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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心裡也贊同他們所有人的話,是不是,也在鄙夷她?
林靜微心裡一片慌亂,很是難受痛苦。她死死的咬着脣,眸光倔強,寧願死,她也不願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落淚。
哭,哭有什麼用?哭能換回媽咪的生命,哭能解決一切嗎?並不能……
所以,她寧願笑,即使這一刻,再絕望再傷心,她脣角也帶着蒼白的笑意,那麼倔強的讓人心疼。
“你看,你費盡心計,可到最後還不是沒人要,凌少喜歡的是你的妹妹,雖然說他與你結婚娶了你,可估計怕是爲了替你妹妹報仇而已吧,你看,他都沒有站出來爲你說一句話呢。”許言言怨毒的看着林靜微,從小到大,她都沒被人這樣的打過耳光,今日,卻竟是被眼前的女人打了。她心裡恨,林靜微打她一耳光,她怒,卻不反打她,只是用語言,狠狠的中傷她。
有時候,有些話比一把利劍,尖銳了的不是一倍兩倍,而是千倍萬倍。
許言言輕輕的話語如她所願的,如一把尖銳的利劍般狠狠的刺在林靜微的心上,令她感到一陣窒息的悶痛,呼吸幾乎都難以維持。
可林靜微不哭,不惱,不怨,她擡眸看着許言言,平靜的淡笑:“那又如何,儘管失去了,但至少,我擁有過。比起沒有擁有的你,我幸運的多。”看似溫和,卻句句含着諷嘲而傷人。
許言言聽着,愣了下,意識到了林靜微是在暗含她與楚騰,瞬間,她惱羞成怒,揚起手就要打林靜微,卻在半空忽然硬生生的忍了住。
許言言眼眸一轉,忽的一笑:“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反正以我的身份地位,多的是人排着隊追求我,而你……”她目光諷嘲的掠過場內:“今日可來了許多的記者,一旦你的事,明日登上了頭報,你這一輩子,就註定沒人要了。”
遠遠的,凌軒然的心彷彿被什麼揪住了一樣,很痛很痛,痛得他幾乎忍不住衝動的想衝出去抱住她,就在他這種衝動橫生的時候,站在他身側的鄭耀不找痕跡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凌軒然心猛的一震,看着場中被他們欺辱的林靜微,恨死自己的無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只能冷眸旁觀,並且以冷漠去傷害她。冷眼看着她受傷而不能上前給她幫助。
他冷眸不着痕跡的掠過許言言,與一一開口羞辱林靜微的人,垂在身側的手驀然一緊。
……微微
鄭耀看着他眸子裡的掙扎,眼睛掠過一絲無奈。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犧牲了許多,忍不住也必須忍着,不然若是讓楚義發現了什麼,將功虧一簣。
凌母看着林靜微被許多人圍在中央,也是忍不住的一蹙眉,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媽沒來,不然怕是不顧一切衝出去爲這丫頭說話了。
她看着身側的兒子,感覺到他渾身緊繃卻緊緊的壓仰着什麼一雙眸子微不可察覺的掠過一抹壓仰的痛苦,她也心痛,可是……
她眼眸一冷,壓低了的聲音在凌軒然的旁邊說道:“軒然,你要記住,媽已經等了二十年了,媽所有的青春都耗費在上面了,已經沒有事情再等下去了。”
凌軒然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鬆,他看着母親,脣角輕動,扯出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喃喃低語:“媽,復仇對你而言,真的這麼重要麼?”稍頓,不等凌母說話,他冷漠的道“你不必多言,我清楚了,你放心。爲了這次的計劃,兒子付出的,並不比你少。”
所以,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從一開始,若說從跨出那第一步的時候,方還有回頭路,可這十多年下來所跨出的步伐,已經由不得他回頭了。
他靜靜的看着林靜微,冷漠的眸子底,卻是痛苦的壓仰。
微微,對不起,對不起……
他心裡默默的,痛苦而難受的一遍遍道歉着。
可惜……她聽不到,聽不到……
凌母聽着凌軒然絕決的語氣,心中猛的一頓,不知不覺間,感到自己與他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她真的錯了嗎?凌母心裡不是滋味,開始迷惘自己這二十年來的所走的路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誰說她沒人要……”清冷的聲音驀地將許言言的得意與囂張打斷,楚騰走近了林靜微,將她擁在了懷裡,冷眸掃過在場的人,看着林靜微怔然的樣子,心疼而憐惜,聲音堅定的傳遍整個宴場:“我就要。”
許言言臉色頓時變的蒼白,慌張而失措:“楚騰哥,你是不是瘋了?”看着周邊閃亮起的閃光燈,她氣急敗壞的跺腳:“還是你剛纔沒有聽清楚啊?她是個壞女人,她害了自己的妹妹搶了她的未婚夫!”
“那又如何。”楚騰的聲音冷冷淡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將許言言堵得埡口無言。
那又怎樣?
是啊,若是楚騰不在意,那又怎樣?
可是,爲什麼?
許言言看着四周亮起的閃光燈,心中一下子委屈到了極點,即便被林靜微扇了一耳光,也未曾有過這種情緒,她怨毒的看着林靜微,目光難堪而憤怒:“你這個女人!究竟對楚騰哥做了什麼?讓他居然這麼爲你着迷。”
要知道,她追了他,整整一年,他都未曾對她動搖過一分心思。
爲什麼這個林靜微一出現,就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
許言言不甘而憤怒,心中認定了是林靜微勾引了楚騰。
“喲,真夠熱鬧的。”在這麼尷尬的氣氛中,輕佻的口哨聲讓得衆多人的目光紛紛轉移了過去。
妖孽……
是大部分心中此刻所有的第一反應。
方正義眨眼無辜的看着衆多人的目光,嬉笑着走到了林靜微的面前,親暱的捏了捏她的臉,一臉憐惜的說“怎麼才一段時間沒見,微微就瘦了這麼多?”他扁扁嘴,似乎因爲“微微瘦了”而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