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哼傳來,安洛雲伸手一摸,只見手裡全是血,她心底一驚,猛然擡起頭來,略帶熟悉的面容闖入她的眼中。
“怎麼是你?”
男人一身黑色披風大衣,五官冷魅如墨,還有那一雙冷到極致的雙眼,透着着帶血的肅殺之意。
安洛雲對這張臉雖然稱不上特別的熟悉,但是就像是刻在心底上一樣,讓她咬牙切齒的發誓絕對不會忘。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顧子諾收買,綁架了她的那個面癱冷酷男,之所以會對他即使只見過一面也印象這麼深刻,是因爲當初這個面癱男綁架她的時候,居然不讓她尿尿,害她差點就尿褲子!
祈墨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安洛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也僅僅只是詫異一會兒,下一秒,祈墨帶血的手掌直接捂住了安洛雲的嘴巴,連拖帶拉的直接拉閃進了樓道口的隔物間。
他的動作極快,力氣很大,安洛雲雖然身後不錯,但哪比的上他這種常年生活在危險邊緣的人,她完全沒有抵抗之力的被拉着走。
“唔……放開!”安絡雲掙扎着。
進了隔物間後,祈墨一手禁錮着安洛雲的要害,一邊小心的聽着外面的動靜,語氣冰冷:“閉嘴。”
他的聲音很冷,是那種讓人從腳底開始蔓延至全身的冷意,安洛雲怒視他,這面癱男上次綁架她,這次該不會是又想綁架她吧?
正在這時,隔物間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道聲音響起。
“那女人呢?怎麼不見了。”
“剛剛還看見她往這裡去了。”
“快去找,辦不成事夫人要是怪罪下來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快去!記得在槍上裝上消音器,免得驚動別人。”
腳步聲漸漸遠去,安洛雲當即愣在當場,門外的那些人難道是衝着她來的?
夫人……難道是陳恩惠?
安洛雲星眸頓然沉下,她沒想到陳恩惠前腳纔剛離開,後腳就想對她動手,她到底是有多想除掉她!
祈墨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冷冷的道:“有人要殺你。”
安洛雲雙拳緊握在一起,手心黏黏的,她低頭一看,手掌心中全是血,她擡頭,目光落在祈墨身上,見他身上都是血,大腿上隨意綁着紗布,但那血還是像泉水一樣洶涌的往外噴,也不知道是受了這麼傷流這麼多血。
她抿脣,“是有人想殺你纔對吧。”
還說她呢,他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都快成血人了,小小的隔物間全是血腥味。
這麼想來,安洛雲對祈墨的態度也好了不少,雖然這人綁架過他,但是至少目前爲止兩人都是被人追殺,她忽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我得出去才行。”安洛雲看了看時間,她不知道顧擎遠是不是還在等她,電話打不通,她只能出去看看。
祈墨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們手上有槍。”
“你有辦法離開這裡不被人發現?”安洛雲轉頭看他:“你要是能帶我出去的話,我就跟你計較你上次綁架我的事情。”
提起那次的綁架事件,祈墨腦海中閃過這個女人在他身上又撲又咬的畫面,嘴角微不可聞的抽了下。
“在這之前,我要確定一件事情。”祈墨冷冷的道:“你是顧擎遠的人,還是顧子諾的人。”
沒有光線的隔物間裡,祈墨垂落在身旁的手緊握住槍,彷彿只要她說出‘顧子諾’三個字,立即會毫不猶豫先解決她一般。
安洛雲瞪大美眸,“你說的顧子諾就是當初要你綁架我的那個娘娘腔?”
“對。”
“我白癡啊,怎麼可能會是那娘娘腔的人。”
祈墨手慢慢放開,眼中的戒備微微放了下來,他指向天花板的某處道:“那塊正方形的鐵板,爬上去打開。”
安洛雲依言搬來隔物間裡存儲的梯子,小心的爬上去,“這裡面是什麼?”
“管道。”祈墨說道。
安洛雲費了很大的勁纔將那塊鐵板打開,果然是一條只能容納一個成年男人身體的管道,似乎是給水電安裝工人維修時用的。
“順着管道爬下去,出口在地下停車場。”
兩人爬進來管道,順着管道一路小心翼翼的往下爬,約莫十多分鐘後,終於從管道里爬了出來。
“會開車?”到了地下停車場,祈墨忽然說道。
“學過……”但沒考駕照。
安洛雲話還沒說完,一竄鑰匙直接丟在她手上,“左邊倒數第三輛。”
說完徑直朝那輛車開去,安洛雲也趕緊跟上。
兩人上了車,安洛雲雖然學過怎麼開車,但還是第一次開這麼高級的車,一坐在駕駛座後就有些忐忑,剛想問問面癱男怎麼不開時,回頭一看,只見面癱男已經昏倒在後座了。
車裡全是刺鼻的血腥味,安洛雲心裡咯噔一下,流了這麼多血,昏倒也沒奇怪,但這面癱男在昏倒之前卻一點虛弱都看不出來,這人是有多堅強啊。
她顧不得其他,回憶哥哥當初教她開車的情景,小心翼翼的啓動,倒車,然後心驚膽戰的開車而去。
………………
酒店。
顧擎遠坐在那兒,偶爾看看時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俊臉也越來越沉。
“老大?你到底在等什麼?付夫人都已經走了快兩個小時了,難道你還約了別的人?”華旭兵站在身後,看見自家老大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忍不住問。
聞言,顧擎遠眼眸微眯,是啊,付夫人都離開快兩個小時了。
而那個說最多就去半個小時的丫頭卻還沒有回來。
修長的指尖一點一點曲起,關節泛白,深不見底的瞳眸中危險的風暴在閃爍。
“大華,不聽話的小東西,要怎麼養,才能讓她以後乖乖聽話?”
他說的莫名其妙,華旭兵愣了愣,老大這是想養寵物麼?
“大概把它關在家裡?”華旭兵說道。
“是個好辦法,只是……”顧擎遠眼眸微擡,眼神遲疑:“折了翅膀的,還會是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