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家養寶貝
夜晚的墓園極爲安靜。
偶爾一陣風吹來,周圍的樹木嘩啦啦的作響,讓人不禁心裡發毛,付婷婷覺得自己全身都發冷,四周詭異的聲音叫讓她心裡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她很想偎依進那個人的懷中,告訴她,她很害怕。
可是她如今也明白,阿遠哥最近對她很不耐煩,她知道,她以前是逼得太緊太急了,她應該謹慎的,欲速則不達,太操之過急,這樣下去只會讓阿遠哥對她更加厭煩而已。
所以她只能忍,她知道媛媛的言行舉止,知道媛媛所有習慣和動作,既然阿遠哥不喜歡她的以前,那她就改變好了,變成他喜歡的樣子,變成他懷念中的人。
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改變,就像……現在一般。
付婷婷真心一點都不想呆在這個恐怖陰森的地方,若不是因爲阿遠哥在這裡,她根本就不想來。
“阿遠哥,你不要難過,我想媛媛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她也不會想看到你難過的。”付婷婷輕聲說道,她原本輕柔的聲音此刻卻帶着一絲故作鎮定的堅強。
顧擎遠沒有看她,他靜靜的倚靠着墓碑,他看着墓碑上的那張照片,月光下,那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容貌上帶着燦爛的笑容。
那天,她也是這樣燦爛的笑着,說:
——哥哥,我們不要這個爸爸好不好?
——哥哥,我們回孤兒院好不好?
——可是我好像回不去了……不過沒關係,我會找個人替我陪伴哥哥,她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那一聲聲低落卻又故作堅強的聲音,一遍一遍的迴盪在他的耳邊。
棱角分明的薄脣動了動,顧擎遠微微低下了身,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撫過照片上那張帶着燦爛笑容的面容。
傻瓜。他在心裡道,孤兒院是不收成年人的。
我們已經長大了。
“阿遠哥?”付婷婷又輕喚了一聲,忍不住向他靠近了一點,默默的說道:“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們先回去,明天再過來看媛媛吧,好嗎?”
顧擎遠還是沒有理她,彷彿在他眼裡,眼前除了這一座墓碑,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人了一般。
付婷婷眼眶紅了紅,她沒有哭出聲音來,只是留着眼淚道:“難道阿遠哥你想就這麼在這裡呆一個晚上麼?媛媛要是知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心裡該有多難過……”
“你回去。”顧擎遠終於出聲,頭也不擡的說了一句。
付婷婷當然不可能就這麼回去,她想起了媛媛遇到不想做的事情,或者難過的時候,都喜歡沉默,她看了看顧擎遠,知道再說下去,他或許就感覺煩了,便站到了離他近點的位置,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顧擎遠一動不動,付婷婷做了什麼都與他無關。
她要來看媛媛,這是應該的,他不會阻止,但是,最好不要打擾他。
風呼呼的吹過,付婷婷拉了拉身上的裙子,她總覺得,有一道滲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那目光讓她膽戰心驚,心砰砰狂跳起來。
“哧,哧,哧……”
細微的聲音在這個詭異的黑暗中響起,付婷婷心底的恐懼越來越大,心裡漸漸有些後悔起來,後悔爲什麼要在大晚上的跟來這個鬼地方。
明天才是媛媛的忌日,她可以明天再來也一樣,阿遠哥明天也肯定還會在這個地方的,她爲什麼偏偏要大半夜的來這裡。
心裡不斷的發毛,但爲了保持沉默,她幾次想要害怕的說句話,都只能生生的忍進嘴裡。
“哧,哧,哧……”
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是什麼東西落在草地上的聲音。
某一刻,顧擎遠驟然擡起頭來,如黑夜一般幽深的眸子銳利的盯着她身後某處,暗光閃爍。
付婷婷頓時驚跳起來,再也保持不了沉默,尖叫了一聲,連忙跑到了顧擎遠身邊,驚恐的問:“阿遠哥……那……那是什麼……”
她不敢回頭,身子在黑暗中簌簌的發抖,再也沒有平時那溫柔可人的形象。
因此,她也不曾發現,顧擎遠的眼眸,在一瞬間的凌厲過後,突然頓了下,然後慢慢的變得緩和起來,他看着那踩着月色而來的單薄身影,脣瓣抿了抿,抿成了一道直線。
付婷婷聽見呢那聲音就停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如果真是有什麼鬼東西的話,阿遠哥不會這麼無動於衷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大着膽子慢慢的將頭一點一點的轉過去。
一張放大的極爲蒼白的臉猛然呈現在她面前。
“啊——”付婷婷驚叫一聲,猛然朝顧擎遠撲過去,“阿遠哥,有有有有鬼……”
顧擎遠側過身體,並沒有讓她觸碰到自己的身體。
付婷婷只能站在他身邊,顫抖着用雙手抱住她自己。
安洛雲雙手環胸,好似整暇的看着付婷婷,冷笑道:“是有鬼,但那鬼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只有心虛的人,纔會怕鬼。
只有做過太多壞事,傷害太過人的人,纔會怕鬼。
平時不做虧心事,又怎麼會害怕鬼半夜來敲門?
要不是怕真的把付婷婷嚇出心臟病來,她剛纔就不是隻站在她身後什麼都沒,說不定真的會裝鬼來嚇嚇她了。
聽見這聲音,付婷婷一怔,安洛雲?
她猛然回過頭去,在看清月色下的人果然就是安洛雲的時候,一股怒氣油然而生,她顧不得顧擎遠就在旁邊,憤怒的道:“安洛雲!你幹嘛裝鬼嚇人?!”
她裝鬼了?安洛雲心裡冷笑,她回頭,對着身後不遠處的華旭兵說:“大華,我剛纔是說,我想揍她的,對吧?”
“大嫂你……”別太沖動啊,華旭兵臉上很無奈,在心裡說道,你好歹也估計一下老大啊,老大還在這裡呢。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安洛雲淡淡一笑,揍她,多浪費她的力氣啊,要是不小心讓她肚子裡的孩子受傷了怎麼辦?
對付她這樣有錢的,又心高氣傲的女人,毀她自尊,比傷害她更讓她覺得難受。
“安洛雲,你想幹什麼?”付婷婷警惕的看着她。
“我想幹什麼。”安洛雲勾脣一笑,那笑容卻不含一絲情緒,然後,她驀然擡手,一個耳光狠狠的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