子需要大補。血液過於稀釋,再加上這次失血過多,如果不好好休養的話,容易落下後遺症。”
“廝宸呢?”顧微妮纔不要聽她羅嗦這麼多,她環顧四周,緊張地問。
“太子爺去公司了,少奶奶,您先把這雞湯喝了吧。”隱約見到了她緊張的神情,紫清溫柔地說:“涼了營養就減半了。”她想岔開她的注意力。
顧微妮在紫清的幫助下,坐靠在牀頭,乖乖地把雞湯喝完了。
其實,冷廝宸那天把她交給私人醫生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時至今日,有整整五天了。
是的,顧微妮昏迷了整整五天。雖然有打營養針,但她的身體仍然十分虛弱,這可以從她蒼白的面容中看出來。
“紫清,幫我一個忙吧。”喝完雞湯,顧惜諾用紙巾擦擦嘴。
“少奶奶請講。”
顧微妮微弱地道:“幫我去福利院找莫老師,讓她告訴孩子們,我過些日子再去教課。”
“您都成什麼樣了?還惦記着這事呢。”紫清抱怨着,將一杯溫水遞到她手中,“教課的事到此爲止吧,您身體重要。”
“怎麼可以失信於人呢?我都答應了孩子們。”顧微妮較真地說。
“可是醫生說……”紫清把話頓住了,她不敢講出來,怕少奶奶難過,醫生說,微妮的身子由於長時間的供血供骨髓,再加上捱了一槍,只有少許氣魄了,如果再不好好休養,恐怕會危急性命。
“不管醫生說什麼,我都不能失信於孩子,身體是要養的,但是鋼琴課也不能落下。你跟莫老師說,就說我過幾天再去,別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給孩子們,免得他們擔心。”
經不住顧微妮的再三請求,紫清最終還是去了一趟福利院。
躺在牀上掛吊瓶是最難熬的,從小到大,這種感覺顧微妮身有體會。冰涼的液裡流入體內,沒有絲毫的溫暖。
她在等,等着冷廝宸出現,可是,每一次進來的都不是他。或許他上班去了,晚一點就會回來吧,顧微妮這樣安慰自己。
直到下午時分,臥室裡的掛鐘終於指向了五點整,滿室的夕陽提醒着她那個男人已經下班。
“廝宸怎麼還沒回來?”顧微妮皺着眉頭問。
紫清忙活的手指頓了頓,恐怕不能說假話了……可是又該怎麼啓脣?
“紫清,你有聽到我說話嗎?”顧微妮溫柔地問。
咬咬脣,紫清臉上有些不安:“少奶奶,您這一整天都在盼着太子爺回來嗎?”她發現少奶奶看鐘的次數頻繁。
翹起的睫毛輕輕眨動,“我只是關心他。”微妮的聲音很淡很淡,“他好嗎?”那個勁裝男雖然死了,可是他的同夥呢?會找他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