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活寶的黑衣
那時的於毅,對以唯,是很無情的,甚至根本就沒有情,在於毅眼中,以唯就是個陌生人,無賴又死纏爛打的女人。
如今,以唯對於毅開得這一槍,於毅是痛在身體上,而以唯痛的怕是在心裡吧。
手術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以唯也麻木的坐了三個小時。
楚家人在昨夜領着楚老爺子回去了,那於毅是白衣扮的,他昨夜被那假扮以唯的女子開了槍,幸好躲得及時,子彈擦過了手臂並無大礙。
一個女子從走廊裡匆匆過來,看着黑衣白衣着急的出聲問:“於毅呢?他怎麼樣了?爲什麼會受傷?”儘管很擔心着急,但女子的聲音始終是柔和的,似乎是與生具來的氣質。
黑衣與白衣相視了一眼,黑衣看着雨妮,小心翼翼的瞥了坐在長椅上的以唯一眼,不解的開口“雨妮小姐你怎麼過來了?”因爲雙重擔心,他語氣有些煩躁不太好,似乎並不喜歡在這時候見到雨妮。
她爲什麼就不能來?雨妮聽着他的口氣心下有些不快,剛欲出聲,手術室的燈卻滅了,一名護士從裡面走了出來,環視了一圈蹙眉開口說“請問你們之間有誰叫唯唯嗎?”
黑衣白衣雨妮都是愣了下,黑衣白衣相視一眼,目光落到了長椅上安靜坐着的以唯。
雨妮這時也才注意到以唯,稍一怔然後,心底涌上了強烈的不安。
“請問,找她做什麼?”白衣看着護士開口詢問,淡冷的聲音帶着不解。
護士面色也有些無奈:“若你們認識,請將她帶過來吧,病人昏迷中一直喊着這個名字,他失血過多即使動手術成功率也不高,醫生給他打了麻醉藥,可他苦苦支撐,醫生懷疑,他苦撐的原因是因爲他嘴裡一直無意識喊的唯唯,或許,帶她來,能夠讓手術更順利一些。”
衆人聞言是怔然,黑衣的目光更是期待的看着以唯:“大嫂,你不希望老大會死吧?你想想,老大現在躺這手術室裡可是因爲你,你那麼喜歡他,會良心不安的對吧對吧!你現在只要進去握他的手,說一聲,我愛你,或許,老大不用動手術也能醒了,大嫂啊,你可千萬不能拋棄老大。”黑衣哀怨而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以唯,就好象,若她不答應進去,那是多麼天怒人怨的一件事啊!
這活寶啊!白衣嘴角抽搐的撇過臉,有些惆悵,他很想裝作不認識他,果斷的撇清關係。儘管這樣,但白衣的目光也是看着楚以唯,帶着點點期待。
久久不曾動的以唯也因這活寶的這番話脣角微微扯了扯,似有些抽搐的跡象。
看着這麼多雙期待的眼睛,以唯微微垂下了眼瞼,站起身朝着護士走了過去,低聲道“走吧。”
黑衣大喜,感激的連在後面喊:“大嫂,加油,老大醒過來後,你想想,他那副虛弱的樣子可以由你欺負的啊!”
以唯腳下一個蹌踉差點就摔了,她忍不住回眸瞪了黑衣一眼,這活寶!黑衣很無辜的眨着眸子一臉我很無辜的表情。
白衣捂臉,真有種逃跑的衝動,他怎麼會有這麼白的兄弟啊TT
雨妮脣角微動,略有些苦澀的看了他們一眼,如此和諧。
手術室裡,護士原本還擔心以唯會忍不住反胃呢,卻見她一臉的平靜也悄然的鬆了口氣,有點小佩服,要知道她當初做護士的時候,瞧見這種手術在一個星期內反胃吐得什麼都吃不下。
她哪知,以唯不是不怕,只是有些麻木了,而且,在她生活的環境裡,幾乎都是聽着槍聲見着血長大的。
於毅躺在白色的手術檯上,口中一直不停的喃呢着“唯唯……”俊美的臉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臉色也略有幾分蒼白,以唯靜靜的看着他,好一會,才慢慢的走近了他,伸手覆在了他冰涼的大手上。
她的手剛一觸到他的,就忽然的被一股力量反轉緊緊的反握了住,以唯稍一怔下意識的掙脫,可覆在手上的大手卻加緊了力道,於毅竟從手術中醒了過來,他眼眸微微睜開,看着眼前的女子,越是想看得清晰眼前卻越是朦朧不清,他抿脣似乎有些着急的掙扎着想起來,醫生嚇了一跳,趕緊阻止了他,對着護士大“加大麻醉。”靠,這什麼人啊,外星來的吧?醫生心裡直犯嘀咕,用了麻醉藥不但不昏迷反而意識如此堅強還在手術半路醒過來,真是……
於毅不願意被麻醉,手越發的掙扎的厲害,楚以唯清冷的道了句:“你再掙扎,我就離開。”聽到這句話,醫生看奇蹟般的看着於毅竟慢慢的安份了下來。
又一次被加大了麻醉藥的份量,於毅抵抗着閉上眼昏睡的衝動,緊緊的抓着以唯的手,薄脣抿成一條線,然後才艱難而無聲的開口:“不準走……”
以唯看清了,冰冷的表面下是酸楚的,說不出的滋味,滿嘴苦澀。對他開的一槍,後悔嗎?好象並不後悔,楚以唯做事,從沒有後悔過,因爲她很清楚,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反正,他若死了,大不了,她陪着便是。
經過四個小時的搶救,於毅胸口處的子彈被取出,只是,即使取出了,可還在危險期,需要住院觀察,醫生說在二十四個小時內若無異常的話,大概是沒問題了。
黑衣白衣聽了鬆了口氣,於毅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以唯跟在身旁,她臉色微有些惱意,黑衣順着護士無奈又古怪的眼神看下去,自家老大即使在昏睡中手還是緊緊的抓着以唯,一刻不鬆。
以唯有些惱,她試着掙脫開他的手,可偏生,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昏迷中還抓得這麼緊,任由她與護士怎麼用力都掰不開,把以唯鬱悶的要死,有種想砍了他手的衝動。